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爵已經足夠滿足羅克的野心了,更高的爵位對于羅克來說沒用,阿德的爵位才是子爵,菲利普和亨利都是男爵,羅克這個尼亞薩蘭男爵不高不低,既不吸引火力,又能保證羅克的利益,羅克現在已經心滿意足,所以把功勞分潤給弗蘭克,羅克一點也不介意。
弗蘭克就百感交集,英國可不講究謙虛忍讓,羅克這樣主動把功勞往外送的,遍數英國貴族也是獨一份。
就連阿德都對羅克刮目相看。
戰争辦公室在尼亞薩蘭建基地,阿德其實是不贊成的。
雖然現在戰争辦公室還不是臭名卓著的情報局,但是戰争辦公室也是聲名在外,阿德并不願意和戰争辦公室産生太多聯系。
羅克願意把功勞分潤給戰争辦公室,肯定有利于以後和戰争辦公室搞好關系,連帶着阿德這個“主管領導”都是領導有方,這樣的下屬誰都喜歡。
“洛克,你打算怎麽開發贊比西河?”阿德對羅克還是很好奇,雖然阿德沒有去過尼亞薩蘭,但是通過旁人的描述,阿德知道尼亞薩蘭的發展非常快。
甚至比阿德治下的德蘭士瓦發展更快。
德蘭士瓦可是有黃金的,尼亞薩蘭隻有銅礦,這兩者的價值差距巨大,對地方經濟的促進作用也不能相提并論,阿德之前知道羅克懂一些經濟,沒想到居然這麽“懂”。
“現在還沒有完整的計劃,接下來我會聘請勘探人員在贊比西河的入海口尋找一個合适的地方修建一座港口,然後從尼亞薩蘭修築一條通往港口的鐵路,對贊比西河的開發,大概就會從鐵路沿線開始。”羅克确實是沒計劃,這一階段羅克的主要任務還是發展尼亞薩蘭,開發贊比西河還要等等。
未來要開發贊比西河,指望新移民是不行的,羅克打算以後新移民繼續送往尼亞薩蘭,然後把尼亞薩蘭表現優秀的華人送到贊比西河流域安置,這樣過上十幾年,或許都不需要羅克規劃,華人就會自發的對贊比西河流域進行開發。
華人對于土地的主動性不需要強調了,隻要給華人足夠的生存空間,華人就能給羅克創造一個奇迹,約翰内斯堡的華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尼亞薩蘭的華人正在證明,贊比西河流域的華人——
那是以後的事。
“讓華人去修鐵路嗎?”阿德不無嘲諷,小斯是怎麽把鐵路修到尼亞薩蘭的,阿德一清二楚。
“并不會,我會把修鐵路的任務交給克裏斯蒂安,至于克裏斯蒂安怎麽完成,那是克裏斯蒂安的事。”羅克才不會讓華人去修鐵路,小斯在德蘭士瓦境内還有所收斂,到了羅德西亞和尼亞薩蘭境内就肆無忌憚,爲了追求速度,小斯給負責修築鐵路的克裏斯蒂安下了死命令,結果克裏斯蒂安拼命壓榨工人,平均修築一英裏鐵路,要死150個祖魯人。
在贊比西河流域修築鐵路,難度并不比在羅德西亞和尼亞薩蘭境内低多少,既然克裏斯蒂安已經有了經驗,那麽羅克就把任務交給克裏斯蒂安,至于克裏斯蒂安将來會不會挨罵,羅克才不在意呢。
克裏斯蒂安本人也不在意。
阿德搖頭苦笑,估計并不贊成羅克的方式,但是阿德也不會爲祖魯人說話,這年頭非洲人也是生産資料。
結束談判後,總參謀長繞道德屬西南非洲返回德國,若昂·佛朗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洛倫索馬貴斯,渣渣前往尼亞薩蘭接收最新一批軍火,前總統沒有急着離開,在約翰内斯堡舒舒服服的住下來,隔三差五去找羅克喝咖啡。
在某次喝咖啡的時候,前總統終于忍不住:“勳爵,我有個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讓·卡西米爾·佩裏埃卸任總統之後,現在的職務是某礦業集團董事長,和羅克的身份有一定重合。
羅克現在也能勉強算是礦業巨頭,除了金礦之外,羅克已經涉足鋼鐵、銅礦、軍工生産,妥妥的礦業大亨。
“什麽生意?”羅克心不在焉,盤算着怎麽幫助奧斯汀·彭斯脫罪。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發生在德蘭士瓦和奧蘭治邊界的沖突,也終于進入庭審階段,這個審判是不公開審判,沒有公訴人,沒有旁聽席,更沒有陪審團,羅克身爲男爵,和阿德、菲利普、亨利,以及布爾人代表路易·博塔、楊·史沫資一起組成了審判團。
