那所長臉色一變,随即屁颠颠地跑過來,舉起手來似模似樣地敬了一個禮道:"上校同志,您好..."
他一個小小派出所的所長,在人家上校面前,根本就什麽也算不上,能說上話都不錯了。他心中非常郁悶,早知道這裏,何必這麽興沖沖地跑過來呢,可是分局領導的話又不可不聽啊。
呂中原指着寶馬車道:"這個怎麽處理?"
所長郁悶至極,這事他真的無能爲力啊,隻能道:"上校同志,我們一定會詳細詢問那些小混混,看..."
呂南方道:"算了,你去問問誰是帶頭的,把他交給我們就行了。"
所長松了一口氣,雖然這樣并不合規矩,可是現在的狀況,是無法講規矩的,還是早點脫身爲好。作爲本地派出所長,自然對這些小混混是比較熟悉的,一看就知道黑子是他們的老大,便親自和一個警察将黑子拖了過來。
"上校同志,這個家夥叫黑子,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
呂中原點點頭,揮手道:"好了,把他手铐打開,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是!"所長趕緊讓旁邊的警察打開黑子的手铐,随後又像模像樣地敬了一個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們告辭了。"
旁邊的一班長瞪眼道:"團長已經發話了,還啰嗦什麽。"
這時左邊橋頭中間站着的三名士兵也讓開了道,所長趕緊上車,帶着手下一溜煙地走了。
呂中原這時命令一班長:"你問問他,是誰指使的,怎麽聯系?"
"是!"一班長敬禮以後,在痛得滿頭大汗的黑子面前蹲下來,笑呵呵地道:"團長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要不要我重複一遍?"
說着,他已經用手中的微型沖鋒槍抵在了黑子的額頭上。
"我說,我說..."黑子早已經被吓破了膽,哪裏還敢抵賴啊,直接就把淩靖然招了出來,并把他的大哥大号碼也說了出來,而且還招了淩靖然的要求,卻是要将呂南方的腿打斷。
呂南方哈哈笑了起來,道:"這個淩靖然真的玩不起啊,竟然想打斷我的腿,哥,你說怎麽辦?"
呂中原淡淡地道:"那還能怎麽樣,既然他想打斷你的腿,那就把他的腿打斷好了。他是在那個白金王宮嗎?"
"應該是,今天晚上他花了四十三萬,肯定要在那裏耍高興。五樓就是所謂的王宮,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在消費。"
呂中原點了點頭,朝那一班長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那一班長随即敬了一個禮,伸手一揮,帶着那些士兵上了吉普車,向遠處駛去。
韓東擔心地道:"中原哥,還是不要弄太大的動靜了吧。"
呂中原笑道:"放心吧,他們會注意的,走,我們找個地方去喝茶。"
三人上了車,勤務兵開着車在河邊找了一家相對比較偏僻的茶樓,然後三人便上去開了一個房間,喝茶聊天。
聊了一會兒天,外面就有士兵敲着門喊報告,打開門,便見先前離開的一班長進來敬禮道:"報告團長,目标已經擒到。"
呂中原看了一下表,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點頭道:"嗯,不錯。"
結了帳下來,跟着前面的吉普車到了河邊一片沒有人迹的地方,呂中原和呂南方都下了車,而韓東則留在了車上,畢竟今天晚上的事情跟韓東沒有直接的關系。
其實今天晚上的事情主要是呂南方和淩靖然的意氣之争。争一争也就罷了,淩靖然竟然爲了幾十萬塊錢,叫人來打斷呂南方的腿,并且派來的人還被逮住并招出了他,這就讓他陷入了被動之中了。
此刻,淩靖然被兩個士兵押着,站在那裏喘着氣。在他身邊不遠處,黑子在輕輕地呻吟着,他的腿被打斷以後,一直都在劇痛,可是卻無法處理,旁邊可是拿着沖鋒槍的家夥盯着啊。現在的黑子心中郁悶後悔死了,發誓以後再也不在道上混了,實際上就算他想混,隻怕以後也沒有機會了,因爲他既然已經将淩靖然出賣,那麽淩靖然又豈會這麽容易放過他。
"呂南方,你想怎麽樣?"看到呂南方兩兄弟走過來,淩靖然憤怒地問道,他自恃老子是常務副省長,覺得呂南方不會将自己怎麽樣,隻不過賠點錢出點血那是跑不了的。
呂中原走上前,猛地一腳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後用右腳踩着他的臉,冷聲道:"是你要打斷我弟弟的腿嗎?"
