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還是住在禦林苑那邊兒,簡單給蕭言說了一下地址,蕭言很快把訂好的餐廳地址給他發了過去,還和程斐商量了一下約好了時間。
挂斷電話,他把手機放到一邊兒,側身去親了親顧汐的唇角。
顧汐迷迷糊糊地嘟哝了一聲,揮着手想要把他推開,蕭言伸手輕握住她的手腕。
顧汐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看到是蕭言在握着她的手,就想要把手給抽回來。
蕭言卻握着她的手不肯放開,順勢傾身過去,壓低了聲音問:“還困嗎?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不餓。”她把身子往被窩裏面兒縮了縮,嘟哝道,“好困。”
蕭言看她是真的沒睡飽,也沒再繼續逗她,松開了她的手,輕拍着她的背讓她睡的更安穩一些。
确定她睡熟了,他這才拄了拐杖拐坐上輪椅,刻意放輕了動作出了卧室。
顧汐醒來的時候發現蕭言已經不在卧室了。
她恍惚記得蕭言之前好像和她說了什麽,可仔細去想又記不清楚了。
她去浴室洗了把臉,連衣服都還沒換,就忙出了卧室。
蕭言畢竟現在腿不方便,不比平時,她不好好看着他實在是不放心。
客廳廚房她都找了一遍,最後她找到了多媒體室,推門想要進去,發現門從裏面兒被鎖死了。
她擰眉敲了敲門,問:“蕭言,你在裏面兒嗎?”
“我在。”蕭言應了一聲,很快房間門就被打開了,蕭言看她身上衣服單薄,拉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往卧室裏帶,“怎麽也沒換件衣服,萬一凍感冒了怎麽辦。”
已經找到人了,顧汐也松了口氣:“沒事兒,你是在忙吧。”
她停住步子,手也按住了蕭言的輪椅。
蕭言很少跟她說工作上的事兒,不過他的習慣她也是知道的。
平時不太重要的文件,他會在客廳或者卧室放上幾份,有空了就看。
真的重要或者是機密的文件都在他的書房裏,而他待在多媒體室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和蕭氏或者盛世的主管們開視頻會議。
剛才她也沒往裏面兒細看,要是她打斷蕭言的會議就不好了。
“你剛才是在開會吧?都說完了?”顧汐說着就要把他往多媒體室裏面兒推,“要是還沒忙完,你就先忙。”
剛才他确實還沒把話說完,聽到顧汐敲門,怕她着急擔心,就忙過來開門臨時中斷會議了。
這會兒聽顧汐這麽說,他也沒反駁,任顧汐把他推到多媒體室門口,還不忘叮囑了一句:“你快回去換衣服,别凍着。”
“知道了。”顧汐笑着問,“你早餐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在微波爐裏熱着。”蕭言說道,“我剛才已經吃一點兒了,不餓,你換了衣服出來就去吃早餐,我這邊兒十幾分鍾就能完事兒,一會兒就出來找你。”
顧汐聽到蕭言說他做了早餐不禁有些詫異。
蕭言之前也是經常做早餐的,本來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兒,但他現在腿活動都不方便,竟然還能去做早餐……
“就是一份早餐而已,你老公我還搞得定。”蕭言笑着沖她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趕緊去卧室換衣服,留了一句,“我先去開會了,便進了多媒體室。”
顧汐回到卧室去換了一身衣服又去洗漱了一遍,出來就直奔廚房去了。
竈上還用小火吻着一鍋粥,微波爐裏放着三明治和培根煎蛋。
果然是簡單的早餐……
可……她看了看流理台,估摸了一下蕭言坐在輪椅上的高度,怎麽看都覺得他坐在輪椅上做早餐不太可能。
那難道是,拄着拐杖就把早餐就做了?
她覺得那種事兒實在是太艱難了,端着早餐去餐廳的時候還在嘀咕着:“明明等着我起來做早餐就好了,幹嘛要把自己弄的那麽累。”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突然想起之前她睡的迷糊的時候蕭言好像有叫她起床還問過她餓不餓這種話。
之前是剛醒腦子都還不清醒。
這會兒看到早餐她倒想起這事兒了。
是自己睡的太熟了。
因爲懷孕的關系她比以前要嗜睡許多,本來想着也沒什麽大礙的,可要是因爲自己起不來就耽誤蕭言吃早餐。
她抿了抿唇,看着面前的早餐,突然感覺有些食不知味了。
那頓早餐她吃的很慢。
蕭言從多媒體室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端着小碗在小口的喝粥。
“好喝嗎?”蕭言推着輪椅到她身邊兒,掃了一眼她碗裏的粥,笑道,“特地翻了營養師留下的食譜學的,我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好喝。”顧汐應了一聲,一勺粥都已經到了嘴邊兒,她突然又把勺子放回了碗裏,把碗也放到了桌上,轉過頭來,專注地看着蕭言,“你坐輪椅上不方便在流理台上操作,你是……拄着拐杖做菜的嗎?”
顧汐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蕭言怔了一瞬,不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輕握着她的手道,“放心,都說了我臂力很好,就算現在站不起來,也能輕松把你給抱起來。”
他說着還暧昧地捏了捏她的掌心笑問:“要不要試試?”
“你的腿本來就傷着,一萬不小心再摔一下,傷的更重了要怎麽辦。”她本來是在說蕭言的,但話鋒突然一轉,咬着唇道,“我該早點兒醒的……你現在受傷,更需要照顧。你那會兒都叫我了,我還……”
“傻瓜。”蕭言擡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就做一次早餐而已,還難不倒我,你是把你男人看的多沒用,不許再胡思亂想了!”
他也是怕她起來餓着才做了飯,這小女人,就隻顧着他的身子了,一點兒沒體會到他的浪漫,實在是讓蕭言糾結。
他不想顧汐多想,端起桌上的粥喂她,随口說道:“那會兒叫你是因爲有人給你打電話。”
蕭言都已經把粥喂到她嘴邊兒了,她也不得不張口咽下,跟着問了一句:“誰打的電話?”
蕭言捏着勺子的手僵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又舀了一勺,低聲說道:“程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