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唐人自己使用的軍用望遠鏡要比出口大清的這些好不止一點。
傅玉雖然本領低微,但是也挺盡心盡責地,在黑龍江将軍位上任職多年,可以說兢兢業業。即便此時對山海關幾乎一籌莫展,但傅玉還是每日來到這裏觀察情況。
今天正在傅玉觀察山海關那邊時,他盼望已久的異狀終于出現了。
“開關了,開關了!”同樣望到這一幕的很多清兵都聒噪起來,一些人甚至摩拳擦掌,認爲能夠好好教訓一頓唐軍,奪取山海關了。
傅玉先是吃了一驚,連忙下令道:“前營速速列陣,準備迎戰,來人啊,去給福康安大将軍傳信,就說唐軍已然按捺不住,出關求戰!”
傅玉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好機會,耐心守城的唐軍擁有大量厲害的火炮,使得他們無法與唐軍在均勢的情況下進行決戰,如果唐軍主動出戰,傅玉完全有信心靠着清軍在前頭修建的營壘進行一場防禦戰,待唐軍攻擊一無所獲的時候,福康安和和隆武再率軍殺出,将唐軍在營壘之畔殺得大敗。
隻是傅玉想的是挺好,很快他就發現了幾個出人意料的事情。
“那些……那些是什麽玩意兒?”傅玉看着城門中緩緩開出的七七式戰車,驚異不已,他确信自己沒有看到牽引的牛馬,也沒有看到後面有人推着,這些軍綠色的大家夥就這麽自己從關内開了出來。
有一名戈什哈道:“聽說唐夷攻打京城的時候,用了一種能自己行走的鐵皮大車,刀槍不入,裏面藏有唐夷士卒,以火器發射傷人,威力極大,許就是這個東西了。”
傅玉立即就心頭一緊,他也聽說過唐人鐵甲戰車的傳聞,隻不過在沒有真正見過之前,傅玉總是心理安慰自己,那些有可能是以訛傳訛,是那些失敗的清兵瞎編出來掩蓋自己無能的,可是現在親眼所見,傅玉不得不感覺到恐慌。
“唐人鐵甲戰車頗爲堅固,尋常弓箭和鳥槍都不能攻入,怕是需要大炮或者投石車才能毀壞此物,不如大人傳信福康安大人,讓他布置炮陣,待唐軍攻來時,一舉殲之。”傅玉的一個策士向他提出建議。
傅玉深以爲然,不過也有些擔憂,他道:“可是我們的營壘突出于前,被唐人圍困的話,那麽恐怕就有大麻煩了。到時候唐軍不繼續進擊,反而先攻打我們的營壘,危險就大了!”
他這話的道理很明白,可是也是無解的,傅玉此時集結部隊,如果出營往後退卻,極有可能還沒等打,他這一營的兩千人馬就失去戰鬥力,到處亂跑,不能重新集結作戰了。而且,在退卻的過程中,很有可能被更有機動優勢的鐵甲戰車攻擊,那麽還不如守衛營壘。
就在傅玉決定自己守住營壘,待福康安的大部隊上來接應的時候,唐人卻替他做出了新的選擇。
一聲整齊卻又雄壯的炮聲,實際是幾十門大炮同時發射,幾十枚炮彈幾乎同一時刻放出,而先前傅玉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炮彈直接打進了清軍的營壘之中,爆破的彈藥直接将一些清軍搭的一些帳篷掀翻點燃,沖擊波轟倒了不少人。最惡劣的是,一枚炮彈擊中了傅玉所在那座瞭望高塔的一根塔柱子,高塔立即失去了平衡,開始向一邊栽倒。傅玉驚叫地緊緊把着高塔上的副手,随着這高塔一同撞在了地上。這一下着實不清,傅玉覺得自己被摔得七葷八素,渾身上下不知道摔斷了多少根骨頭。不過他的運氣也不能算完全太差,兩名戈什哈在高塔栽倒的時候就在他身旁,變成了他的肉墊,當即都摔死了。
當然此刻的傅玉隻能不住呻吟,他的腿腳斷了,根本一棟不了,而原本認爲安全的營壘内炮彈四處爆炸,讓士兵們驚慌失措,甚至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反應過來跑去高塔裏将幸存的傅玉救出來,一些士兵捂着腦袋趴在地上,更有人驚惶地亂跑,這樣的更容易被炮彈炸死炸傷。
而就在後方清軍大本營,福康安本來聽說唐軍出關求戰,十分興奮,但片刻間卻又聽到炮聲大作,直接讓他臉色煞白。
“好歹毒的唐人,居然留了一個罩門,卻是對我們的暗算。前營兩千兄弟,兇多吉少矣!”
和隆武也是臉上寫着恐懼的表情,他一身棉甲,卻沒有威武的氣息了,他道:“傅大人說唐軍出動了鐵甲戰車,需用大炮才能擊毀,福将軍是否将我們大炮全都集中起來,對付唐人的鐵甲戰車。”
福康安點點頭道:“正當如此。”
不過他卻并不怎麽安心,清軍的大炮,絕大部分是沒有炮車清軍用數頭牲口拉着大炮。此時要用這些大炮作戰,必須将大炮炮車挂上牲口,拉到需要作戰的地方,然後再由士卒将其展開作戰。清軍幾乎沒有什麽野戰使用大炮的經驗,所以他們也并不知道挖壕塹,搭陣地這樣的事情。
清軍行動速度很是遲緩,還沒等福康安的炮隊集合起來,那邊在城頭火炮的掩護下,唐軍混成旅的集結已經基本完成了。福康安知道這時候不戰,隻有死路一條,立即下令,派遣八旗騎兵,沖擊唐軍騎兵,盡量避免與鐵甲戰車正面碰撞。福康安要求騎兵勇猛作戰,頂着炮火向前沖,打出清軍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