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共和國自1781年建立東輝海外領之後,便開始修建一條從吉大港到阿薩姆地區高哈蒂的公路,由于大唐在東輝的動員力量是遠比不是本土或者在上海的,所以這條公路用了六年才最終完工。不過好歹這條公路通行後,唐人能夠穿越令人煩惱的山區,抵達東輝海外領相對膏腴的北部阿薩姆地區。加上能夠通航的雅魯藏布江,東輝海外領内部也實現了必要的交通。
也正是憑着吉高公路,武毅軍第三旅才能夠相對容易一些地穿越山區,抵達邊界地區,準備作戰。武毅軍并沒有大量的運載車輛,盡管大唐已經做出了一些準備,在東輝集結了一支大約八十輛的卡車車隊,不過顯然不夠運送五千多名武毅軍士兵和相關的裝備。甚至就算當地準備的騾馬也是不足夠的,很多士兵仍舊需要靠着腳底闆走下來着幾百公裏的路程。
武毅軍這些年也沒有少受過這樣的行軍訓練,即便是跋涉山地,他們也都是鬥志昂揚的。跟唐軍一樣,武毅軍和其他外籍兵團同樣有着類似大唐正規軍的政工體系,政委們會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增強部隊團結性,同時也是大唐宣傳國際主義的最好布道士。
“同志們,這是我們武毅軍的初戰,一定要打出我們的頑強作風和鬥志,讓大唐看看我們武毅軍的戰鬥力!”跟随士兵一同步行的部隊指導員激昂地呼喊着,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武毅軍明明是歸屬******帝國的軍隊,卻要表現給唐人看,真的非常錯亂。
不過這些士兵們經過多年的軍旅生涯,也慢慢認同了這樣錯亂的身份,他們身爲清人,卻是爲唐人賣命,而且他們中大多數人在退役之後都會不再接受原本的清人生活方式,轉而移民到上海、香港,或者就直接去大唐本土。
即便大清軍事有了一定的改革,但是部隊中陳腐的作風還是存在的,就算取得了戰功,說不定還會别上官認領了去,各種狗屁倒竈的事情也是存在。相對來說,武毅軍中卻是比較單純的,風氣比較好,大家所想的都是努力訓練,積極進取一類的。這當然跟組織形式以及大唐的********有分不開的關系。
一輛閃電快馬越野車上,旅長廖玉海有些誠惶誠恐地坐在遠東戰區西南分戰區司令官常斌的身邊。常斌自1781年率領唐軍奪取了近乎整個東南亞和東輝地區之後,旋即又被提拔,前往大西洋戰區擔任戰區司令官。一年前他又以中将的身份轉回了遠東戰區,成爲了戰區副司令,并且暫代這次戰争行動的總指揮官。
廖玉海也老于軍中的政治,上海已經風傳白南的總督差不多到頭了,即将回本土任職,并且用不了幾年将會成爲大唐共和國的總統。那麽白南一走,遠東戰區這個大唐軍權最重的位子,顯然會交給軍中有不小威望,同時還被準總統深深信任的常斌。那以後常斌就是廖玉海的直接上司了。廖玉海也是年近五十了,他這從軍生涯也不剩多少了。在武毅軍中打混,廖玉海基本上是夠了。現在廖玉海最期待的就是之後跳出武毅軍這個小圈子,鑽進大唐正規軍中。以他的資曆,可能平移成爲一個旅長是不太夠的,但是廖玉海不介意成爲一個團長,然後在慢慢往上爬。
成爲唐軍高級軍官和在清國那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格局,廖玉海這些年已經認識清楚,唐人的厲害在于能夠真正在這個世界呼風喚雨,這種威權自然是一個有野心男人孜孜以求的東西。
不提這麽遠,常斌把廖玉海叫到自己車上,還是因爲自己有戰術布置要跟常斌說的。
“我們已經稍稍落後于跟福康安約定的日期了,福康安在山那頭,消息還過不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進兵是到什麽位置了。不過其實南北兩路軍的行動可以相對獨立,因爲我們是在不同的區域展開作戰的,甚至可以說互不幹涉。福康安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而且他手中兵力可觀,一旦消滅了入侵之敵,福康安必然會率軍由濟嚨熱索橋進入廓爾喀境内,直搗黃龍。我預計如果樂觀的話,他們三個月内就能打到廓爾喀境内,保守則需要五個月時間,而這三到五個月時間内,我們這一側,說什麽都必然肅清廓爾喀東部和南部平原地區的兵力,然後酌情進入加德滿都故地,對廓爾喀進行威逼。”
廖玉海聽得分明,說道:“總司令的意思是,我們目标是廓爾喀人手中的雅魯藏布江流域。”
常斌在廖玉海面前無需遮掩,道:“雅魯藏布江流域算是毗鄰東輝海外領最有價值的區域了,地形比較平坦,熱量也充足,可以發展農業,而且水資源豐富,背靠世界屋脊,還可以修建一些水電站,如果對當地培育妥善,還可以發展不錯的工業。當然另一個重要因素是,如果我們現在不去拿下這裏,将來英國人也會去惦記,而在我們手中總比在英國人手裏好。”
廖玉海也算是有點國際視野了,大唐跟英國之間的宿怨他也知道一些,問道:“總司令,這次我們會跟英國人開戰嗎?”
常斌搖搖頭道:“可能性比較低,英國人雖然在孟加拉也擁有一定的軍力,估計也能湊出上萬人,但是這個上萬人水分很大,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土邦盟軍,裝備水平層次不齊,英國人還沒有給他們所有的軍隊換裝新式武器,孟加拉這裏裝備紙殼彈後膛槍的部隊恐怕也不會很多,而我們在這也是有一萬人,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英國人不會冒這種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