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磁炮這玩意兒,巴頓不知道得多少錢,羅克可是很清楚的。
上輩子羅克隔三差五就能看到關于電磁炮的報道,可直到羅克穿越都沒見到真正的電磁炮出。
當然也不能排除相關國家早就已經研究成功但是秘而不發,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有些國家的軍事實力就跟薛定谔的貓一樣,黑的白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承諾要給尼古拉·特斯拉投資,知道他爲什麽去找你嗎?”羅克用憐憫的眼神看巴頓,怎麽看怎麽像冤大頭。
“爲啥啊?”巴頓單純的就像小紅帽。
“因爲他來找我,我沒同意。”羅克真不是吝啬,而是擔心又搞出一個遠程智能無人操縱轟炸機項目那樣的無底洞。
遠程智能無人操縱轟炸機不是不好,說實話羅克投入的錢雖然多,依靠着尼古拉研究所源源不斷的周邊成果,其實算下來也沒有虧多少。
關鍵現在才1932年,遠程智能無人操縱轟炸機就算不成功,多少能看到希望,電磁炮嘛——
估計這是個有生之年系列。
“您覺得這事兒沒戲?”巴頓心驚膽顫。
羅克頓時有不妙的感覺:“說吧,被忽悠了多少錢?”
巴頓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半響才扭扭捏捏:“其實也不多——1500萬——”
羅克扶額歎息,南部非洲軍方将領有一說一,能力強不強先不說,魄力方面沒得說。
“我隻是口頭同意,還沒有給錢。”巴頓想賴賬。
羅克用憐憫的眼神看巴頓,尼古拉·特斯拉的錢也敢賴,海軍以後還要不要新裝備了?
“這是你們海軍下半年所有的經費了吧。”羅克表情不善,那可是1500萬蘭特,拿去造“島嶼”級航空母艦可以造三艘,艦載機都全部配齊的那種。
“還剩了點——”巴頓垂頭喪氣,堂堂海軍部長被一個工程師給忽悠了,隻能怪電磁炮太香。
關鍵以尼古拉·特斯拉的性格,1500萬蘭特明顯不足以完成電磁炮的研究,燒起來過幾個月就沒了,到時候還要不要繼續投入?
繼續投入的話,多半是無底洞。
不投入的話,1500萬就打了水漂。
“算了,把這筆錢用于對遠程智能無人操縱轟炸機項目的研究。”羅克另辟蹊徑,承諾的錢肯定要給,幹脆就再給遠程智能無人操縱轟炸機項目加把火,看看還有沒有驚喜。
其實驚喜已經不少了,尼古拉研究所的最新成果,其實就跟另一個時空大名鼎鼎的“魚鷹”差不多。
“魚鷹”用來作爲轟炸機确實是不太合格,但用來作爲運輸機再适合不過,速度快、航程遠、油耗低,作爲運輸機,也同樣可以作爲轟炸機使用,民用運輸方面也極具商業價值,運輸成本比直升飛機和固定翼飛機低得多。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可靠性,材料是限制南部非洲科技發展的最大制約,南部非洲科研人員有無數奇思妙想,大多數都死死卡在材料限制上,這個問題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漫長的積累和大量的投入。
南部非洲深挖科技的時候,美國海軍陸戰隊終于從維多利亞撤離,近四萬軍政府部隊在美軍撤離後放下武器投降,他們需要接受漫長的勞動改造才能恢複自由。
沒辦法,随着美軍的撤離,巴西内戰告一段落,盤踞在聖路易斯的軍政府一時半會無力發起對裏約的反擊,新政府也無力向聖路易斯發動進攻,瓦加斯已經把工作重心轉移到新政府控制區的整合上,重建和恢複經濟也在逐步展開。
這時候瓦加斯才發現抱緊南部非洲大腿的好處。
很久以前,南部非洲資本就對南美資源虎視眈眈。
前文說過,南部非洲經濟和巴西經濟高度互補,巴西有資源沒技術沒資金,南部非洲企業有實力缺少市場,雙方一拍即合,随着重建和資源開發工作的展開,南部非洲資本蜂擁而至。
打頭炮的依然是尼亞薩蘭公司和羅德西亞公司。
和在南部非洲境内差不多,尼亞薩蘭公司在巴西的投資偏重于基礎設施和礦産資源開發,羅德西亞公司偏重于木材和食品,克裏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最活躍,南部非洲企業在巴西需要的人力資源,大部分都要通過克裏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獲得,一時間無數工作組頻繁出沒于亞馬遜雨林,克裏斯蒂安公司就像是一條鲇魚,攪動整個巴西。