淩靖然被踹得一陣幹嘔,憤怒地道:"他不是好好的嗎,你想怎麽樣,開出個價來。"
呂中原笑了笑:"很簡單,既然你要打斷我弟弟的腿,那我就想讓你嘗嘗雙腿被打斷的滋味。小子,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會讓你一輩子殘廢。"
說完,呂中原就回往車上走去。
呂南方趕緊跟上前道:"還有我的寶馬車呢?"
呂中原回頭道:"你自己去修,就當買個教訓吧。"雖然要爲親兄弟出頭,但是也要給他個教訓,不然總是這麽亂玩,遲早要出事。
呂南方神情一滞,也沒有辯駁,畢竟出點錢修車,總比雙腿打斷要好些吧。
身後,傳來兩聲凄厲的慘叫聲。除了淩靖然的叫聲以外,還有那黑子的叫聲,他的另外一條腿也被打斷了。
呂中原上了車道:"走吧,韓東,我們去吃宵夜。第一次見面,去喝兩杯。"
一聽到喝酒,韓東頭就痛,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還真不好拒絕呂中原。這個呂中原很明顯是繼承了他老子呂國忠的豪爽之氣,而且竟然已經是上校團長了,以後前途肯定遠大,跟他搞好關系也是有好處的。
呂南方打電話找了一個朋友,讓他幫忙處理寶馬車的事情,随後三人一起坐着吉普車,找了個夜食店。在韓東強烈要求下,三人喝的是啤酒,又有呂南方在一旁相勸,因此呂中原也沒有怎麽相勸。但是即使這樣,韓東還是喝暈了。
呂中原一個人就喝了七八瓶酒,但是依舊沒有一絲醉意,看到韓東昏沉沉地靠在椅子上的樣子,他哈哈大笑道:"韓東你這酒量太弱了啊,我一個人單挑你三個,哈哈..."
韓東瞪着眼道:"中原哥,等我酒醒了看你能挑我幾個。"
盡管呂中原能夠當上特種兵上校團長,身手肯定是不錯的,但是韓東還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呂中原哈哈大笑:"行,我等着你。"
晚上,兩人将韓東送到蜀都大酒店住下來,約好明天由一班長開車送韓東回去。
"至于南方,先回去呆幾天,好好反省一下再說吧。"呂中原的話語很平淡,但是呂南方卻不敢再辯駁,有些洩氣地站在一旁。
"呵呵。"韓東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還是有人管得住呂南方的嘛。
第二天早上,韓東剛剛起床沒多久,一班長就出現在韓東的面前,敬禮道:"首長早,請問什麽時候出發。"
他的目光充滿了敬意,同時也有幾分期望。韓東有些不明所以,笑道:"你别叫我首長,我可不是部隊領導,我叫韓東,叫我一聲東哥吧,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首長,這是團長的命令,我叫于大力!"一班長挺胸道。
韓東無奈地笑了一下,正色道:"這是我的命令,不許叫我首長。"
想想要是被别人看到他這麽叫自己,豈不是要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是!"于大力道。
韓東看他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便道:"走吧,今天麻煩你了。"
于大力咧嘴一笑道:"不麻煩...我們團長說了,隻要東哥滿意,肯定會指點我幾招的。"
韓東一怔,随即苦笑了起來,這個呂中原,合着是這麽算計自己啊。不過看着這家夥臉上期盼的目光,韓東道:"那到了富義再說吧,我可不一定能夠指點你。"
一路上,韓東和于大力聊天,知道他是粵東人,已經在西川呆了八年,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兵了。
他所在的部隊,是蜀都軍區最爲神秘的部隊,總兵力僅僅一個師,專門執行邊境上的一些重要軍事任務。正好這幾天他們團剛好完成了一個任務,所以回到蜀都整修。
韓東也不問他們到底執行什麽任務,既然他們在蜀都軍區都是最爲神秘的部隊,那麽隻怕涉及的大都是一些機密。也難怪呂中原這麽年輕就已經是上校了,在這樣的部隊裏面,隻要身手過硬,再立些功,提升起來是很快的,更何況他的老子還是西南軍事的第一長官呢。
