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人!”蘇穆裏振臂高呼,勒住了奔跑的駿馬。他身後的獵騎兵們也都開始爆發出歡呼,雖然大家完全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兵器,但是單單是能飛這一點就很厲害了。
蘇穆裏的視力不錯,當這架直升機從他們頭頂飛過的時候,他看到了直升機敞開的艙門中,一個跟自己穿着一樣軍服的友軍士兵,朝着自己這些人敬了一個軍禮。
“狠狠地教訓那些約庫茲人啊!”獵騎兵的小夥子們大喊着,即便聲音已經被螺旋槳的轟鳴聲給蓋過去。
這架直升機正是原本祁連山号船塢登陸艦上的兩架海航直升機之一,自從穿越那一****飛過一次陸地,便再也沒有因任務出動過。一方面是油料的消耗使得現在還沒有得到燃油的穿越衆不舍得派出它,另一方面缺少各種必要的後勤維護,直升機出一點什麽問題基本上很難維修。
就像是這一次,軍方需要緊急支援前方的獵騎和野河農場,緊急派出直升機,可是就是這個時候,兩架直升機因爲維護的問題,都出現了故障,而懂得維修直升機的技師也太少,拼死累活才修複了一架,讓其飛上了天空緊急去支援前線。甚至這個時候,陸軍的獵騎團都派出機動援軍一天的時間了。
沒有GPS,隻能使用比較原始的導航方式,這也給直升機尋找己方部隊造成了一點困難。不過,現在趕來,也并不算太晚。
“那,那是什麽東西?”埃克隆騎在戰馬上,原本在欣賞成群約庫茲人圍攻大唐軍士的畫面,可當天空中出現了能夠飛翔的奇怪造物,徹底颠覆了埃克隆的認識,并讓他産生了恐懼。
一些蒙昧的約庫茲人甚至認爲這是神靈或者魔鬼,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念念有詞地進行祈禱,請求神靈的寬恕,而更多的約庫茲人則驚慌地躲避這個巨大的飛行器,因爲他們本能地覺察到,這個時候出現在戰場上不能理解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紅鷹直升機的艙門打開了,上面的機槍手将一具12。7mm的重機槍對準了下面驚恐的約庫茲人,沒有絲毫憐憫地,機槍手開始猛烈地射擊起來。大量的子彈從天空中傾瀉下來,地面上密集的約庫茲人成群成群地被子彈掃倒,一挺機槍猶如死神的鐮刀一樣,将下面大片的約庫茲人打成一塊塊的碎肉。
距離不算太遠的蘇穆裏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就當他認爲大唐軍隊的實力已經足夠可怕的時候,直升機的出現徹底刷新了他的認識。在天空中沒有人能夠防得住它,它卻擁有着極可怕的火力,這直升機隻不過是在天空中随便地轉了幾個圈子,就至少殺死了幾百個約庫茲人。
不止是機上的機槍手在猛烈射擊,另外幾名士兵,也是一手把着飛機,一手拿着九二式機槍朝着下面傾斜子彈。
機上的駕駛員扭過頭對機槍手道:“打得這麽兇,一會兒就要換槍管了。”
機槍手已經停下了射擊,道:“現在就得換了。”
高速的射擊對槍管的損耗很大,所以機槍手不得不把槍管換下來,換上新的一根槍管繼續射擊。也就在機槍手換槍管這個空當,駕駛員按了幾個駕駛界面上的按鈕,說道:“一共就這麽幾發彈藥了,打完就沒有了,打了吧。”
這架海航版紅鷹直升機其實主要做的是人員運輸,另一架艦上的紅鷹是反潛版。都沒有什麽特别适合陸戰的攻擊武器,而中國PLA雖然設計有很多不錯的速射武器,但是兇猛殘暴的火神槍卻是沒有的。這架紅鷹的挂架上挂了兩具火箭巢,主要是爲了反小型艦艇和反海盜的,這個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駕駛員專挑了人比較密集的地方,然後按下了火箭彈發射按鈕,隻見火箭巢發出了耀眼的火光,然後一顆顆火箭彈帶着啾啾的聲響飛射而出,在人群中爆炸。這些火箭彈的威力不錯,每一發造成的爆炸直接能掀翻十幾個倒黴的約庫茲人。約庫茲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殺戮武器,他們甚至連拿弓箭反擊的勇氣都喪失了。爆炸不斷地響起,越來越多的約庫茲人死亡。
埃克隆再也沒辦法維持這支“強大”的約庫茲聯軍了,甚至連他的泰旗部落的戰士也都四散奔逃了。沒有人願意在這架飛行器的陰影下多呆一分鍾,它是十足的地獄惡魔,所到之處帶來的都是血火和死亡。
蘇穆裏看着不遠處的一幕,一邊是震撼,一邊是心中大爽。剛才追趕着他們,讓他們付出了慘痛代價的約庫茲人,現在就像一群小雞仔一樣,被自己的友軍恣意地屠戮着,自己夥伴的仇恨,這一刻全部償還。
副駕駛拍了拍殺紅眼的駕駛員,道:“差不多了吧,拿直升機轟炸掃射這群連鐵制武器都沒有的原始人,你也不怕做惡夢。”
正駕駛指了指農場,道:“瞧見沒,我們的田地都讓這幫孫子給破壞了,獵騎的原住民騎兵連,死傷很嚴重,不給他們點教訓是不行了。不過我也殺得差不多了,這麽打仗一點意思都沒有。”
機槍手這個時候把頭伸過來,道:“就怕我們殺夠了,剛來的機械化步兵們卻還要再殺一會兒。”
兩個駕駛員忙去看,原來在地平線的另一頭,二十四輛猛士吉普車飛馳了過來。這是獵騎團的汽車營,也是現在大唐陸軍中機動能力最強的部隊,所以也是陸軍最先抵達支援前線的力量。
蘇穆裏心情更是激越:“汽車營的兄弟們來了!”