針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的罪行,審判團分歧嚴重,羅克和菲利普、亨利堅持奧斯汀·彭斯等三人無罪,路易·博塔和楊·史沫資則是堅持要求以屠殺爲罪名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進行公開審判。
阿德在中間和稀泥,兩邊誰都不幫,審判已經進行了三次,但還是沒有達成統一意見,後天會進行最後一次審判,如果審判團還無法達成一緻,那麽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的審訊,就要交給大法官進行。
交給大法官,肯定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是不利的,因爲現在的審判類似于軍事法庭,适用的法律是比較寬松的,如果轉爲普通刑事法庭,那麽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的定性就會發生變更,考慮到在沖突中喪生一百多人,受傷的人數上前,那麽到時候對奧斯汀·彭斯等三人的指控就會有一百多個謀殺罪名,以及上千個謀殺未遂。
恐怕到時候公訴人念起訴書都要念好幾天。
“馬達加斯加——馬達加斯加島上的礦産資源。”讓·卡西米爾·佩裏埃終于成功引起羅克的興趣。
“馬達加斯加島上的礦産資源——跟你有關系嗎?”羅克好奇,然後想想讓·卡西米爾·佩裏埃的前總統身份,羅克恍然大悟。
讓·卡西米爾·佩裏埃是1895年卸任總統,然後第二年,本來還是法國保護國的馬達加斯加,淪爲法國殖民地。
“我的企業拿下了馬達加斯加的礦産資源開發權,但是馬達加斯加很不穩定,伊麥利那人和貝希米紮拉卡人經常襲擊礦場,礦場無法穩定生産,礦工也不穩定,經常有礦工逃走,甚至有時候礦工還會暴亂——”前總統義憤填膺,想起馬達加斯加的礦工恨不得破口大罵。
羅克也是無語,這該是多麽惡劣的條件,才會讓礦工逃走!
而且,既然礦工要用“逃跑”這種方式離開礦場,那麽多半,礦場得到那些礦工的方式也不正常,正常情況下,礦工不想幹了可以辭職,根本用不着“逃走”這種極端的方式。
不過羅克也沒必要提醒前總統,馬達加斯加的礦場,和約翰内斯堡的礦場情況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論。
“那麽,我能爲你做些什麽?”羅克不知道前總統的目的,總不會是讓羅克去颠覆法國在馬達加斯加的殖民統治吧。
羅克想多了,前總統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前總統是想和羅克合作:“勳爵,我這幾天注意到,你的手下有很多祖魯人,你是怎麽做到的?”
看羅克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前總統繼續補充:“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怎麽讓那些祖魯人安心工作的——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系,咱們可以合作,共同開發馬達加斯加的礦産資源,我負責尋找礦場,把礦場開發資格拿到手,勳爵你的任務,是監督那些伊麥利那人和貝希米紮拉卡人好好工作,我們一起合作。”
羅克這下明白了,前總統是想利用羅克手中的人力資源,或者說,前總統是想利用羅克在祖魯人中間的影響力,從羅克這兒雇用一隊雇傭兵。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羅克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好處的事羅克肯定不幹。
“最終利潤的一成。”前總統謹慎開價。
“哈哈哈哈,總統閣下,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羅克想告辭,一成利潤,打發叫花子那!
