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一個意外的情況,洛杉矶市作爲大唐的首都、最大城市,發展速度可以說是最快的。原本洛杉矶市區隻有另一個位面中洛杉矶市中心的一小塊,但是幾乎是每個月,這座城市都會增添幾條新的街區。
由于工業區設在長灘區、康盾區,所以洛杉矶市區主要都是一些居民區、商業區和辦公區,新的市民居住在這裏需要新住宅,他們需要能夠滿足正常生活服務的基礎設施,比如超市、醫院、學校、金融機構等等,所以洛杉矶的土木工程從1774年以來從來沒有停過一天。
白南在長灘港下船,碼頭上兩大一小的女性等待着自己。她們是自己的家人,離家将近一年的時間,因爲女兒還小,而且他是去打仗,所以也不能帶着自己的家眷,現在看到許可馨母女和梅歐拉,白南不由心中暖暖的。
他時常會挂念自己的家人,當初他成爲建立大唐這個國家的先行者之一,并爲了這個位面中的同胞民族不斷地去謀求機遇,有時候他會覺得這些宏大的目标過于虛無缥缈。但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還有不斷長大的孩子,白南能夠更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使命——他是爲自己的後代,争取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許可馨抱着女兒,白南走上前将母女二人擁在懷裏,才兩三歲的小女兒瞪着大眼睛看着白南,顯然白南離開的時間有點太長,使得她對于白南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欣欣,叫爸爸。”許可馨哄着女兒道。
小姑娘倒是經常被媽媽讓叫些叔叔阿姨什麽的,讓叫爸爸這是頭一遭。小姑娘倒是經常聽到爸爸這個詞,實際上白南離開之前她已經會叫了,但她似乎更對白南一張帥臉在意,直愣愣地盯着他,而沒有說話。
白南也不在意,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許可馨有些埋怨:“都這麽久了,你這個人工作起來什麽都記不得,連給家裏多寫幾封信都懶得。”
白南略微有些尴尬,他隻是不太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要不然他跟許可馨之間也不會女追男的情況了,他大約在清國時一個月給家裏寫一封信,有時候還會寄一些小玩意和照片什麽的。白南腦袋裏壓根沒有中飽私囊那根弦,經他手的資金有上億兩白銀,搜羅京城的各種古玩珍寶也是不計其數,可是白南根本就沒有拿一件。就算他寄回家的土特産,都是他花錢自己買的。本身作爲高級軍官,白南的收入很可觀,在他看來足夠自己用,夠家裏人用得,也就可以了,多拿多占沒有意義。
梅歐拉也走上來,在公衆場合她倒沒有表現得很親昵,隻是帶着一點擔憂地道:“瘦了呢,而且還黑了,在那邊吃了很多苦嗎?”
白南嬉笑道:“你想什麽呢,我天天好吃好喝的,在辦公室裏面坐着,能吃什麽苦?你這都是錯覺,我體重一直在上下一公斤内浮動。”
許可馨笑道:“都賴你太久沒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不記得你什麽樣子了。”
白南打趣道:“我才不信呢。”
許可馨道:“是,你化成灰了我也知道是你的灰。”
碼頭上不僅僅是白南一家人在久别重逢多歡喜,跟白南一道返回的,還有一些最早結束駐紮的遠征軍将士,碼頭上也有很多他們的家人。不過說起來,穿越衆中成家的雖然不少,但也沒有到六七成的地步。反而是印第安裔的士兵們,大都有家人前來迎接。
距離白南一家不太遠的地方,一個高大的印第安士兵一把将一個少年高高舉起,“科歐,我的寶貝兒子,你還好嗎,爸爸想死你了。”
如果白南和許可馨看到他們父子,會想起來當年一個年幼而倔強的小孩子,爲了自己在礦山強制勞動的父親,去偷公共食堂的包子。
少年抱着父親健壯的腰,說道:“爸爸,好久都沒有人叫我科歐了,大家都劉正義、劉正義地叫我。”
印第安士兵哈哈一笑,道:“爸爸的約庫茲名字也不用了,部隊裏的戰友們都叫爸爸劉寶通。”
少年嘻嘻地笑着:“不管别人會叫你什麽,我都是叫爸爸的。爸爸你在軍隊裏怎麽樣,有沒有幹掉幾個敵人?”
劉寶通摸着兒子的腦袋,帶着一股傲氣,道:“那是自然,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群清國人,跟我們唐人不一樣,不重視榮耀也不勇敢,遭到了什麽挫敗,就潰逃了,跟他們作戰沒有什麽成就感。不過你知道嗎兒子,老爸我因爲表現出色,已經獲準從一等兵升爲下士了,爸爸能繼續在軍隊裏服役。”
對于很多印第安人來說,從軍是一條極好的出路。他們本身不具備很強的生産技能,文化程度不高,大部分人不怎麽精通漢語,也不會寫幾個字,自然無法勝任比較複雜的工作。但是在軍隊中,顯然作戰對于文化的要求不算格外變态。而且印第安人尚武情結重,對于勇士的崇拜是很高的,戰士的社會地位也高。加上軍人的待遇和收入都算不錯,比起大部分從事工農職業的印第安人更高,所以印第安男子八成左右第一選擇都是當兵。
不過大唐的服役期是有限的,想要繼續留在部隊,隻有提幹和成爲士官兩條路。提幹且不提,成爲士官就意味着戰鬥能力得到了部隊的認可,這對印第安士兵來說絕對是非常有榮耀的事情。
科歐也極爲爸爸高興,他也從來沒想過劉寶通的職業存在生命的風險性,因爲大唐總是戰無不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