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憶混亂的事兒,太蹊跷,我估計應該是有什麽人在背後動了手腳,你找人仔細盯着點兒她。你妹妹那脾氣都是被你給慣出來的,現在還得你來管。”
紀少鳴撇了撇嘴:“橫豎都是我不對,成了吧。”
“咱也不扯那個了。”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你今兒這……對我好的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現在這一沒錢二沒勢的,又是個男人跟你玩兒不了以身相許的那一套。這東西我要真收下了,感覺這得連人帶命都賣給你了啊。”
蕭言白了他一眼把那文件扔給他:“扯淡,爲我賣命的多的是,你還排不上号。”
“沒事兒趕緊撤啊,别耽誤我和我老婆二人世界,我可不想我老婆勞心勞力地給你做飯。”蕭言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向他下逐客令。
紀少鳴哼了一聲:“我妹子給我做一頓飯怎麽了,又不是沒在你家吃過。不會是因爲她懷孕了你就舍不得她下廚了吧?你說你這是心疼媳婦兒呢,還是心疼你兒子呢。”
“沒兒子,我老婆懷的是閨女。”蕭言瞪了他一眼,那冷飕飕的語氣當真是說的一本正經的,沒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清楚的表達出他對女兒的執着。
紀少鳴難得看到蕭言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兒被逗地直樂。
說起來孩子的事兒,他倒是也想起正事兒了。
“對了,我媽之前應該也和你提過,他們白家有遺傳性心髒病的事兒。怎麽樣?你帶我妹子去檢查了嗎?”紀少鳴是真的關心顧汐,這話也問的很緊張認真。
紀可馨生來就帶病,他也是照顧紀可馨長大的,知道那病有多難纏。
就算時通過手術治好了,也不能有太過激烈的情緒波動,否則是很容易犯病的。
而一旦病房,就有可能引發生命危險。
蕭言說紀可馨那脾氣是他慣出來的,這一點兒他還真的沒辦法否認。
就因爲紀可馨的病,他從小就不敢打也不敢罵,更是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什麽事兒都順着她的意思來。
紀可馨後來變得那麽驕橫,大小脾氣十足,也确實和他的寵溺脫不了幹系。
顧汐現在還在孕期,要是孩子真的也胎裏就帶病……
聽到紀少鳴問這話,蕭言的臉色微有些陰沉,下意識地朝卧室那邊兒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汐汐說她不想檢查,我也不想她有太大的心裏壓力,就沒逼她。”
“不過定期孕檢的時候,我叮囑過醫生注意這方面兒,現在月份還小,并不能完全确診,不過……十有八九。”
蕭言說完還特地叮囑了一句:“别讓汐汐知道,免得她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又胡思亂想。”
紀少鳴聽到蕭言這話眉頭也緊皺了起來,還真沒想到好的不靈壞的靈,竟然還真攤上了。
“我問過Jason這病能治,好好控制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平時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别。既然是我們的孩子,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有病治就是了。”
紀少鳴點頭:“你倒是也想得開,說的對,這事兒瞞着她好點兒。”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是期待生個兒子吧,瞅你寵我妹子那勁兒也能看出來,要是有個女兒你還不得把她給寵上天去。到時候也養的跟可馨一樣……”
蕭言聽着他那話臉都黑了:“我閨女就是再被寵也不會變成那樣,你趁早閉上你的烏鴉嘴。”
紀少鳴撇了撇嘴沒搭理他,把文件收回公文包裏跟着就站起了身來。
蕭言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催促道:“你趕緊走。”
“誰說我要走了。”紀少鳴随手就把公文包又放回了沙發上,痞裏痞氣地朝着顧汐的卧室走去,“我得去找我妹子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紀少鳴!”蕭言咬牙恨不得把他拽過來扔到門外頭去,奈何他現在不良于行,連追上他都力不從心。
紀少鳴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兒,還得意地沖他擡了擡下巴:“有本事你來攔我呀!”
蕭言額角的青筋都崩了起來,随手抓起桌上果盤裏的一個蘋果就沖他砸了過去。
紀少鳴擡手把那蘋果接到手裏,咔嚓咬了一口:“味兒不錯,謝了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晃悠到了卧室的門口敲響了卧室的門。
顧汐聞聲過來開門,還以爲是紀少走了蕭言來叫她,沒想看開門就看到紀少鳴的臉,着實愣了一下。
“妹子,我有些話跟你談談。”紀少鳴也不和她說什麽虛的,開門見山地說道,“就單獨談談,能借一步說話嗎?”
這是她和蕭言的卧室,她要是把紀少鳴帶進去了,還要和他單獨說話,那明顯不合适。
眼瞅着蕭言的臉色沉地都快要能滴出水來了,她想了想關了卧室的門說道:“我們去樓上花房說吧。”
紀少鳴還沒來得及回話,那邊兒蕭言已經沉聲開口:“有什麽話還不能當着我的面兒說的。”
“我可是我妹子的娘家人,悄悄話當然得背着你說。”紀少鳴恢複了一貫的痞性,就是以故意激怒蕭言爲樂。
蕭言拄着拐杖就想要起身,這會兒是真恨自己的腿不争氣,擱平常紀少鳴敢這麽和他說話他早把他給揍趴下了。
顧汐眼看兩人之間火藥味兒十足一副随時都要掐起來的樣子,無奈地走到蕭言身邊兒去扶着他坐下:“我就和他說兩句話。”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聲音明顯低了下來:“有的事兒不說也開也不是辦法。”
蕭言哼了一聲,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反正就幾句話,哪兒用去花房那麽麻煩。”
他朝着出露天陽台那邊兒擡了擡下巴:“你們去那邊兒談,我得保證你在我視線範圍内。”
顧汐知道自己拗不過蕭言,左右也就一個說話的地兒,沒什麽好講究的,她也就點頭應了下來,招呼紀少鳴跟她往陽台走:“紀少,我們去那邊兒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