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灏将季淩扶到床上,幫她掩好被子就離開了( 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麽,看着手裏的手機屏幕,那串号碼他早已爛熟于心僵持了一會他扔了手機坐在床頭,抽煙
盛蒲夏輾轉難眠,她不知道他也是一夜未眠
林姐見到她的時候簡直想把她的腦袋敲破,“你眼睛爲什麽那麽紅那麽腫?啊?那麽多血絲,你沒睡?”
“嗯,沒睡”盛蒲夏閉上眼任由化妝師遮蓋這些痕迹
“我該怎麽說你啊,明知道今天要拍定妝照,大後天要站台,你休息不好這怎麽搞啊”
“我會努力休息的”
林姐竟然一時接不上話休息還需要努力?她坐在後面的沙發上刷微博,一刷才明白爲什麽她會說這樣的話
頭條是盛默與一女子同進出酒店開房,盛蒲夏疑似被甩
底下評論直呼好,什麽這種靠關系上位的女明星怎麽可能會有好戀情
“蒲夏,你和你老公關系出問題了?”
她沒說話
林姐又說:“這都上熱搜了,你自己看”
盛蒲夏睜眼接過手機,視線定格在那張模糊的親吻照上,她握着手機的力道大了幾分,指甲刮在貼膜上,最後又閉上眼把手機還給了林姐
她狀态不好,攝影師十分嫌棄,珠寶公司的策劃人也覺得拍出的效果不是很理想,眼下有換代言人的意願爲演員,她不夠敬業
盛蒲夏說:“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狀态會好的”
她去藥店買了粒安眠藥,終于,睡了個好覺,但是卻沒有胃口吃飯
一連幾天高強度的拍攝,站台代言那天穿着十一厘米的高跟鞋和長裙站了一天
她以爲自己腰要折斷了,眼前時常忽明忽暗
回到上海下飛機走到一半毫無預兆的暈了過去林姐和麻雀吓了好大一跳
娛樂新聞緊跟其後:盛蒲夏爲情所困憔悴度日,暈倒機場
比她早回上海兩天的席灏正一頭紮在浦東的那個工程裏,忙得不可開交
季寒說:“你是不是瘋了,除了工你還知道什麽?”
席灏默然
除了工,他還能做什麽
簡琰看到新聞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她醒着發呆,在打點滴
“你怎麽來了”盛蒲夏眉頭微皺,往門口望了望,顯然,隻有簡琰一個人來了她有些失落,唇色幹涸,輕笑道:“我沒事,就是低血糖”
“我看到新聞了”他說
“我也看到了”
“席灏不是那樣的人”
盛蒲夏側頭看着窗外的白雲,嗓音有些嘶啞,“我親眼看到的”
打完點滴天色已晚,醫院門口還堵着一堆記者,林姐和麻雀做保姆車從前門開走,引開一波記者,簡琰帶着她從後門走了
自從她被潑水以後區就加強了管理,公寓樓下也沒有一個記者和狗仔
“我送你上去”簡琰扶着她的肩
席灏将整個房間都打掃了一遍又一遍,開門丢垃圾袋
三人相遇,誰也沒說話
他丢他的垃圾,她走她的路
“謝謝你送我回來”盛蒲夏淡笑着
“沒事,我先走了”簡琰和席灏擦身而過,想說些什麽卻也沒說
他是挺喜歡蒲夏的,可是有些強求不得他也不是十幾歲沖動的少年,理智告訴他以後會遇見一個和他共度餘生的女人
席灏關上門徑自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僵在玄關處,看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死死咬住了下嘴唇,空腔裏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盛蒲夏手指按壓在眼睑處,很快的抹去了即将滑下的眼淚,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明明隻隔着一堵牆,可是就像隔了一個時空
她忽然覺得有什麽已經走到了盡頭,她還沒開始擁有就已經失去了
席灏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桌面上她的側臉安靜好看他有些木然,點開了文檔
這個故事該怎麽繼續
他的手指騰空在鍵盤上方,很久都打不出一個字
砰
他合上筆記本
聲音不大,但在這沉悶的氛圍裏卻十分刺耳灰色的窗簾遮擋了所有光線來源,唯有書桌上那台黑色的台燈燈光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他關了燈,房間徹底陰暗下來,白色的牆壁也染上一層陰霾
季寒的電話,打破了快要凍結凝固的氣氛
“席灏,嫂子沒事吧,要不我放你幾天假,好好陪陪嫂子,這身體啊一定要當心”
席灏垂眸看着書桌上的水筆,“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就嫂子不是暈倒在機場送醫院了嗎,還有你和我老姐的新聞他媽的又是怎麽回事!嫂子知道嗎,诶,不對,你們最近吵架了吧”
季寒隻聽到:“嘟嘟嘟嘟”
席灏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他想到剛才她蒼白的臉色,心還是被揪了一下
盛蒲夏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很狗血的豪門恩怨劇情,那女的正在聲嘶力竭的哭喊着說,求求你,求求你,我們不要離婚
他突然出現,盛蒲夏有些懵愣
席灏一眼就瞥到了她手上的止血貼,淡淡問道:“你生病了?”
