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可以容忍威廉口頭上的挑釁,但是無法容忍威廉對艾達的糾纏,所以保護傘公司秘密開始對威廉調查。
讓羅克都沒想到,僅僅兩天之後,夏九就有消息傳過來,威廉的朋友中,有一個羅克都幾乎差點忘記的人:亨利·艾爾索普。
這就對了,怪不得威廉知道羅克在約翰内斯堡有金礦,而且一見面就對羅克冷嘲熱諷,事出反常必有妖,羅克都不用調查,就知道亨利·艾爾索普不會在威廉面前說羅克的好話。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之前在約翰内斯堡,亨利·艾爾索普跑得快,羅克還沒來得及跟亨利·艾爾索普算賬,現在亨利·艾爾索普又主動送上門,正好新賬舊賬一塊算。
倫敦這種環境,其實最适合亨利·艾爾索普這種纨绔子弟。
馬漢萊斯男爵家裏雖然沒金礦,但是多少也有些家底,哈裏·艾爾索普現在還擔任德蘭士瓦的副總督,雄心勃勃的要在德蘭士瓦實行民主代議制度之後,競争德蘭士瓦首相位置,根本沒時間管亨利·艾爾索普,所以亨利·艾爾索普在倫敦生活逍遙得很。
其實也沒有多逍遙,倫敦這種地方,想過的逍遙是需要資本的,亨利·艾爾索普的那點零花錢,想在倫敦過得逍遙自在還真不可能,更不用說倫敦的男爵多如牛毛,亨利·艾爾索普在倫敦也要夾着尾巴做人,所以亨利·艾爾索普這段時間就空虛得很。
“那個黃人的資産可不僅僅是金礦,金礦隻是一部分,據我所知,那個黃人手裏還有衆多的農場,封地,企業,工廠,甚至包括蘭德銀行的股份,還有那位卡佩夫人,傳說和那個黃人是情侶關系,卡佩夫人的那個孩子,應該就是那個黃人的。”提到羅克,亨利·艾爾索普言語間有掩飾不住的仇恨。
“真是混蛋啊,卡佩夫人怎麽會看上那個家夥——”威廉很爲艾達感覺不值,明明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很出色的貴族,卻偏偏看上一個來自遠東的黃人,這讓威廉都感覺心疼了。
“你可别小看他,那個黃人現在和馬蒂爾達家族聯姻,在約翰内斯堡乃至德蘭士瓦都實力非常強大,如果是在德蘭士瓦,我絕對不贊成你和那個黃人沖突,但是這裏是倫敦,我們有的是辦法拿捏那個黃人。”亨利·艾爾索普得意洋洋,好像在倫敦,他就可以掌握羅克生死一樣。
其實渣渣到哪裏都是渣渣,在德蘭士瓦,羅克能逼得亨利·艾爾索普跑回本土;在倫敦,亨利·艾爾索普依然沒有跟羅克做對的本錢,隻能躲在陰暗的下水道裏咬牙切齒。
“你還沒忘記你那個未婚妻吧,我見過了,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不錯,不過還是跟卡佩夫人有差距,等我們幹掉了那個黃人,你的未婚妻屬于你,卡佩夫人和蘭德銀行都是我的!”威廉的胃口大,蘭德銀行最近風頭正勁,威廉對蘭德銀行也是垂涎三尺。
銀行有多賺錢就不用說了,蘭德銀行進入倫敦之後,憑借良好的服務,和雄厚的資金實力,很快就在倫敦站穩腳跟,最近倫敦謠傳,蘭德銀行居然成爲了日本政府的債主,而且還在購買俄羅斯爲了日俄戰争發行的國債,這一看就是實力深不可測的玩法,一般的銀行是不敢在這種級别的戰争中下注的,隻有少數實力雄厚的銀行才敢這麽玩,不管俄羅斯和日本誰會赢得戰争,兩邊下注的蘭德銀行都是赢家。
“我有一個好辦法,一定能夠幹掉那個黃人,你可能不知道,尼亞薩蘭境内現在基本上都是黃人,那個黃人得到尼亞薩蘭之後,就往尼亞薩蘭瘋狂移民,之前約翰内斯堡進行的選舉,就是因爲這些黃人的支持,自由黨才能赢得最終的勝利,現在如果你去德蘭士瓦或者尼亞薩蘭,你會驚訝的發現,黃人的比例遠高于白人,可以說是黃人偷走了我們的勝利,正在享受我們赢得布爾戰争的紅利,這原本都應該是屬于我們白人的——”亨利·艾爾索普很了解德蘭士瓦的情況,關于尼亞薩蘭這部分倒是添油加醋,不過巧合的是,和事實情況并沒有多少出入。
“令人讨厭的小偷,他們都該去礦井裏挖礦。”威廉的主人翁意識強的很,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忍。
離開馬爾巴羅家族的豪宅,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亨利·艾爾索普越想越生氣。