汽車營跟他們畢竟同屬一個團,也算兄弟部隊,在經過他們的時候,一輛猛士車停了下來,上面下來一位軍官,正是營長邵仲骐。
“蘇連長,你的部隊怎麽樣?”
蘇穆裏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他跳下馬對邵仲骐道:“八十多人就剩下我們這些了,民兵們困守在碉堡中,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沒有完成任務,農田被毀了,我很對不起大家。”
邵仲骐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你們連展現了超越常人的勇氣和無與倫比的忠誠,農田毀了可以再種,而且,約庫茲人會付出代價的。”
他們說話的工夫,二十多輛猛士車已經撞向了約庫茲人。這個撞絕對是字面意義上的撞,幾噸重的猛士車在這樣的時速下,直接可以将人給撞飛,被撞倒的也直接從身上碾了過去。所有汽車營的戰士都憋着一股勁兒,大家好不容易種的莊稼,就這麽被毀了,約庫茲人集結大軍來侵犯大唐的農場,他們連夜在三百多公裏外趕來馳援,當看到友軍渾身帶傷,更損失慘重的樣子,這些士兵更加受不了,決心給這群約庫茲人一個更慘重的教訓。
這些猛士車上,要麽是裝了一挺重機槍,要麽是腦洞大開的家夥在上面操縱擲彈筒,反正這裏都是人,随便一發榴彈過去就炸飛不少,如果不是一開始唐軍獵騎的損傷,這樣的一場戰鬥更像是一個殺戮遊戲。
不是沒有約庫茲戰士用自己簡陋的武器嘗試攻擊,但是他們的骨矛戳在猛士車的裝甲上,應聲就會斷裂,逃避不及的他們會被狠狠地撞死。一些兇狠一點的猛士車駕駛員,直接就會在約庫茲人的肢體中開辟一條血路。
直升機上的戰士們,因爲害怕誤傷友軍,已經停止了射擊,正駕駛抿了抿嘴道:“汽車營這幫家夥倒是殺得夠歡啊。”
副駕駛道:“等殺累了就害怕了,宰了這麽多人,好幾天都會睡不着了。”
正駕駛哼哼了幾聲,說道:“跟咱們一樣,他們殺夠本了之後,也會就地趴窩了,咱們軍需庫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燃油了,原本汽車營都停止車輛運行了,這是爲了馳援才把海軍的柴油借了一些給汽車營,等燒完了之後,所有的吉普車都跑不回去了,等大唐石油煉出新柴油來再說吧。”
一場單方面屠殺式的戰鬥,在夜幕的降臨後,也漸漸地平息下來了。汽車營不會在夜色中追殺那麽幾個約庫茲逃兵,他們已經擊殺了這支軍隊中大部分的力量。甚至蘇穆裏等幸存的獵騎,開始在戰場上收集約庫茲人的戰馬,不多時便拉來了一百多匹馬,也算是不小的收獲了。
第二次前去斷後的騎兵排,幸運地還有九個人生還,其中就包括那名排長,隻不過他丢了一條胳膊,軍醫迅速爲他止血,包紮了傷口,他會活下去,但不會繼續在獵騎中服役了。
除卻印第安獵騎連在洛杉矶的一個排,蘇穆裏留在中央谷地的三個排,基本上全都被打廢了,整個連隊隻剩下了五十來人。這也是穿越衆來到這裏以來,面對的最嚴重的一次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