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大唐還對綠教的存在進行了限制,比如封鎖了一些圓頂寺,同時禁止在公開場合進行宗教活動(大唐國内也是這樣的規定)。這必然招緻了一些當地人的反抗,不過充當大唐尖刀的德意志傭兵們絲毫沒有心慈手軟的打算,在馬來半島、巽他群島上殺了一個人頭滾滾。另一方面,則是大唐海外領政府籠絡一批比較世俗的當地力量,賦予他們一定的經濟和政治的權力,甚至一些當地貴族直接扔掉了頭上的小白帽,否認了自己的宗教身份,同時爲了奪取其他綠教徒的土地和财産,他們反而沖的更加靠前。
就在這樣合作有果子吃,對抗就是殺戮的氛圍下,三佛齊海外領等地區綠教勢力大跌,而唐人也利用當地人之間的矛盾,以及自己無與倫比的武力,在當地穩穩立足。除了從一個荒蕪海島上建立起的新加坡,三佛齊半島上原有的一些城市也都由唐人的市長跟當地勢力共同治理。駐紮在當地的德意志兵團,令當地人聞風喪膽,根本不敢造次。
作爲三佛齊海外領的首府,新加坡與在大陸的上海和香港一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城市。唐人搶在英國人和荷蘭人之前占據此地,投入的精力并不如上海這般大,不過由于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還是發展不錯。比起上海已有魔都之姿,新加坡就有些格局略小,七八年的光陰過去,這裏不負所望地成爲了連接兩大洋的貿易樞紐,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魔都有着百萬人口,年貿易總額數億唐元,而新加坡則差了不止一籌了。這裏已經成爲歐洲往東亞貿易的重要港口,不過與大唐貿易,在1784年之後已經開始側重跨大西洋兩岸的貿易路線了。這是因爲大唐北美鐵路竣工之後,大量商品可以從大唐西海岸三州直接經鐵路運送到彭州的新首府瓯良市(新奧爾良)。大唐在大西洋也組建了商船船團,可以進行對歐洲的貿易,而歐洲商人來墨西哥灣沿岸貿易路程更短,成本更低。也是憑借着與歐洲的貿易,這幾年大唐東南三州的發展速度非常快。也與大唐開始不斷地通過鐵路将移民輸入東南三州有關。
即便歐洲人可以從大西洋航線更容易地獲得大唐的商品,但是一些來自亞洲的産品仍舊免不了要經過馬六甲航線,比如說歐洲人需要的大宗商品,茶葉和絲綢。這兩種商品在經過大唐的産業聯盟整合之後,已經基本控制在了唐人手中,兩年前唐人就利用天候爲借口,漲了一波價格,收割了歐洲人不小的一筆錢。
另外歐洲商人也愈發習慣直接将從歐洲帶來的一些貨物在新加坡就地售賣,由唐人存在的地方自然有着發達的商業服務業,新加坡有着爲數不少的貿易公司,他們的主要業務就是承接歐洲商人出售的貨物,然後接歐洲商人的訂單,替他們去中國或者其他大唐海外領采購貨物,在下次歐洲商人到來的時候交貨。由于新加坡有着比較完備的金融銀行機構,同時還有信貸擔保,這些業務都比較有保證。一方面東亞市場被大唐基本控制,歐洲的一些商品很難打開銷路,歐洲商人進一步前往中國可能面臨更大的損失,在新加坡直接采買貨物,節省了時間,而且大唐的各家貿易公司業務精熟、服務專業,也使得歐洲人比較信任。很多唐人的商業模式都被歐洲人偷師,包括大唐一些公司結構組成和經營方式,這也成爲近年來歐洲同樣取得較大發展的一個動因。
大唐的貿易公司擁有雄厚資本,能夠租賃或者購入大型的商船,在運輸成本上更加低廉,所以在南中國海航線上,歐洲人幾乎是沒辦法跟他們競争的。雖然英國東印度公司、荷蘭東印度公司一些實力比較強的歐洲殖民公司,都從大唐訂購過超過五千噸的貨輪,但是總體性能上肯定跟大唐自用的輪船沒辦法相比。
大唐海軍的艦隊緩緩駛入新加坡港,此時港口内停泊着不少的商船,大部分是大唐的商船,其次就是荷蘭商船和英國商船,其他零星幾艘則是來自别的國家。英荷戰争在唐人之前插手攪局之後已經無法進行下去,荷蘭人可以說是被大唐和英國聯手給坑了,雖然大唐和英國并未有什麽實質性的條約,最多是默契。
可是木已成舟,包括巴達維亞、望加錫在内一系列的殖民地,已經被唐人占領,荷蘭人的駐軍在唐軍的威逼下離開,好在唐人重信諾,他們的一些土地和财産仍舊被保留,同時大唐準許荷蘭在其東南亞各海外領進行自由貿易的許諾也照常。荷蘭東印度公司雖然失去了所有的殖民地,但是卻靠着這些條款,在近幾年内反而更有起色,股票價格也漲了不少。更低關稅和貿易擴展的競争優勢,使得荷蘭可以在東南亞的貿易中壓英國人一頭。英國人屢次提出抗議,但是自然不會被搭理。
也許歐洲人對于唐人還存在一種優越的種族主義,但至少在東南亞,在新加坡,他們還是要夾起尾巴做人的。唐人用極可怕的執行力,在東南亞地區打造出了自己的貿易秩序,歐洲國家或多或少都在其中得利。隻是他們卻再也無法在這裏建立自己的殖民地,因爲大唐已經全部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