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第一空降師損失慘重,并沒有影響到俄羅斯軍隊的士氣,反而德軍在離開堅固的防禦陣地之後,根本無法在野外和俄羅斯的裝甲部隊對抗。
羅科索夫斯基動作很快,德軍還沒有來得及沿奧得河布置陣地,俄羅斯人就在一夜之間搭建了數座浮橋,随着俄羅斯裝甲部隊的推進,德軍全線潰敗。
朱可夫率領的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也進展順利,連續突破兩道德軍防禦帶,攻至柏林近郊。
爲了突破這兩道德軍陣地,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付出了巨大代價,朱可夫麾下已經有兩個坦克集團軍被迫退出戰鬥,撤往後方休整。
在突破了第一道防禦帶之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遭到德軍的頑強抵抗,德軍利用有利地形,頑強扼守每一條戰壕,每一個散兵坑,給進攻部隊造成巨大傷亡。
朱可夫集中方面軍所有火炮,對德軍陣地進行猛烈轟擊,同時派出近千輛坦克向德軍陣地發起猛烈沖擊。
小胡子此時已經預感到末日即将來臨,他命令統帥部的所有參謀和文職人員全部撤出柏林,自己則留在柏林繼續指揮作戰。
爲了強化德軍的作戰決心,小胡子将作戰不利的指揮官處死,所有後退的德軍官兵也會被槍決,即便是彈盡糧絕後被迫撤退。
血肉之軀終究無法和坦克相抗衡,德軍雖然死戰到底,也無法阻止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的推進。
戰役發起的第五天,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終于抵達柏林近郊,整個柏林都處于俄羅斯人的火炮射程内。
面對似乎唾手可得的勝利,朱可夫并沒有貪功冒進,而是再次将所有火炮集中起來,對柏林進行無差别炮擊。
仗打到這個份上,軍事區和非軍事區已經沒有什麽區别了,即便平民住宅區,也會遭到俄羅斯軍隊的炮擊。
在經過了最艱難的階段後,俄羅斯的軍工能力逐漸恢複,現在每天運抵柏林的炮彈都有十萬枚。
朱可夫不吝啬炮彈,事實上如果不是莫斯科的催促,朱可夫可能會在将柏林真正的夷爲平地之後,再向柏林發動地面進攻。
這裏的“夷爲平地”就不是形容詞了,就是字面意思。
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炮擊柏林的同時,烏克蘭第一方面軍西進到易北河,在這裏,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的先頭部隊,和南部非洲遠征軍完成會師。
雷馬根鎮一役之後,南部非洲遠征軍沒有停留,繼續向柏林推進。
此時德軍爲了加強柏林的防守,已經将所有可以調動的部隊全部調集到柏林,南部非洲遠征軍幾乎沒有遭到任何抵抗,每天推進的速度可以達到50到80公裏。
這個速度是很驚人的,即便南部非洲遠征軍全部是機械化部隊,能達到這個速度,也充分證明遠征軍的進展之順利。
和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會師的,是第九裝甲師的偵察部隊。
雷馬根戰役結束後,齊甯得到了一枚英雄勳章,并且得到了長達三個月的假期。
齊甯并沒有選擇休假,而是随部隊繼續作戰。
作爲裝甲部隊的偵察兵,齊甯他們自然也有車輛,不過他們的車輛不是輕型坦克,而是機動能力更強的裝甲車。
“他們會不會向我們開槍?”小賴特控制着裝甲車頂部的高平兩用機槍,心情略緊張。
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所謂一年之計在于春,德國人也是要耕作的,遠處山腳,就有幾個德國人正在田間勞作。
