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方暖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下自己心裏的怨氣。
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對冷焱抱有任何的希望,什麽主動開竅啊!
他那榆木腦袋,就是拿斧子劈都未必劈的開!
她竟然還對他抱有幻想!
這會兒可好!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冷焱沒注意到方暖臉上那糾結的表情,把酒精擰開,拿消毒棉沾了酒精,等着給她的傷消毒。
見方暖就窩在被窩裏半晌沒動,他想到什麽,還耐着性子哄了一句:“快起來,我會小心點兒,不會弄疼你的。”
方暖的手死死揪住了被子,強壓下把冷焱給撕了的沖動。
她倒是希望他主動點兒,弄疼她的也沒關系啊!
她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沒有比她更悲催的女人了。
一心想着把男人給撲倒,奈何人就跟唐僧一樣半點兒不動凡心啊!
那句名言都要被改寫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我愛你,而你不知道,而是我想推倒一個男人,使勁兒的推,一直的推,拼命的推,變着花樣的推,可這男人就是——推!不!倒!
方暖無力的捂着眼睛,默默的抹了一把傷心淚。
冷焱還在一邊兒催促着,她也不好一直在被窩裏窩着,磨磨蹭蹭的坐起身來,還扯着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
方暖在他面前一向是熱情火辣的,這麽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還是第一次。
冷焱心裏起疑,不由仔細看了她一會兒,方暖被他看的心裏發毛了,索性豁出去了,把被子給扯了下來,把自己穿着睡衣的樣子給他看。
“看吧,看吧!反正我也知道早晚要被你給笑話!”她鼓着腮幫子小聲嘟哝着,“本來還想着你讓我脫衣服是要暗示我什麽,結果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冷焱唇角抽了抽,着實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這個。
不過想想方暖一向以撲倒他爲終極目标,他說出脫衣服那種話,她會腦洞大開的去亂想,也不算稀奇。
“把睡衣拉開。”這話說出口他自己都忍不住悶笑出聲,仔細一尋思,确實是挺暧昧的。
但他這會兒手裏還拿着消毒棉,真的是隻想給她處理傷勢,沒别的意思。
方暖眯起眸子瞪了他一眼:“你就存心想要看我笑話的!”
她說着拉開睡衣,把自己的左上臂給露了出來。
之前摔到地上的時候,她是側身倒地的,手臂被撞了一下。
沒有秦明傷的那麽嚴重,但也有擦傷,沒見血,隻是皮外傷,可被撞的那一點兒卻腫痛的難受。
因爲秦明傷的重,還是因爲救她才受的傷,她一心就想着他的傷勢,也沒顧忌自己的這點兒小傷。
等冷焱開始上藥的時候,她才想起來不對,疑惑的看着他問道:“我應該沒和你說過我受傷的事兒啊,你怎麽會知道的?”
“我看了監控,那會兒你胳膊有被撞到。”冷焱專注的給她的傷口消毒,酒精刺激到傷口,引發一陣刺痛,方暖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立刻就繃緊了。
冷焱給她上藥的手頓了一下,眉心緊擰:“很疼?”
他已經很小心的放輕動作了,就是怕弄疼她,沒想到還是……
“沒事。”方暖咬着牙,強擠出一抹笑意,“你動作快點兒,早弄好,早完事兒。”
冷焱抿了抿唇,沒應聲,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些,卻也下意識的更加放輕了動作。
方暖還忍不住好奇的在繼續問着:“可是我這傷一點兒也不明顯啊,秦明哥之前都沒看出來,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我傷了?”
畢竟當時秦明就在她身邊兒,離她最近,觀察的應該也是最仔細的,連秦明都沒注意到她受傷,冷焱竟然能這麽确定,她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她說出秦明哥這三個字的時候,冷焱的手微頓了一下。
之前他的語氣還能稱得上是柔和,聽了她這一句,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明顯冷了下來:“剛才你拎東西的時候,左手有些使不上力。”
他隻解釋了這麽一句,就沉默下來再不應聲了。
方暖也感覺出他情緒有點兒不對勁兒,側眸仔細的看着他,可不管她怎麽盯着看,冷焱就是不正眼和她對視,隻專注着處理着她的傷。
消了毒之後,他又給她的手臂上塗了藥膏,仔細給她按摩着有些青腫的胳膊,以促進淤血消散。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方暖覺得這話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假,特别是冷焱把那專心的勁兒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的時候,簡直帥的要迷死人。
嗯,要是把這張冷冰冰的棺材臉再換一下就更好了。
她其實想看他其他更豐富一點兒的表情,比如,激情的,失控的……
在封奕别墅裏的那一晚,她第一次見着他失控的模樣,可惜卻是頂着一張封奕的臉。
要是他原本的模樣,失控起來,臉上到底是怎樣一副表情……
真的,很好奇,很想看到,一定很……誘人。
方暖的目光緊凝在他身上,最後落在他的唇上。
都說薄唇的人,也同樣薄情,她該慶幸冷焱的唇不是那種特别薄的,這會兒抿着唇,線條格外的誘人。
唇色也是那種很健康的顔色,真的很想吻上去看看。
她還記得他的唇印在她唇上時,那種紮實的,濕熱的感覺。
方暖承認,自己有點兒色心大發了,她喜歡的男人就在她面前,想推,可是推不倒。
那……隻是稍稍的出占一點兒便宜,嘗那麽一丢丢的甜頭,這總行的吧。
她眯起眼睛,舔了舔唇,暗暗咽了口口水,盤算着最佳的下口時機。
冷焱沒注意她那點兒心思,等給她處理好傷口,就把她的睡衣給拉了起來。
把桌上的藥都收拾好,他這才擡起頭來看向方暖:“已經處理好了,記得一天三次按時上藥。”
他話音未落,方暖已經猛然朝他懷裏撲了過來。
冷焱沒躲開,由着她撲進他懷裏,感覺到她的手臂死死的攀着他的脖頸。
在她擡起頭來想要吻他的時候,他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擡起頭來,垂首,唇已經印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