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點頭,雖說讓她仔細說她也說不出個什麽名堂來,但至少确實是能感覺出來,紀可馨說話格外的怪異。
“你也别想太多,”蕭言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回去會好好查查清楚的。”
她要隻是瘋了,也不必理會,但她要是還存着點兒别的什麽心思……
蕭言眸中暗暗掠過一抹厲芒,特别是她要是還想對顧汐動什麽手段,那就有得說道了。
本來好好的一個生日宴,經紀可馨這麽一攪合,氣氛明顯變得沒有之前那麽輕松了。
不過好在後面也沒出什麽岔子,一頓飯吃的倒也算是順利。
等吃過飯,幾人一起下樓,蕭言和顧汐是晚輩,就站在門口送賀清蘭和老爺子離開。
司機把車子開到酒店門口,賀清蘭先扶着老爺子上車,自己這才跟着上了車。
她又和蕭言交代了幾句注意身體别多熬夜之類的話,本已經準備走了,蕭老爺子突然咳了一聲,朝賀清蘭看了一眼給她使了個眼色。
賀清蘭立刻反應了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人年紀大了,腦子就是不夠用了,你瞧我這記性!”
她說着已經下了車,示意司機打開後備箱,從裏面兒拎了兩個大袋子出來遞給蕭言:“這些都是好東西,你們拿回去吃。”
“你們是年輕人,精力旺盛點兒也理解,不過也不能掏空了自己的身子。”賀清蘭仔細叮囑着蕭言,“阿言,你可多顧着點兒汐汐,自己的老婆,你自己得知道心疼才行。”
顧汐現在也不是什麽丫頭片子了,賀清蘭的話說到這兒,她就已經聽出了她話裏在暗示什麽意思,臉上都不禁有點兒發燒。
蕭言現在正長期戒葷呢,怎麽也不至于到把身子給掏空的地步。
蕭言的神色倒是格外的自然,從容地接過賀清蘭遞過來的東西,笑着回了句:“勞母親費心了,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這孩子一向是懂事兒的,這東西你們都記得吃啊,對身子都有好處的。”賀清蘭又仔細交代了一遍,這才又重新上了車。
蕭言目送那車子走遠,招呼了司機過來,攬着顧汐的肩頭,垂眸看了一眼手裏那兩個大袋子,意味深長的說:“這哪兒是讓我們補身子,分明就是想讓我們給他們補出個孫子重孫來。”
“連老爺子也不知道我懷孕的事兒?”顧汐壓低了聲音問,“我還以爲他早知道了,所以才想和我們緩和關系。”
“你懷孕的消息我一直都鎖着呢,都沒讓外面兒的人知道。”蕭言擡手輕撫了撫她的發。
等司機把車子開過來,他扶着顧汐上了車,等兩人坐好,關上車門,他這才接着說道:“之前被Seeger知道是意外,其他人想要知道這消息,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兒。”
他環住她的腰,手輕按在她的小腹上:“無論如何,我都會守好你和孩子的。”
顧汐彎起唇角,閉上眼睛主動偎在他懷裏:“我也相信,我們一家三口一定都能好好的。”
因爲操心着生日宴的事兒,下午顧汐都沒午睡,這會兒隻靠在他懷裏靠了一會兒就有點兒犯困了。
蕭言幹脆讓她躺在後座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讓她先睡一會兒。
顧汐睜開眼睛就看到蕭言的下巴,忍不住輕笑:“都說膝枕一般都是女人的腿當枕頭,怎麽咱們這偏偏就掉了個個兒呢?”
“怎麽?”蕭言挑眉,“你還不滿意?”
“沒有。”顧汐搖了搖頭,把頭往他腰腹間埋了埋,說話的時候,聲音還隐帶着些笑意,“就是……越想越覺得好奇怪。”
蕭言聽的哭笑不得,見她縮了縮身子,怕她凍着,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來給她蓋在身上,跟着輕拍了拍她的身子,柔聲哄着:“睡吧,睡一覺醒了,也就到家了。”
顧汐模糊的唔哝了一聲,這會兒意識已經有點兒不清楚了,往他懷裏蹭了蹭,抱着他的腰就睡着了,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蕭言的眼神越發的溫軟柔和,手輕撫着她的發,指尖兒沿着她臉部的輪廓描畫着她的五官。
顧汐似乎感覺有點兒癢,還伸手在面前揮了揮,像是要把蕭言的手趕走一樣。
睡個覺還不安生。
蕭言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胳膊都塞到他的外套下面,顧汐擰着眉,迷迷糊糊的嘟哝了兩句什麽。
他仔細側耳去聽,到最後也沒聽清楚,不由失笑,指尖兒在她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也不敢吵醒她,由着她又睡了過去。
他垂眸看着她熟睡的小臉兒,眼神越發的深邃沉斂。
本來是想安靜的陪顧汐一會兒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突然響了起來。
蕭言立刻把手機取出來接通了電話,鈴聲停了下來,他沒急着去聽那邊兒人在說什麽,隻緊張的看着顧汐,确定她還睡的很沉,并沒有受到電話的影響,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喂?”他把手機湊到耳畔,“找我什麽事?”
“可馨今兒去找你了?”紀少鳴開門見山的直接就問了這麽一句。
蕭言挑眉:“準确來說,也不是來找我的,是來向我母親介紹她未婚夫的。”
紀少鳴歎了口氣:“這麽說,她說是你把她男朋友給打殘了,這也是真的了?”
“人是我打的沒錯,不過我最想打的是她,因爲我不打女人才讓她男人幫她代受着。”蕭言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明顯冷冷下來,“紀少鳴,我之前就說過,管好你妹妹,讓她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一次就打一次,你真當我是說笑的?”
紀少鳴苦笑:“你蕭爺說的話,我哪兒敢不當回事兒啊。可可馨她……”
他頓了一下,這才接着說道:“你既然見過她了,那應該多少也有點兒察覺了,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