差距實在是太明顯啊,馬爾巴羅家族在倫敦富人區擁有豪宅也就算了,連羅克來到倫敦,都能在倫敦置辦房産,住的舒舒服服,亨利·艾爾索普的父親也同樣是男爵,卻隻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裏,以前亨利·艾爾索普還能接受這個情況,現在有了羅克對比,亨利·艾爾索普實在是不能接受。
“等着吧洛克,我一定會親手拿回我失去的東西。”亨利·艾爾索普情不自禁念叨出聲。
“您是在叫我嗎?”年邁的管家耳朵不大好使,沒聽清亨利·艾爾索普在說什麽。
身爲貴族,亨利·艾爾索普身邊肯定不缺少仆人,當然仆人和仆人也不一樣,比如艾達身邊的戴高樂,就連紮克和貝拉都沒法比,在底蘊這方面,羅克都還有很多功課要補,家道已經中落的馬漢萊斯男爵就不用說了。
去殖民地工作的貴族,一般都是在本土郁郁不得志的,如果有辦法,誰都不會主動前往殖民地,包括以前的馬蒂爾達男爵也一樣,如果在殖民地事務部工作的很愉快,菲利普也不會去德蘭士瓦。
當然了,當時的菲利普肯定不會想到,馬蒂爾達家族就是在德蘭士瓦才真正興旺發達。
“不是,回你的房間去睡覺,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準出來。”亨利·艾爾索普不喜歡老管家,如果不是他父親堅持,亨利·艾爾索普根本就不會把老管家帶在身邊。
轉天,亨利·艾爾索普約威廉去釣魚。
釣魚是威廉的愛好,并不是亨利·艾爾索普的,亨利·艾爾索普是爲了投其所好,所以才會邀請威廉釣魚。
隻可惜威廉的心思都在艾達身上,根本沒心思釣魚,所以亨利·艾爾索普隻能獨自前往。
沒錢的感覺确實是很不爽,亨利·艾爾索普在倫敦連個馬車都買不起,隻能長期租用一輛馬車,雖然馬車的車身上按照亨利·艾爾索普的要求,也繪制了馬漢萊斯家族的徽章,但是亨利·艾爾索普還是感覺太丢臉。
在倫敦去釣魚,當然要去泰晤士河,泰晤士河發源于英格蘭西南部的科茨沃爾德希爾斯,河水流經倫敦,全長338千米,北海的入海口有29千米寬,沿岸名勝古迹衆多。
亨利·艾爾索普和威廉常去釣魚的地方就在馬爾巴羅家族的鄉間别墅附近,因爲和威廉的關系,亨利·艾爾索普也能進入别墅休息,這讓亨利·艾爾索普的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
“我去釣魚,一個小時後來接我。”亨利·艾爾索普不讓車夫跟着,威廉和亨利·艾爾索普常用的漁船就就在簡易碼頭旁,這附近的水流平緩,魚類衆多,是釣魚休閑的好地方。
“好的——”車夫是随馬車一起雇來的,讓幹嘛就幹嘛聽話得很。
一個小時後,車夫來接亨利·艾爾索普,卻隻看到一條空蕩蕩的漁船。
亨利·艾爾索普的魚竿還在船上呢,人卻不見了蹤影。
車夫在附近尋找了半個小時,然後返回倫敦報了警。
腐國之所以是腐國,行政效率慢的令人發指,等警察來調查亨利·艾爾索普的下落時,已經是一天以後。
然後又過了三天,才在亨利·艾爾索普失蹤處二十公裏的下遊,發現了一具已經膨脹成巨人狀的屍體。
倫敦警察局給出的結論是:亨利·艾爾索普是在釣魚時失足落水而死。
這個結論很正常,泰晤士河每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小說裏的福爾摩斯,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哪怕被淹死的是一位貴族,倫敦警察局在沒有明顯證據的前提下,也不會将亨利·艾爾索普的死當做謀殺處理,更不會對亨利·艾爾索普的屍體進行屍檢。
别開玩笑了,男爵就算再小,那也是貴族,除非亨利·艾爾索普的家屬要求,否則沒人敢對亨利·艾爾索普的屍體進行屍檢。
而偏偏亨利·艾爾索普的家人都在德蘭士瓦,所以——
實際上,等副總督大人知道亨利·艾爾索普的死訊時,已經是亨利·艾爾索普死亡一個星期以後,别忘了現在可是七月份,天氣那麽熱,屍體停放于一個星期,已經高度腐爛,所以倫敦警察局早早将亨利·艾爾索普的屍體進行火化,等副總督大人知道消息,就算是想調查亨利·艾爾索普的真正死因,都查無可查。
總之,亨利·艾爾索普就這樣死的無聲無息,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全世界估計隻有威廉,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懷疑亨利·艾爾索普的真正死因。
真的是讓人脊背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