“等等勳爵,你想要多少?”前總統不想要愉快的夜晚,隻想要羅克麾下的雇傭兵。
“最終利潤的五成。”羅克獅子大開口。
“不可能的勳爵,公司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拿走五成,其他人怎麽分?”前總統擺事實講道理。
“沒有我的配合,你們什麽都得不到,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你們連工人都沒有,根本沒能力把礦石從礦洞裏采出來——讓我猜猜,你們應該很久沒有利潤了,如果還不能正常生産,怕是你們的企業就要倒閉了吧。”羅克很懷疑佩裏埃的商業能力,這家夥當了一輩子政客,結果連黨内關系都處理不好,最終被人趕下台,雖說法國的政治環境惡劣由來已久,但是這麽無能的總統也是少見。
當了一輩子政客,連個總統都當不好,卸任總統才轉行去經商,能成爲成功的商人?
羅克要是信了才是見了鬼。
“一派胡言,我們的企業健康的很。”佩裏埃義正言辭的否認,就像是回答記者關于政府内部是否團結的問題。
佩裏埃越是這樣,羅克越是懷疑佩裏埃企業的健康狀況,看佩裏埃态度堅決,羅克以退爲進。
“我吧,我信了,你的企業健康的很,所以不需要我的加入。”羅克對馬達加斯加确實有興趣,但要說興趣有多濃也未必。
羅克對馬達加斯加有興趣,是因爲二十一世紀,馬達加斯加有很多華裔華僑,總人數大約五萬人左右。
不過那是二十一世紀的統計,現在馬達加斯加島上有沒有華人,有多少華人還都是未知數,所以羅克對馬達加斯加的興趣并不大。
更何況,馬達加斯加是法國的殖民地,法國可不是葡萄牙那樣任人搓圓捏扁的小國,現在的法國還是很有實力的,所以羅克不想招惹法國,更不想幫助法國去建設殖民地。
“等等勳爵,别這樣,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其他股東商量一下,然後再給你一個答複怎麽樣?”佩裏埃已經見識過羅克是怎麽談判的,所以佩裏埃熟知的那些小花招對羅克都沒用。
通過堯族人和葡萄牙人的談判,佩裏埃清楚的知道,羅克很擅長利用場外因素逼迫對手投降。
這種步步緊逼式的談判,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想拖延時間是不可能的,因爲拖延時間隻會對羅克更有利。
對于佩裏埃來說也是這樣,如果羅克不加入,那麽對羅克沒有任何損失,但是佩裏埃的企業等不起,其實羅克猜想的沒錯,如果佩裏埃還有其他辦法,那麽佩裏埃一個法國人,也不會找羅克這個“英國人”合作。
“可以——”羅克不在意結果,剛剛搞過葡萄牙人,如果接着折騰法國人,那麽羅克會成爲殖民國家的公敵,英國政府也保不住羅克。
進入十月份,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氣總算放晴,雖然正值雨季,依然是隔三差五下雨,但是雨量和前段時間相比已經大大減少,對于約翰内斯堡,以及約翰内斯堡周圍農場的影響也在逐漸消退。
整個德蘭士瓦和奧蘭治,在前段時間的暴雨期間,唯一受益應該就是鳄灣水庫。
原本羅克還準備用兩個雨季來完成水庫的蓄水,沒想到不到兩個月,水庫的蓄水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一個星期前,在西屋公司工程師的指導下,鳄灣水庫發電站終于嘗試發電。
結果令人振奮,水庫隻用了兩個發電機組,就點亮了三千個電燈,經過西屋公司工程師調整之後,三天前,鳄灣水庫開始穩定向紫葳鎮供電,紫葳鎮,也成了德蘭士瓦,乃至整個非洲第一個使用電力路燈照明的城市。
現在的紫葳鎮,其實也有資格升級爲紫葳城了,但是羅克不同意,所以紫葳鎮就還是“紫葳鎮”。
通電之後,紫葳鎮的夜晚俨然已經成爲一個特殊風景,約翰内斯堡人,以及比勒陀利亞人,甚至是開普敦人都紛紛來到紫葳鎮,欣賞紫葳鎮的夜景。
紫葳鎮的名聲,也随之傳遍了整個南部非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