嚴格說起來這些人沒什麽威脅性,畢竟隻有兩個年邁的女人,和兩個看上去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另外田地旁的道路邊,還有兩個兒童正在玩耍。
這就是現在的德國,年輕人現在要麽在軍隊服役,要麽在盟軍的戰俘營裏,隻有真正的老弱婦孺沒有被征召。
雷馬根戰役中,遠征軍俘虜的德軍,有相當一部分官兵都已經嚴重超齡,其中甚至有人年齡已經達到60歲。
“應該不會——”齊甯手持望遠鏡,沒發現這些人攜帶武器。
有沒有武器其實也無所謂,隻要小賴特認爲她們有威脅,小賴特就可以開槍,這是占領軍的特權。
南部非洲遠征軍當然很少這樣做,放在美軍卻很正常。
别看美國人拍的電影裏面,美國大兵個個風度翩翩,動不動就悲天憫人,發個糖啊巧克力啊什麽的。
實際上美軍在作戰時是很殘暴的,經常有無辜路人遭到美軍槍殺。
美國人的理由還很充分,在他們看來,所有德國人的都是有罪的。
在荷蘭作戰期間,就多次有美軍的暴行傳出,因此遭到荷蘭流亡政府的抗議。
荷蘭也很神奇,在遭到德軍入侵後,這個國家的政府一分爲二,一部分加入軸心國,一部分前往英國組建流亡政府,标準兩面派。
這也不能說是荷蘭人狡猾,幾乎所有遭到德國入侵的國家都這樣,連法國都兩邊下注,不能對荷蘭人要求太高。
“遠東的戰情通報上說,遇到的任何日本人,都可能會向盟軍發動襲擊,他們甚至會将炸彈綁在自己身上,靠近盟軍之後引爆炸彈,太恐怖了!”小賴特還是見識少,跟歐洲相比,遠東戰場早已淪爲地獄。
其實俄羅斯人在作戰過程中,也跟美軍差不多。
俄羅斯人對德國人真的是恨之入骨,在俄羅斯境内作戰時,俄羅斯人還算克制。
攻入德國之後,俄羅斯人徹底放飛,有組織的搶劫和屠殺,大規模強那啥屢見不鮮,俄羅斯軍隊占領的地區,真可以用兵過如篦來形容。
也正因爲俄羅斯軍隊的報複,所以鄧尼茨才組織了漢尼拔行動。
現在漢尼拔行動還在進行中。
不過鄧尼茨應該很迷茫,就算德國海軍将德國人從俄羅斯的占領區撤走,鄧尼茨也不知道應該把他們送到什麽地方去。
現在全世界,對于德國人來說,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如果你了解日本人都做過什麽,你會比俄羅斯人對待德國人更過分。”齊甯很遺憾,因爲他沒有被派往東亞。
和德國人作戰,就算大獲全勝,也總會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心口總有氣撒不出來。
如果是在東亞就好了,齊甯會把日本人在東亞犯下的罪孽,加倍還給日本人——
加倍也不夠,得超級加倍。
“這塊表怎麽樣?有人說可以值50塊——”卡吉爾沒心情參與戰争讨論,正在和身邊的帕克交換紀念品。
南部非洲遠征軍雖然不會濫殺無辜,戰利品還是要的。
這裏的戰利品不僅限于從德軍身上搜刮,行軍途中路過的德國民居,也都在收集範圍内。
不得不說,德國征服歐洲這幾年,搶來的好東西真不少,卡吉爾手腕上就戴滿了手表,足足十幾塊,看上去明晃晃的就跟穿了盔甲一樣。
“雜牌貨,不值錢,最多20——”帕克看一眼就嫌棄,對于南部非洲人來說,隻要不是伊特諾生産的腕表都是雜牌。
卡吉爾是内志人,标準沒有那麽高,否則這塊表也輪不到他。
真正的南部非洲人,對于工業品的興趣并不大,反而是對于那些有點年頭的藝術品比較喜歡,尤其是東方的。
雷馬根戰役結束後,帕克就往南部非洲寄了一大箱各種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瓷器和字畫等不太容易變現的。
容易變現的都賣給軍人服務社了。
“20也是錢,你一個月津貼才多少——”卡吉爾吐槽一句,然後就歎氣。
卡吉爾一個月的津貼還不到20呢。
帕克的津貼可不止20.
都在同一支部隊服役,接受的是同樣的任務,風險一樣大,得到的津貼卻不一樣,簡直沒天理!
