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陰雨綿綿過一晚就陽光普照了
盛蒲夏伸了個懶腰,下床的時候腳還是有點軟
她發誓,這減肥茶再也不喝了
“我煮了酒釀圓子,要吃嗎?”席灏問道
陽光從廚房的窗戶裏穿透而入,他的發閃着棕色的光芒,鼻梁高挺眼眸深邃沉靜,卻又夾着萬分柔情
他穿着黑色尼大衣和白襯衫,她卻透過這些衣物看到了他完美的身材,昨晚的臉紅心跳赫然印在心頭
盛蒲夏走到他身邊洗了兩個碗和調羹
席灏摟住她的腰,單手拿着鏟子攪動了下湯水嘗了一口
“甜嗎?”她問
他微微收攏手臂,低頭封住了她唇,将香甜的汁水彙入她的口中
“甜嗎?”他反問
盛蒲夏垂眸抿笑,粉拳輕輕垂了一下他的胸膛
“甜嗎?”他又問席灏擁着她,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也笑着
“别這樣,被爺爺看到不太好”
“爺爺去隔壁打牌了,沒有人”他說得十分輕,說着,吻已經落了下來
席灏放下鏟子,扣住她的頭,極盡的纏綿
“席哥”唇齒相依間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席灏托住她的臀向上一提,将她坐放到了櫥櫃台面上,掰開她的雙腿,大手從睡衣的下擺裏滑了進去
盛蒲夏哭笑不得
這是什麽體位廚房羞恥play嗎
他低喘着氣說:“今天不許喝減肥茶”
“嗯不喝”
“席”剛踏進屋裏的婷婷就看到這樣暧昧的畫面,話到嘴邊也都咽了回去
盛蒲夏看到婷婷吓了一跳,扶着席灏的肩膀從台面上滑了下來
席灏将她護在身後,左手緊緊牽着她的手,“有什麽事嗎?他問婷婷,再無先前半點柔情,神情淡漠
“奧,就是我們打牌,缺人,想問你們打不打”婷婷看着他們十指緊扣的手嘴角扯得牽強
“打牌?好啊,我好久沒打牌了”盛蒲夏瞬間提起了興趣
席灏輕輕彈了記她的額頭,“昨晚那樣不累嗎?”
昨晚那樣?
婷婷面色尴尬reads;
“不累,現在已經恢複了!快,吃完酒釀就去打牌”
席灏看向婷婷,“我們一會就過來”
婷婷嗯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打牌?嗯?不好好休息,就知道玩”席灏捏着她的臉,滿眼的寵溺
婷婷剛出門就那麽稍停頓的瞬間她聽到了席灏說的話,那種把蒲夏捧在心尖上的口氣怎麽就那麽招人煩呢她跺了跺腳離去
——
張嬸家湊了兩桌,席老爺子那一桌已經開始了,都是一些同年齡輩分的人他們那桌呢,兩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夥子和婷婷
席灏說:“我不打,你們四個正好湊一桌”
他和蒲夏坐在一條凳上,左手輕攬着她的腰,靜靜的看他們鬥地主
“蒲夏姐,你是不是拍了電影?”其中一個黃毛夥子問道
蒲夏眯着眼看了他幾眼,努力想着他是誰,黃毛夥子自動介紹道:“我叫林超,時候我們也一起玩過啊,蒲夏姐忘了嗎?”
林超
她恍然大悟,“奧,你就是那個被鵝追着跑然後吓哭了的屁孩啊”
林超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盛蒲夏看向另外一個男生,黑發利落,十分清秀,“你是林魏吧,我記得你時候就挺不愛說話的”
林魏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對表兄弟,當時她還覺得挺有趣來着,一個活潑開朗,一個郁郁寡歡
“炸彈!”盛蒲夏丢出一個4j炸彈,沒有人敢要,她又丢出個順子,手裏牌隻剩兩張了,他們接不上
她攤開剩餘的兩張牌,一對對子
一連幾把,盛蒲夏都赢了
婷婷打得食不知味,倒也不是因爲輸了錢而煩心,隻是看着他們兩個坐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她就覺得不順心
如果說席灏結婚了,和别人結婚也就算了,可是和盛蒲夏結婚算什麽,就因爲老一輩訂下的娃娃親嗎,這也太扯了吧盛蒲夏要什麽沒什麽,席灏那麽優秀,她怎麽配得上
“蒲夏姐,你今天怎麽手氣那麽好輸慘了,哎”林超苦笑,“等會給我簽個名吧,當做補償,我這幼脆弱的心靈啊”
盛蒲夏笑着,“好”
中途婷婷接了個電話,她回過頭來說:“真是對不住了,我導師剛打我電話,說我的研究論文要改改,有點急,三缺一,你們”
盛蒲夏捅了捅席灏的胳膊肘,“你補上”
席灏看了她一眼,上桌洗牌
林超挑挑眉,“這不公平啊,夫妻檔”
席灏淡笑,“我不放水”
盛蒲夏揚着脖子,“我也不會放水的”
果然,席灏沒有放一丁點的水,把把穩赢reads;
林超哀怨連天,“什麽放不放水,你們誰赢都是一樣的啊”
林魏默默付過錢
屋外沿廊下,三姑六婆坐在闆凳和藤椅上在東南西北的扯着,從這家姑娘還沒嫁出去聊到那家不肯拆遷
屋裏頭牌戰烽火連天
三姑六婆忽然大聲喧鬧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哄擁着什麽
盛蒲夏頓了頓手裏的牌,“她們吵起來了?”
