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斯誇特所在的白山部落,距離唐人修建的鐵路線是有一段距離的,當時也并沒有跟唐人發生什麽直接的沖突,也沒有從唐人那裏得到什麽好處。艾斯誇特知道,那些滋擾唐人修建鐵路的部落,都受到了打擊,甚至有的部落還被滅掉了。自那以後,便稍有印第安人會去主動挑釁唐人,而鐵路沿線的土地也被認爲是屬于“唐人部落”。
正是因爲距離,艾斯誇特認爲白山部落如果挑戰唐人,是相對安全的。他不是不知道唐人擁有一支可怕的武裝,并且擊敗了不少的印第安勇士,但是他同樣堅信,唐人很難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對付他們一個在北部山區的阿帕奇部落。而艾斯誇特帶領他的族人,卻可以不斷地給唐人制造出大麻煩。
因爲這種自信,艾斯誇特認爲他的新想法是值得實踐,并且具備可行性的。
艾斯誇特帶着庫西和基納返回了部落,八個人出去隻有三個人回來,這顯然使得白山部落十分驚訝。
部落的酋長希烏站在了三人的面前,用責問的目光看着艾斯誇特,說道:“艾斯誇特,我們部落的小夥子呢?你把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艾斯誇特并不畏懼希烏的權威,他挺着脖子說道:“他們都已經犧牲在了與唐人戰鬥的戰場上,是白山的真正勇士。”
此時,酋長的兒子納烏伸出頭來叫道:“可是這一年内我們已經損失了多少勇士了?已經二十人多人了吧,爲什麽每次都是别人死,而你艾斯誇特卻從來都沒有事情呢?”
庫西是艾斯誇特的死黨,自然爲艾斯誇特說話,他大聲道:“難道艾斯誇特希望他們死嗎?艾斯誇特在努力地保護他們,同時爲我們的部落争取到生活的物資,這是他的錯嗎?而你這個家夥,好吃懶做,不要說跟着我們去扒火車了,就連出去打獵你都懶得去,你才是我們白山最大的羞辱!”
納烏看着兇神惡煞的庫西,有點害怕,不敢出聲反駁。而希烏卻冷着臉道:“夠了!”
希烏對于這個兒子十分地寵愛,納烏是他跟自己近親結婚的妻子生下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隻不過納烏的身體比較孱弱,長時間奔跑可能就使得他喘死,而且沒有什麽力量,不能跟人進行搏鬥。這樣的人在部落中很難長時間活下去,可是由于希烏是部落的酋長,所以納烏才能夠過得比較滋潤。
這時候,另一個不喜歡艾斯誇特的族中長老走出來,來到艾斯誇特的幾匹馬那裏,查看馬匹承載的貨物,他瞧了瞧那鐵皮桶,用手沾了沾裏面的油漆,放在臉前頭聞了一下,頓時移開腦袋,這個味道明顯不是能吃的食物。随後他看到另一個箱子中的鋼筋,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長老說道:“艾斯誇特,你帶着我們的小夥子去搶奪财物,我知道你是爲了部落着想,可是你現在越來越難跟部落帶回有用的東西了,就這些玩意不能吃不能穿,有也不知道西班牙人會不會收,但是你從爲了這些東西卻丢了我們五個小夥子的性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就沒有多少年輕人了。”
庫西爲艾斯誇特辯駁道:“這怎麽可能呢?我們白山部落有一千人,上百個敢于跟美洲獅搏鬥的好漢子,不會打完的。”
長老戲谑地看着他,道:“你不會算數嗎庫西,你們一年就損失了20個人,那麽五年時間就是一百個人了,我們部落五年之後,就會失去打獵和保護女人和孩子的男人了?”
庫西有些傻眼,他平時計數都不會超過二十,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就是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艾斯誇特跨出了一步,說道:“是的,我也認爲搶劫唐人的火車,不再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了。”
酋長希烏和長老對視一眼,不知道一向大力支持扒火車的艾斯誇特爲什麽轉了性,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艾斯誇特繼續道:“一次次地付出生命,而換回來的戰利品可能是沒有用的或者低價值的,這對于白山部落來說是不能繼續下去的情況了。我們必須換一種新的方式,從唐人手中得到充足的食物、衣服,還有各種各樣有用的玩意。”
長老搖頭道:“唐人怎麽會願意給我們東西呢?難道去跟他們交換嗎?”
“不,我們不跟他們交換。”
希烏嘲諷的道:“那他們憑什麽願意給我們東西呢?”
艾斯誇特渾身上下爆發出了一股自信,“因爲如果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就會破壞他們的鐵路,讓他們無法利用,就算他們修好了,我們還可以繼續破壞,直到他們不厭其煩,明白了隻能向我們妥協,我們才會停止對鐵路的滋擾。”
長老大驚失色,道:“你這是瘋了嗎?唐人可是非常強大的部落,他們在幾年前就打得利潘和馬斯卡勒羅那些部落損失慘重,如果惹惱了他們,我們白山部落就要遭殃了!”
艾斯誇特道:“不一樣,利潘和馬斯卡勒羅人就在那鐵路的附近,而唐人卻不知道我們白山部落在哪兒,而且我們有群山的掩護,唐人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危害。等他們的軍隊走了,我們就再次偷襲他們的鐵路,這是我們完全優勢的一場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