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副手米洛維奇看着洛杉矶的街景十分激動,說道:“簡直跟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沃龍佐夫也承認:“不親自來到洛杉矶,就不知道唐人的富庶啊。”
這裏有寬闊的街道,高聳的建築,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歐洲的道路還是十分狹窄的,但是在洛杉矶已經出現了十車道這樣令人驚歎的道路了。汽車保有量非常大的洛杉矶,在馬路上能夠看到不停息的車水馬龍。沿街的店鋪從一頭一直開到另一頭,各式各樣的店鋪和服務設施應有盡有。不親眼看到,俄羅斯人是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地方的。
俄羅斯同樣有着富有的貴族,他們的局所莊園豪華奢侈,但是沃龍佐夫能夠清楚察覺,眼前的唐人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唐人,不是什麽貴族,也不是什麽大官,但是他們的生活條件卻優越到讓人嫉妒。
他們坐上了一輛小轎車,米洛維奇對這輛汽車十分的感興趣,說道:“我老早就想買一輛這樣不需要馬拉的車子了,隻是據說是要燒什麽汽油的,而在莫斯科很難搞到。我聽說在巴黎和倫敦,隻有有錢人才開得上這樣的車子,但是洛杉矶街上有這麽多汽車,難不成平民也能擁有這樣的好東西嗎?”
外交部的接待人員不鹹不淡地回答道:“在我們的國家并沒有平民和貴族的區分,人人都有權利享受國家的經濟成果。對于普通的大唐工薪階層來說,雖然一輛汽車有些昂貴,但是攢上一段時間工資還是買得起的,而且在我國出售的汽車沒有什麽關稅,十分便宜,擁有一輛車子,人們的出行會變得十分方便。”
米洛維奇仍舊無法理解這樣的邏輯,道:“一個人除了去自己的農莊或者工坊,還需要去什麽地方呢?出行那麽方便有什麽必要。”
大唐的外交官對于米洛維奇充滿了鄙夷,但是表面上不會顯露出來,這是他們作爲外交人士的涵養,他還是帶着耐心地回答道:“他們可以駕車去買菜、買各種家用品,在周末的時候,他們可以駕車去周圍的公員或者景區遊玩,每個人都有享受自己生活的權利。”
沃龍佐夫注意到唐人特别喜歡用“權利”這個字眼,在抵達大唐之前,他做過很多功課,在他看來大唐是一個神奇的國家。這裏的國民有權利跟官員們平起平坐,他們無需跪下去親吻什麽官員的鞋尖,甚至無需向官員鞠躬;這裏的國民有權利自由的發表看法,隻要他們不對别人造成惡劣影響,他們可以嘲笑和質疑政府,或者表達其他的内容;這裏的國民有權利自由地選擇工作,如果對一個工作覺得不舒心了,他們可以去跳槽。
在沃龍佐夫看來,大唐并不是沒有貴族的,而是所有的人都是貴族。因爲貴族們是富有的,擁有社會地位的,可以接受教育的。這些都是大唐國民能夠享受到的東西。而大唐的政府更加像是平民,他們要向所有的國民提供完備的服務,兢兢業業地去工作爲所有“老爺們”創造福利,一如俄羅斯的農奴們爲貴族地主們做的那樣。
這種奇特的現象讓沃龍佐夫長久以來無法理解,但是他也能看得出,人人都是貴族的大唐,國力極端的強盛,她的存在讓所有世界上其他國家感到窒息。
他有着非常多的問題想要問身旁的那個唐人外交官,但是他又擔心這個唐人不會回答他。因爲好像這一切無法理解的事情,都是大唐成功的秘密,而唐人是不會輕易願意給他解惑的。
年輕的副手米洛維奇是沒有沃龍佐夫這樣的顧慮的,他更像是一個稱職的遊客,欣賞着各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或者還考慮着如何把這些新奇好玩的享受帶回莫斯科,比如這輛汽車,那樣的話在貴族中間他将變得異常的拉風。
抵達酒店之後,大唐外交官協助他們入住。由于兩國無外交關系,而且不是受邀來訪,所以一應費用都是需要俄羅斯使團自己掏錢的,這筆費用并不少,不過沃龍佐夫的使團也并不缺錢。他們入住的是大唐五星級的富麗華酒店,而不是大唐的國賓館,簡單來說他們還算不上國賓。
就在他們下車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一陣轟鳴聲,俄羅斯人不知道那是什麽,變得十分恐懼,然後他們就看見自己的頭頂劃過一個巨大的飛行物體。
米洛維奇臉色蒼白地叫道:“我的上帝,那是什麽東西?”
沃龍佐夫也驚懼得有些發抖,不過他看到身旁的唐人們一點反應都無,顯然他們習以爲常,那并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東西。
果然,大唐的外交官說道:“不用害怕,那是飛機,你們可以簡單地将其理解成能夠帶着人飛起來的機器,也是一種交通工具。”
米洛維奇聽到這裏臉色變好了一些,不過仍舊是驚歎:“大唐居然如此厲害嗎?征服了陸地和大海也不夠,居然連天空都能征服嗎?”
外交官表情比較矜持,但他的眼神明亮,像是帶着驕傲,他說道:“沒錯,如果我們知道地獄在那,恐怕連那裏也會征服的。”
俄羅斯人能夠感到這個人說話的認真程度,一瞬之間他們都對大唐這個國家産生了無盡的恐懼之情。
米洛維奇拉着沃龍佐夫的袖子輕聲說道:“先生,唐人都是瘋子,而且是可怕的瘋子,我們必須确保偉大的俄羅斯不跟他們成爲敵人,因爲如果那樣的話,或許唐人找不到地獄的入口,無法征服撒旦,但是他們卻知道莫斯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