“不可能”林超斬釘截鐵,丢出一個3
“喲,這是琰,完全都認不出來了”
“比時候長得還俊啊”
琰
盛蒲夏狠狠一怔,大腦被一聲琰轟炸的完全失去理智,胡亂丢了張牌出去,心不在焉都寫在了臉上
她坐的方向是背對着門口的,今天太陽格外晴朗,陽光從門裏灑進來,就在那麽一瞬間她眼前忽然多了道陰影,隐約能感受到背後站了個人
席灏看到門口的人,放下手裏的牌起身,微微斂了神色,淡淡道:“簡琰,你回來了”
“嗯好久不見”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細膩潤滑,如同上好的絲綢
盛蒲夏不敢動,隻是低低的呼吸着,她甚至不敢轉身聽到他的聲音,不可抑制的心開始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緊張
“什麽時候回來的?”席灏問
“昨天半夜到的”簡琰笑着,盯着這個僵硬的背影說道:“十幾年沒見,都裝不認識我了嗎,蒲夏”
盛蒲夏心慌如麻,直起腰闆幹笑了兩聲,“哪有”
她看到他背對着陽光,栗色的頭發在光線裏熠熠生輝,清俊秀雅的臉龐動人心弦
“好久不見”她又硬擠出了幾個字
簡琰說:“變漂亮了”
席灏攬過她的肩,姿勢自然盛蒲夏咬着下唇隻是幹巴巴的笑着
“回來待多久?”席灏問
“後天回上海,大概過一個月就回加拿大”
席灏輕笑,“那真可惜,我和蒲夏的喜酒你怕是吃不到了”
簡琰琥珀色的瞳仁微微閃動,垂眸一笑,“什麽結婚的?”
“三年前就登記了”
簡琰拍了拍席灏的肩,“放心,我紅包不會少的”
兩個男人明明在笑着,盛蒲夏卻覺得冰天雪地,即使外頭陽光很暖和
席灏和簡琰簡單的寒暄了兩句轉頭對蒲夏說道:“别打牌了,嗯?昨晚折騰了那麽久,腿不軟?回去睡一會”
他說的極其輕細,但是她看到簡琰林超林魏,神情明顯有些閃躲reads;
這話太引人遐想了!
席灏把赢到的錢堆給林超,“就當元旦紅包了”
林超咧嘴一笑,“謝謝大哥”
席灏對簡琰說:“我們先走了,等會中午一起吃個飯”
簡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唇線慢慢抿緊
“席哥,你走慢點,路滑”
席灏不說話,根本不像在牽她的手,反而像是在拖着她走一樣
“我腳疼!”
聞言,他才放慢腳步,手攥得十分緊
他把她帶到卧室,關門聲着實把她吓一跳,再回神,席灏逐步向她靠近,幽靜的瞳仁如同萬丈深淵,訴說着最深處的情緒
席灏握住她的腰肢,挺身将她抵在牆上,“他回來了,你開心嗎?”他問,嗓音淡薄如霧,又濃烈似焦煙
盛蒲夏對他對視了一秒,别過頭,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不說話,腦海裏劃過的是剛才簡琰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回答我”語氣不溫不火,但隐隐能感覺到他在壓抑着什麽他捏着盛蒲夏的下颚,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深邃的眸子就像無盡的黑洞,要将她吞噬撕碎
“席哥你怎麽了?”這樣的他讓她有些恐懼
席灏松了手,低頭沉默了一會重新看向她,語氣稍稍軟,“告訴我,他回來,你開心嗎”
“你是說簡琰嗎,他回來了,我當然開心啊,大家那麽多年沒見過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
“蒲夏,你知道你的回答像什麽嗎,就像一個公司發的公告函一樣”
“我不知道,我隻是見到他有點緊張”
呵,緊張
席灏捧着她的臉頰低頭想吻她,盛蒲夏忽然扭頭躲了開來,她雙手抵制着他的胸膛
“别”她說
席灏均勻的呼吸灑在她臉龐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卻覺得萬丈遙遠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隻因爲簡琰的出現
他松開了她,居高臨下的遙望她
席灏說:“你應該慶幸我們昨晚沒有做,你還有回頭的餘地”
而他早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盛蒲夏低着頭,視線定格在木地闆的空隙縫間,不聲不響直到席灏離去,她才松了一口氣,癱軟般的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目光無意落在一旁的藥酒上,她又出神了
手裏攥着紅色的棉被,那樣喜慶,昨晚她還和席灏在這床被褥裏親吻撫摸,他的溫柔,他的深情都讓她無法拒絕
心動,她想她對席灏是心動的
可是見到簡琰這種不可言說的緊張和悸動又該怎麽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