北裏奧格蘭德州的首府納塔爾,是巴西東北部沿海最重要的港口城市。
納塔爾在葡萄牙語裏的意思是聖誕節,這個城市還有一個名字叫陽光之城,另一個時空的二戰期間,納塔爾曾是重要的空運中轉站,2019年,納塔爾在全球城市500強中排名第444位。
1932年的納塔爾,還遠沒有達到另一個時空的高度,現在納塔爾的人口大約隻有四萬,東距非洲國家塞内加爾的達喀爾3058公裏,西據聖路易斯1000公裏,南據維多利亞1700公裏,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作爲北裏奧格蘭德州的州長,多斯·桑托斯這幾天很爲難,不久前聖路易斯和裏約熱内盧分别向納塔爾發來電報,希望能得到北裏奧格蘭德州的效忠,這讓多斯·桑托斯甚至有點惶恐,夾在南部非洲和美國之間,多斯·桑托斯左右爲難。
沒錯,雖然發來電報的是軍政府和新政府,不過多斯·桑托斯很清楚軍政府和新政府的背景,如果僅僅是軍政府和新政府,多斯·桑托斯還可以左右逢源反複橫跳,可軍政府和新政府背後隐藏着的美國和南部非洲,讓多斯·桑托斯不敢輕舉妄動。
“軍政府雖然在前一階段的作戰中失利,可畢竟有美國人的支持,南部非洲人擊沉了美國人的‘列克星敦’号,美國人肯定會卷土重來的,如果我們支持新政府,那麽就可能成爲新政府的炮灰。”多斯·桑托斯心情沮喪,手裏的甘蔗酒都不香了。
甘蔗、棉花、和海鹽,是殖民時代納塔爾的特産,現在依然是納塔爾的支柱産業。
跟巴西很多地區一樣,科技的發展,并沒有帶來日新月異的變化,巴西就好像是被全世界遺忘了一樣,幾十年如一日毫無變化。
“可如果我們選擇軍政府,同樣會得罪南部非洲,這也是我們無法承受的。”多斯·桑托斯的大兒子小桑托斯是納塔爾市長,巴西政壇就是這樣,家族政治裙帶關系比比皆是,桑托斯家族也不例外。
“難道我們就不能和之前一樣左右逢源嗎?”桑托斯小兒子何塞也已經步入政壇,身份是北裏奧格蘭德州議員。
“不可能的,美國人和南部非洲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我們必須做出選擇。”多斯·桑托斯這幾天愁白了頭,辭職的心都有了。
可是又不甘心。
畢竟桑托斯家族已經在北裏奧格蘭德州深耕了幾十年,現在要辭職的話,不管是軍政府還是新政府,都不會輕易放過在北裏奧格蘭德州擁有巨大影響力的桑托斯家族。
除非桑托斯家族徹底離開北裏奧格蘭德州。
可是離開北裏奧格蘭德州的桑托斯家族,也就等同于是無根之木,失去權力對于多斯·桑托斯來說,比殺了多斯·桑托斯更讓他難受。
“先生,克裏斯蒂安公司的帕特裏克先生到了。”管家匆匆來報。
“克裏斯蒂安公司?”多斯·桑托斯對南部非洲資本還不夠了解。
“一家南部非洲企業,通常作爲南部非洲資本的哨兵出現,公司老闆克裏斯蒂安臭名昭著,是全世界最大的奴隸販子,也是那位尼亞薩蘭侯爵的忠誠仆人。”小桑托斯志向遠大,對南部非洲資本的了解遠勝多斯·桑托斯。
其實用“前鋒”來形容克裏斯蒂安公司更合适,“哨兵”應該用來形容保護傘。
至于“奴隸販子”,這和保護傘公司雇傭兵被稱爲“戰争鬣狗”一樣,隻是某些人口中對克裏斯蒂安公司的蔑稱,不過這并能否認克裏斯蒂安公司的強大。
說句不好聽的,巴西白人,絕大部分都是當年奴隸販子的後代,所以誰都沒有資格歧視誰。
“請他進來吧。”多斯·桑托斯不敢怠慢,所謂“忠誠仆人”也是形容詞,不過這也代表着克裏斯蒂安公司,在某種程度上确實可以代表尼亞薩蘭侯爵的意志。
讓多斯·桑托斯沒想到的是,帕特裏克居然是一個非洲人。
當然如果僅從外表上看,絕對看不出來,如果忽視帕特裏克的膚色,一身考究的帕特裏克,比很多白人都更重視禮儀。
“閣下,日安——”帕特裏克禮儀周到,還随身攜帶着給多斯·桑托斯的禮物。
“你來找我幹什麽?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合作。”多斯·桑托斯知道帕特裏克的目的,好整以暇等待帕特裏克開價。
“很快就有了,全世界沒有人能拒絕克裏斯蒂安先生,以及尼亞薩蘭侯爵的善意。”帕特裏克說話的口氣,就像坐在自家客廳一樣輕松惬意。
多斯·桑托斯臉色數變,終究還是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