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苑是高檔别墅區,講究的就是個清淨,和市區有一段距離,周圍也并不算熱鬧。
這會兒都已經深夜了,周圍的人也不多,那些狗仔們要偷拍也多是在車裏躲着,不會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面前。
要在附近找到一個女孩兒,應該不難。
可他都已經走到小區門口了,都沒碰到那個小橙。
“你好。”他走到警衛室,和保安打了一聲招呼,“請問今天有人來找過我嗎?”
保安認出程斐,忙站起身來:“程先生,我們和值白班的同事剛交過班,白天有沒有人來找你,我還不太清楚,請您稍等,我查一下今天的訪客記錄。”
“麻煩你了。”程斐壓着心裏的火氣,維持着表面兒的平和,走過去和那保安一起看訪客記錄。
把今天一天的訪客記錄都翻了一遍,也沒見有一個是來找他的。
“程先生,從訪客記錄來看,是沒人。不過這些都是主動接受登記的,也可能是來過沒登記就離開的,您要是需要的話,我給白班的同事打個電話問問。”
程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那就拜托了。”
“您客氣了,都是應該的。”那保安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警衛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一名三十餘歲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嘴裏還念叨着:“哎呦,走的急,差點兒把我給老婆買的禮物都給忘了。”
“劉哥,正好你回來了,今天有人來找過程先生嗎?”那保安見那男人進來就放下了手機。
程斐見那男人的身上也穿着保安的制服還沒換下來,猜想他應該就是今天值白班的人了。
那被稱呼爲劉哥的男人聽到保安這話這才朝他們這邊兒看來,認出程斐,忙客氣地和他招呼了一聲。
“今兒也沒人指名要找程先生啊。”劉哥撓了撓頭,試探着我程斐,“程先生,是您有什麽客人來嗎?你給我說一下大概的特征,說不定我能想起來。”
特征……那女人長的什麽樣,他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兒知道什麽特征去。
“就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二十歲左右……”程斐回想着他媽媽之前的給他的那些關于小橙的事兒,努力想了幾個形容詞,“挺白淨,看上去很乖的……”
“哦哦!還真有一個!就在我換班之前不久,有一個小姑娘過來,白白淨淨的,長的可好了,不過就是胳膊上受了傷。”
程斐聽到受傷這兩個字,眉頭就擰了起來。
如果這劉哥說的真的就是那個叫小橙的女孩兒,她出了事兒,他回去還真不好和他母親交代。
“她說她是過來找人的?”程斐追問,“那你知道她後來去哪兒了嗎?”
“我也不知道她那會兒是怎麽回事兒,一直在小區門口轉悠,不過一直沒過來。我看她情況不對勁兒,就過去問了問,她說她是來找人的,她一個阿姨給她說的地址就是這兒,不過她不知道阿姨家兒子叫什麽名字。”
程斐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他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确定這劉哥說的就是那個小橙了。
讓人來找他,竟然連名字也不說,這事兒,估計也就他媽媽能幹得出來。
那保安聽到劉哥這麽說都聽愣了:“這……來找人卻不知道找誰,那怎麽也不能放她進去啊!”
畢竟是高檔的别墅區,來這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所以小區的安保措施做的極其到位,一般生人過來想要進去都要經過盤查登記的。
甚至有的時候還要親自問過業主的意思才能決定到底放不放人進去。
顧汐上次來找顧守财都沒能進去,最後還是程媽媽正好經過給她解了圍。
可這小橙明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可不是嗎!”劉哥接着說道,“我當時就和她說,那不行,讓她先給打個電話問問清楚。可她說她路上被搶了,行李啊,錢包啊都丢了,手機也被人給搶了。她沒記下那阿姨的電話,找到這兒來也是因爲第一次來,在路上她就搜了地圖,之後才一路找過來的。”
劉哥說起來她來頗有些同情:“也是不容易,那搶東西的下手也狠。”
他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她這兒被劃了這麽長一條口子呢!一看就是被刀子給劃的,她一個女孩兒家的……看着都可憐。”
程斐深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她走了大概有多久了?你知道她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她手機都沒了,找她都不好找,不過我看她好像是順着門口這條街往北邊兒去了。”
劉哥給程斐指了指方向:“我聽她說,她是要去參加什麽比賽,說比賽的地方在那邊兒什麽的。”
“多謝了!”程斐沒再耽誤功夫,拉開門就大步走了出去。
劉哥和那保安透過窗子看着他走遠,不禁面面相觑。
劉哥問:“那女孩兒是程斐什麽人?”
“這我哪兒知道啊。”保安聳了聳肩,“你好歹都已經看到人了,我這是連人都沒見到呢。”
他又朝外面兒看了看,見程斐已經開車順着劉哥給他指的方向開去了,小聲說了一句:“能讓程先生緊張成這樣,看來不是什麽普通人。”
程斐這這會兒是沒空顧忌别人的心思了,隻想趕緊把人給找到。
雖說這次的事兒鬧到現在都是程媽媽一廂情願造成的,不過剛才他已經把話給說滿了,既然答應了他媽媽要把人照顧好,他就不能讓人在帝都這塊兒地頭上出什麽差池。
她應該是第一次到帝都來,也沒什麽熟人,否則也不至于會投奔到他這兒來。
行李被偷了,錢包也沒了,聯系不到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大晚上的……
程斐咬了咬牙,拿出手機撥通了蕭言的電話。
帝都說到底是蕭言罩着的地盤兒,讓他幫忙,效率應該能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