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瞥了兩名衛兵一眼,語氣從容地說道:“本人确實是來公幹的,但是卻不需要什麽證件。”
衛兵覺得這人是來消遣他們的,冷着臉說道:“沒有證件是不容許進去的。”
這人譏诮地說道:“大唐不是标榜爲人民服務嗎,如果有民衆告狀,也不讓入門嗎?這般的官僚做派,還不如那些假惺惺的滿清鞑子呢。”
衛兵看出這人是來找茬的了,說道:“要是真有事情,自然有可以陳情和解決的部門單位,總督府有總督府的職能,就像你要買肉不能去面包店一樣。”
衛兵又道:“這位,你要沒事,就哪裏涼快哪呆着吧,如果繼續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報警了,這是擾亂公共治安。”
這男子卻“有骨氣”,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唐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衛兵也是惱了,推搡了他一下,這男子差點被推倒,高叫道:“打人了,唐兵打人了!”
“你還無賴起來了!”
還沒等衛兵将這個家夥抓起來,不知道從哪裏又跑出來一幫看熱鬧的,對着總督府門前指指點點,有人叫道:“唐人欺辱我中國人了!”
“暴唐惡棍!”
“總督府欺壓良善了!”
衛兵立即就看出來了,這是有人蓄意鬧事,他給後面的同事使了個眼色,另一個衛兵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其他警衛。有鬧事的看到了,沖上去喊道:“跟這些無良的唐人拼了!”
“上啊!”
“反對帝國主義,反對侵略者!”
“不做亡國奴!”
亂七八糟的口号,喊什麽的都有,警衛站崗是不配槍的,所以驟然被一群人湧過到跟前,極爲被動,連手中的對講機都被搶了過去。兩個警衛抽出電棒朝着那些鬧事者揮舞着,當即有人被電倒。
“啊,小張被打死了!給同志報仇!”
總督府前的亂象很快引起注意,負責保衛的其他警衛立即趕來增援,很快門前的這群家夥就被逮捕了。
總督李勝安現在正在京師坐鎮,并不在上海,上海總督府現在班子都不全,市政現在是負責主要工作的。得知總督府門前出現狀況之後,上海市長魏康華立即前來了解情況,治安部門和情報部門都有來人。
警局負責人說道:“連審問都不需要,他們對自己的身份自豪的很呢。”
魏康華道:“革命黨?”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魏康華皺眉道:“這些家夥在上海還有據點?”
國安部上海分處的同志點頭道:“咱們聯合特區三個城市,都是他們活動的重點地區。這一次他們在總督府門前鬧事,恐怕是想造成輿論。”
魏康華哼了一聲,說道:“制造輿論?我聽說他們喊我們叫帝國主義的侵略者,這詞兒還是跟我們唐人學的呢。他們都是蠢貨麽,在我們大唐的地盤上管我們唐人叫侵略者,就算當時有人目睹,也基本上都是咱們唐人,隻要有智商的人會聽信他們的說辭嗎?”
國安同志說道:“怕是他們要制造事端,使得我們在管區内疲于應付,同時還想抹黑我們的聲譽,在清國的其他地區人爲地制造當地人對我們的不信任和對立。”
魏康華道:“革命黨規模終究是有限的,這次鬧事也不過找了二十來個人,估計裏面還有群衆演員之類的。而我們大唐掌握着媒體和官方各種輿論渠道,他們想要用我們發動群衆的方式來對付我們,分明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嘛。”
國安同志又道:“革命黨故意制造事端,應該别有用心。”
市長冷笑說道:“别有用心又能怎樣?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他們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會變成笑話,他們想幹什麽,跟咱們是沒有關系的,具體情況彙報給總督大人和國内,由上級定奪吧。我們自身要把好關,這些天要加強對治安的管理,以及對這些流氓分子的抓捕。”
警局負責人問道:“那咱們需要進行戒嚴或者宵禁嗎?”
魏康華道:“犯不上,搞得太厲害就太看得起他們了,而且對我們本地經濟和居民正常生活都會有影響。”
也不出他們的所料,在上海發生的鬧事行動,并不是孤立的,革命黨各支部都在策劃類似的行動,不管是不是唐人控制的地區。不同的區域内他們有着不同的做法,在大唐管區采用的是抹黑潑髒水的手段,再就是傳謠。不過這種行動作用有限,生活在特區之内的居民已經取得了大唐國籍,很多人都是住了十幾年的人了,對于大唐有着比較強的認同感,不會因爲這點事情産生什麽想法。再加上媒體上也公開進行辟謠和報道,所以大多數人隻是增強了對革命黨的厭惡。
在其他唐軍尚未控制的地區,革命黨的行爲就有些無所不用其極了。他們的謠言五花八門,而且特别過分。有人傳唐人會把各地的居民全部抓走,去充實他們的國土。由于這些年唐人移民力度十分大,所以這種謠言還是有一定市場的。國人大多數安土重遷,不願意離開家鄉的人還是很多的,許多人都開始擔心害怕了起來。謠言也多針對這一點展開,比如抓到海外去當苦力,或者搶奪别人家妻女之類的。
在武昌、成都等已經被革命黨占領的城市,革命黨人還發動“大規模”的“群衆”遊行,宣稱要獨立、要自主,反對侵略、反對帝國主義、反對外來勢力剝削壓迫。
至少,革命黨人在短期内似乎已經造出了一種“大勢”,并且發出了“強大”的聲音。而革命黨更是加緊控制前清新軍,配發武器,組織成聯邦共和軍,并且做出了不惜一戰保衛新聯邦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