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同于南美三國革命的時候主要倚仗遊擊隊,德國革命主要依靠來自唐國的外籍武裝以及發動本國普通百姓,巴西革命在初始階段的起點上比較高,而且進展也更加順利。
席爾瓦·沙維爾領導着革命武裝在圍攻裏約熱内盧九天之後,最終憑借城内群衆的起義和對殖民軍後勤倉庫的占領,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巴西第一大城市的陷落,似乎昭示着革命一個光明的前景。
不過,革命軍在随後對聖保羅的攻城戰中铩羽而歸,并且被解圍的葡軍在城外擊敗,損傷慘重。這一戰重創了國革的武裝力量,并且使得一些見風使舵的人再度倒戈,還有一些搖擺的人向國革的起義說了不。
此戰的勝利也讓葡萄牙人認識到,巴西的起義者并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麽強,跟德國人不一樣,巴西起義者沒有裝備大量的先進武器,也沒有得到特别大量來自唐國的資金和物資支持,甚至葡萄牙在公開渠道進行的試探也表明,唐國至少在明面上對巴西起義并不是明顯傾向和支持的,這也使得葡萄牙恢複了一些信心,決定徹底鎮壓住這次的革命。
于是葡萄牙國王開始從本土向巴西派遣軍隊,一場殖民地的獨立戰争也最終開始進入了相持拉鋸階段,葡萄牙王國和巴西國革各自占領着一些比較重要的地區,都擁有機會,所以拼得也更加火熱。
在巴西的東南部地區,除了裏約,其他比較重要和富饒的地區,大都處在葡萄牙王國的控制之下,而在巴西高原和一些内陸地區,國革建立的力量開始逐步取代那裏本來就統治力稀薄的殖民政府,建立獨立的新政府。
由于雙方的實力都比較有限,也沒有太明顯的外國幹涉者,所以雙方就在比較寬闊的區域内,用兵力規模不算大的部隊進行反複的争奪,各自都有赢有輸,葡萄牙王國方面略占一些便宜,但席爾瓦·沙維爾領導的國革也站穩了腳跟。
對于來自大唐的支援,席爾瓦·沙維爾一直還是比較謹慎的,同樣葡萄牙人也不太敢向别的國家求取支援,因爲不論是哪個歐洲國家,塊頭對葡萄牙大,很容易搞到後面,賠了夫人又折兵,巴西仍舊沒有收回來。
大唐方面對于巴西革命總體來說的态度是積極觀望的,席爾瓦·沙維爾不希望大筆從大唐得到支援,大唐也在支援上比較拮據,因爲白南認爲近期世界的國際主義革命規模已經夠大,而大唐之前爲了支持德意志革命也付出了夠多,而國内的建設也是熱火朝天,拿出大筆銀子來支援巴西,雖然未來肯定有可觀回報,但是能夠少花的錢,白南還是希望少花的。畢竟,席爾瓦·沙維爾已經許諾了大唐有關互助法案簽訂的問題,雖然如果未來巴西采用席爾瓦·沙維爾的策略,大唐在此得到的利益遠不及在南美三國,甚至并不能完全控制巴西的經濟,繼而影響其社會,但是擁有一個廣闊的原料地和市場,對大唐而言已經是非常賺了。
即使這次巴西國革最終失敗了,但是也重創了葡萄牙王國,甚至是徹底動搖了巴西的殖民統治,并且把平等和獨立的思想植入進了當地人的心中。國革就算被打擊了被毀滅了,隻要精神還是常青的,就會不斷地孕育出新的組織和團體。所以就白南個人的想法是,席爾瓦·沙維爾究竟能不能取得最終成功跟他沒有關系,因爲這次失敗了,之後大唐還可以提攜出其他的國際主義革命組織,巴西國革這個牌子還能打下去,并且獲得更多的影響力。
葡萄牙畢竟不是什麽歐洲大戶,雖然十六世紀開采巴西金礦闊氣了一段時間,奈何自己揮霍的也厲害,沒有積攢下來什麽家底。如果巴西真的整幾次反殖民起義,最後葡萄牙肯定自己先支撐不下去了。
而且在南美進行國際主義革命,比在歐洲或者其他地區進行革命,有着先天上的優勢。根據白南的想法,南美可以不都是大唐的土地,但是大唐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絕對的威望,和獲取充分的利益。這其實就是一種大唐版的門羅主義,但是走得更加遠。南美三國是典型的不是殖民地但勝似殖民地的地區。由于大唐改組當地的生産關系,同時又開辦了一系列的工廠,國民的生活提高還是比較顯著的,尤其在一兩年的時間裏,一些地方出現的巨大變化,更讓國民對于新的國際主義國家擁護。三個國家滿足于現在的狀态,國内經濟發展迅速,而且還有大唐提供的安全保障,鄰國由于屬于同一陣營,所以相互之間也沒有太多糾紛。
在巴西革命或者其他地區革命爆發時期,南美三國雖然自身還是剛獨立,但已經能夠爲後爆發革命的地區和同志,同一系列的幫助了。再者大唐就在美洲,就近提供幫助也是比較容易的,哪怕那位巴西的牙醫似乎對大唐多有抵觸和猜疑。
第一國際還是盡職盡責的,席爾瓦·沙維爾雖然對于第一國際的态度比較冷淡,但是第一國際仍舊是對巴西革命進行了深入讨論和研究,并且根據實際情況,派出了一些顧問和人員,主要是幫助巴西起義群衆訓練遊擊力量的軍事教官,其實也就是之前郭新在唐軍中專門訓練的那一部分人。
說起來雖然席爾瓦·沙維爾并不喜歡從大唐得到太多幫助,從而被唐人間接控制。但在巴西國革之中,還是有大量的親唐派存在的,席爾瓦·沙維爾與大唐保持距離的做法,也屢屢遭到親唐派的攻擊。親唐派認爲,增強跟大唐的聯系,從大唐得到幫助,會讓革命更加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