“隻是低血糖”
他似乎想再說些什麽,但卻轉身離去
她生病了,簡琰在她身邊陪着席灏輕笑了起來,幾近自嘲的笑容
盛蒲夏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出去,他正在廚房洗菜,水流聲有些響
“席哥”
“什麽事?”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語氣淡薄如冰
盛蒲夏深深吸了口氣,倚在廚房門邊上,問道:“你前些天出差是一個人嗎?”
“和季淩”
“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天前”
她走到他身邊,接過洋蔥,“我來切”
席灏用餘光微微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開始洗土豆
盛蒲夏握着菜刀,把洋蔥切成了兩瓣,辛辣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張合了雙眸,問道:“你和季淩的新聞是真的嗎?”
席灏把水龍頭調到最大,水流沖刷在土豆上,飛濺
他不止一次和她說過這個問題他沒有,除了她,再無他人
不被信任,大概隻是因爲不夠喜歡吧
喜歡,她喜歡他嗎?
席灏唇瓣抿成一條線,“假的”
切完半個洋蔥,她的眼睛已經被熏紅了,眼角流下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她笑,“我是不是比上次切得好多了”
“嗯,好很多”他接過剩下的洋蔥,“我來,熏到眼睛了吧,去擦一擦”
“好”盛蒲夏轉身,每踏出的一步都如鉛扯她走到茶幾邊,抽了幾張紙巾擦溢出來的眼淚
席灏煮了咖喱飯,色澤金黃,兩人面對面坐着
盛蒲夏吃得很慢,吃第三口的時候林姐來了電話
“蒲夏,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後面的行程我都給你往後推了推”
她擡眸看了眼席灏,半幹的雙唇張合回答:“不用,我記得明天有個餅幹廣告吧,幾點”
“你身體不行的,醫生都說了”
“我沒事”她加強了幾分語氣
席灏放下筷子,一把奪過手機,聲如寒冰,“林姐,她會休息的”話落,他挂了電話放在餐桌上手機和玻璃桌面相撞,十分脆亮
“好好休息”他說
“我自己有把握”
她起身彎腰去拿手機,席灏快她一步,拿走了手機
口氣不容反駁,“我說,好好休息”
盛蒲夏喉嚨酸澀,直湧腦門,她被洋蔥熏了的眼越發通紅
“這是我的事!”
席灏看向她,沉靜的雙眸慢慢被愠怒給吞噬,他扯了扯領帶,嗓音低沉,“你的事呵,是啊,你的事,我管什麽”
他站起來,椅子慣性往後移,和地闆摩擦發出嘶拉的刺耳聲
“我有什麽資格管你的事”席灏唇畔扯出一個笑容,把手機扔在桌上
盛蒲夏像是立足在冰天雪地中,連指尖都在顫抖,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才慢慢看見了光亮,她單手撐在餐桌上
她笑,“是啊,你管我做什麽”
他也笑,“可能我做錯了”
這一生,或許他都改變不了這個錯誤,明知道是錯的卻還要一頭紮進去,患得患失
席灏拿了外套離開了這個家
離開,自從那天以後他對這個地方隻剩離開盛蒲夏倒坐在椅上上,雙手捂着臉,肩膀一顫顫的抖着,指縫裏慢慢滲出眼淚
他開車行駛在大道上,明明周圍高樓林立,燈光璀璨,他卻覺得十分寂寥
“季寒,出來喝杯酒吧”紅綠燈的時間他打了電話給季寒
電話那頭的季寒有些懵逼
酒吧包廂裏,席灏坐在皮質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纏繞在玻璃杯上,橙黃的酒水散發醉人的香氣,他喝一口沉默十分鍾
季寒不知道這兄弟到底受了什麽刺激,翹着二郎腿打算叫些妞過來玩玩
席灏不溫不火的喊了他的名字:“季寒”
季寒一下子就慫了,嘀咕了句,“我他麽可是你老闆啊”哪個老闆活得那麽窩囊的啊不叫就不叫
“說說吧,别像個悶葫蘆一樣是不是嫂子看到你的新聞吃醋啦?女人都這樣的,哄哄就好再說了我老姐她”
“她沒有”席灏打斷,一口幹了剩餘的酒水
“沒有什麽?”
席灏閉上眼沒有回答
夜半,季寒早已酩酊大醉,席灏卻依然清醒着
季寒醉酒胡亂道:“你追了她那麽多年,他媽的簡直就是龜速!不知道磨叽個毛線”
淩晨三點多,他回到家
她還沒睡,卷縮在沙發上看電影
席灏沉默着坐在了她身側
他身上煙酒味道濃重,盛蒲夏皺了眉他最近開始抽煙了,頻率似乎有點高
席灏摸了摸她的腦袋,淡笑着說:“蒲夏,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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