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墓地暈倒之後,清醒過後的幕清幽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的娃娃一般,眼神空洞,天天以淚洗面,不管是誰來勸說,都撫平不了她的心傷,而林慕梵始終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心疼這樣的幕清幽。
齊子衛已經下葬整整一個禮拜,頭七的時候,幕清幽一個人去了墓園,紅腫着眼眶回來,然後就将自己鎖在了卧室内,誰也不見。
林慕梵隻能在深夜的時候,在偷偷的潛入房中,望着她未幹的淚痕,心狠狠的痛着,每次看着幕清幽即使在沉睡中也無法安睡的模樣,林慕梵别提多難受了,他知道,幕清幽的夢中,全是齊子衛,聽着她痛苦的低喃,林慕梵隻能清醒着陪她一起痛着。
周末,林慕梵特意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想着帶着幕清幽出去散散心,她一直将自己悶在房間裏,不僅是林氏夫妻,就連幕氏夫婦都十分的擔心,林慕梵清楚她需要時間來撫平自己心中的傷口,強忍着心痛,不去打擾。
推開房門,林慕梵就看到了幕清幽一如既往的坐在落地窗前,屈起雙膝,緊緊的環抱着自己,失神的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一眨不眨。
林慕梵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輕柔的開口:“今天周末,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幕清幽維持着一個機會,像是沒看到林慕梵一樣,并不應聲,沉浸在思緒中,這段時間的折騰,原本就清瘦的臉龐顯得更加的憔悴。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你還不能走出來嗎?清幽,你難道想要一輩子活在愧疚當中?齊子衛的死不是你造成的,那是一場意外,誰也不願意發生的意外。”看着幕清幽這樣,林慕梵的心裏何嘗好受,這段時間因爲理解她,他已經耐着性子任由她了,可是她的不理不睬,最終還是讓林慕梵無法忍受了。
可是,不管林慕梵說什麽,幕清幽都将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願跟外界接觸,她的态度,讓林慕梵心中又氣又惱,再也忍受不住的抓着幕清幽的肩膀,林慕梵生氣的說着:“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這段時間對于幕清幽來說是一場噩夢,對于林慕梵來說又何嘗不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每天看着她這個樣子,心裏有多恐慌,有多難受,林慕梵就怕幕清幽一個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出來,時刻都在關注着她,他也會累,也會痛,她難道就感覺不到嗎?
用力的搖晃着幕清幽的身子,如果可以,林慕梵還真希望自己能夠将她搖醒,可是幕清幽依然不給自己絲毫的反應。
最後,林慕梵頹敗的松開了幕清幽,一拳狠狠的朝着落地窗砸去,‘嘭’的一聲,透明的玻璃破裂,那些碎渣紮進了林慕梵的手背上,觸目驚心,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林慕梵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去。
那妖豔的液體,終于讓幕清幽有了一瞬間的清醒,她睜大雙眸,驚恐的看着林慕梵滿手鮮血的樣子,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林慕梵。
他瘋了,居然自虐!
幕清幽的眼神裏充滿了害怕,林慕梵手上不斷流出的鮮血,讓她想到了夢中齊子衛渾身是血的模樣,她不住的後退着。
她的舉動,讓林慕梵十分的受傷,勾唇冷笑着:“你怕我?”
她竟然害怕自己?
林慕梵不顧陷入手心手背裏的玻璃碎渣,雙手緊握,不給幕清幽退縮的機會,一把沖到她的面漆那,怒吼着:“幕清幽,齊子衛已經死了,你還要爲他悼念到什麽時候?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卻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想過我的感受沒?”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實現你在齊子衛墓碑前所說的一樣,收回你對我所有的喜歡,這就是你對我的喜歡嗎?我還真是慶幸齊子衛死了,至少他死了,你就算在愛她,永遠也不可能等到他了,他死了,你等不到了。”
心裏堆積着太多的怒火,被幕清幽的反應在這麽一激,林慕梵惱怒,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口不擇言的傷人話語就這麽脫口而出,在話說完之後,林慕梵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火了,滿是懊悔,張嘴正準備道歉,幕清幽卻沖到他的面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林慕梵,我知道子衛已經死了,我知道我在也等不到他了,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不需要你的殘忍。”在聽到林慕梵憤怒的話語之後,幕清幽雙手緊緊的握着,望着臉頰被自己打偏的林慕梵,幕清幽眼含淚光,生氣的看着他。
臉頰上傳來一陣麻痹的感覺,可想而知這一巴掌幕清幽花費了多少力氣,林慕梵轉過頭,目光冰冷,冷冷的看着她,說着:“我說錯了嗎?他已經死了,你還要爲一個死人傷心多久?就算你這樣,齊子衛也活不過來了,死了就是死了,誰也改變不了。”
林慕梵冷冷的刺激着幕清幽,如果這樣能夠讓她徹底清醒過來,看清楚事實,他不介意自己來當這個惡人,哪怕這一刻幕清幽會痛恨自己。
“夠了,你閉嘴。”幕清幽捂着雙耳,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朝着林慕梵憤怒的悲鳴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幕清幽怨恨的看着他:“林慕梵,你恨不得子衛死了,我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如今子衛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告訴你,就算子衛死了,他在我心裏就是最重要的,誰也無法替代。”
“是,我是恨不得齊子衛死了,我天天都期盼齊子衛死了,這樣就沒人跟我搶女人,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幕清幽,原來我林慕梵在心裏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你從未改觀,你是不是甚至認爲,齊子衛是我派人去殺死的?恐怕你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