這時候第9裝甲師已經攻入德國腹地,因爲附近沒有爆發戰争,道路交通條件還不錯,裝甲車的速度就很快。
“前面就是易北河,提高警惕!”齊甯的望遠鏡裏,已經看到了易北河。
易北河是中歐的主要航運水道之一,全長約1165公裏,三分之二流經德國。
按照以往的經驗,德軍往往會沿河固守,依靠河道布置陣地。
易北河河面寬闊,水流平緩,兩岸都是肥沃的農田,這附近沒多少戰略價值,基本上沒有遭到盟軍轟炸,所以還保留着原來的樣子,并沒有遭到戰火荼毒。
小賴特還沒來得及回應,遠處突然傳來零星槍聲。
咚咚咚咚——
小賴特精神正處于極度緊張狀态,馬上就是一梭子掃過去,雖然根本沒有看到人。
“不要開槍!”齊甯火冒三丈,這明顯不是攻擊。
戰場上沒誰開槍之前先警告,如果是德軍伏擊,那麽會在裝甲車接近之後開火,而且也不會使用步槍,而是使用反坦克炮或者火箭筒。
裝甲車的防護能力有限,如果遭到德軍伏擊,那麽多半第一時間就會被摧毀,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齊甯的判斷是正确的,小賴特開槍之後,遠處河畔大堤,突然豎起一面俄羅斯軍旗。
這是齊甯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俄羅斯軍旗。
由于以前從來沒見過,齊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就下令停車。
卡吉爾和帕克不用齊甯下令,第一時間跳下車,在旁邊建立防禦陣地。
俄羅斯人沒關系,怕就怕是德軍僞裝的。
“要不要靠過去?”駕駛裝甲車的詹森膽子大。
“你會俄語嗎?”齊甯不想冒險,兩軍會師意義多重大的,總得來點儀式感吧。
齊甯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跟俄羅斯軍隊的關系。
雖說是友軍,可是遠征軍和俄羅斯軍隊存在明顯的競争關系,這時候還是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還好裝甲車上有步話機,齊甯馬上向上級請示。
上級也不知道怎麽辦,還得向上級的上級請示。
這邊命令還沒有下來呢,齊甯注意到,對面有人騎馬過來。
真的是馬,齊甯都沒有想到,這都1945年了,還有軍隊用馬作爲交通工具呢!
這也不能怪齊甯見識少,早在世界大戰爆發前,南部非洲軍隊就已經完成了摩托化,軍馬的數量還沒有軍犬多。
看軍銜,來的是一位俄羅斯少尉,他胸前挂着望遠鏡,估計也是看到裝甲車上的軍旗和軍徽,所以才敢大咧咧的過來。
“南部非洲?”少尉用的是漢語,雖然發音有點怪異,吐字還是很清晰。
“是的,我們是南部非洲遠征軍——”齊甯想了半天,隻想起一句達瓦裏希。
這就已經足夠了。
少尉性格很開朗,在得到明确的回應後,哈哈大笑着從馬上跳下來,給齊甯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裏叽哩哇啦說着齊甯聽不懂的話。
得,這位估計也就會這麽一句。
“你好,你好,你們是從哪裏過來的?”齊甯也熱情,可惜他的話少尉也聽不懂。
那就用都懂的方式交流。
齊甯掏出一包南部非洲生産的香煙遞給少尉。
少尉很高興,也給齊甯遞煙。
讓齊甯驚訝的是,少尉拿出的香煙,居然也是南部非洲生産的。
也對,估計這是南部非洲援助給俄羅斯的,跟俄羅斯的重工業相比,俄羅斯的輕工業能力還是有點差。
很多人可能都沒想到,南部非洲援助給俄羅斯的物資,最多的不是飛機和大炮,而是棉衣。
俄羅斯大部分領土都在北極圈,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冬天,按說是最不缺棉衣的國家。
香煙燃起,少尉很自然的拿出水壺遞給齊甯。
齊甯接過來聞一下,眉頭微皺,随手把自己的水壺遞給少尉。
少尉的表情更滿意了。
俄羅斯人最喜歡的事,除了報複德國人,應該就是喝酒了,每年都有多少人喝死的。
南部非洲生産的土豆伏特加,還是從俄羅斯傳過來的,當然現在伏特加的産量也早已經超過俄羅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多斯特!”少尉舉起水壺向齊甯示意。
“幹了!”這句話齊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