于大力開車又快又穩,作爲特種兵,要掌握的技能還是挺多的。從蜀都到富義縣,竟然隻用了兩個半小時。
車在管委會院子裏停下來,韓東一看時間竟然不到九點鍾,不由得感歎道:"不錯,于大力你這車開得挺好的。"
于得力嘿嘿一笑,道:"請東哥指點。"
韓東笑了笑,知道這家夥一直惦記着呂中原的話,便道:"其實我雖然也練過,但是哪能跟你們這些部隊的精英比呀,你們的團長才是真正的高手,你呀,回去多找你們團長操練操練吧。"
一聽韓東提起呂中原,于大力便神色一滞,沮喪地道:"那我還是找别人練好了。"看來這家夥在呂中原手中吃過不少苦頭。
去蜀都的時候韓東帶着兩袋河魚,回來的時候,則多了兩條中華煙,是趙樂送的。韓東拿出一條遞給于大力道:"這條煙你拿去抽吧。"
于大力趕緊推辭道:"東哥,這怎麽使得,我不能要。"
韓東一路上和他聊天,對他也有好感,因此算是對他送自己回來的一番心意。隻是于大力說什麽也不肯要,中華煙可是名貴煙,他可不敢接受。
管委會的人早就發現院子停着的軍用吉普車,這時見韓東和那士兵說話,一些人就在一旁偷偷地看着。
韓東不悅地道:"少廢話,收下,這是命令。我也不請你吃飯了,你自己回去複命吧。"
"是!"于大力一聽,頓時挺胸敬了一個禮,看到韓東臉色一沉,便又趕緊跟着叫了一聲東哥,伸出雙手接過那條中華煙,轉身上車,發動車子快速地倒了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哪一出啊?"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都是一陣狐疑,同時對韓東的身份越發地好奇,看來這個年輕的管委會主任,果然有些背景啊。
副主任歐道坤正好在辦公室的窗戶往下看到了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心中一陣震驚,臉色變得越發地陰沉了。
"好帥啊。"辦公室一個女孩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回到辦公室興奮地道:"你們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什麽呀?有帥哥嗎?"另外一個女孩子笑着問道。
"呵呵,是我們韓主任,一輛軍車送他來的,韓主任訓斥那當兵的樣子好神氣啊,好酷啊。"
"說什麽呢,都沒有事幹了嗎?"孫曉玲不滿地道,"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行嗎?别怪我沒有警告你們..."
"警告什麽呀?"韓東的聲音傳了進來,孫曉玲擡頭一看,隻見韓東一臉微笑地站在門口,趕緊站起來道:"韓主任您回來了?"
其他人也站起來打招呼。那幾個女孩子臉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猶如花朵一樣,隻可惜韓東對她們做作的笑容視而不見。
點了點頭,韓東道:"嗯,孫主任和魏主任來一下,把考核辦法帶來。"
從蜀都回來,韓東對自己以後在榮州的行事方式又有了新的看法,得到趙樂的指點,韓東決定以後放開手腳,好好大幹一場。現在當務之急,那就是想辦法把管委會的工作人員先整頓一番,該清理的清理,該換的就換掉,然後帶領大家開始爲完成一年翻一番的任務開始奮鬥。
坐在韓東的面前,孫曉玲發現,一天不見,韓東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變了不少,現在他的目光似乎充滿了無比的信心,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也不知道韓主任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孫曉玲心中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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