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依舊沉默,隻安靜的看着他,隻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從之前的沉冷轉爲了淡漠。
“Vivian出事之前的那天晚上,我還和她聊過一次,我想她好好的,想帶她走遠一點兒,徹底把你忘了也好。”Seeger的目光落在蕭言的身上,有點兒陰冷,又帶着一種莫名的執着,“她和我說她隻要你,隻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她那短短一生中最大的心願,我怎麽能不成全她。”Seeger說着緩緩站起了身來,唇角勾起了一抹近乎是詭異的笑意,“你們活着的時候沒能在一起,現在……就算殺了你,我也要送你去見她。”
seeger的語氣都偷着戾氣,這已經明顯是在了向蕭言放狠話了。
蕭言之前一直沉默着,聽到這兒,他才冷聲開口問了一句:“你的廢話說完了嗎?”
Seeger臉頰的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他那麽一番話在蕭言看來隻是廢話,他甚至都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這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他冷笑一聲,正想繼續說些什麽,蕭言一腳狠狠踹在面前的茶幾上,水晶茶幾登時被踹翻摔得四分五裂,碎散的渣子散落了一地。
他猛然上前一步拽住Seeger的衣領,臂上用力将他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
Seeger的身手也不差,在蕭言伸手扯住他衣領的時候,他也順勢攥住了蕭言的手腕。
蕭言要把他往地上摔,他咬牙反手一拽就想要将蕭言壓制住。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攻防都是在瞬間完成的。
滿地的碎渣子,帶着鋒利的尖刃,壓上去,渣子紮進血肉,真真的不死也得脫層皮,誰都清楚,一旦被壓制,就必輸無疑。
兩人都沒拿武器,拼力氣,拼拳頭,誰都不肯讓步。
蕭言這次是攢着怒氣來的,下手都是把人往死裏打的招數,隻攻不妨,卻也因爲這樣的打法讓Seeger疲于招架。
雖說看上去兩人誰也沒占着便宜,但細看會發現Seeger被他逼得一直在後退。
地上還橫着剛才被蕭言踹翻在地上的茶幾。
Seeger在退着,沒仔細注意地上的情況,腿在那支楞起來的茶幾腿上絆了一下。
雖說隻是身子瞬間不穩,但足夠讓蕭言抓住機會将他撂倒在地。
他的後背狠狠摔在地上,水晶的碎茬子紮進背部,很快就将他白色的運動服染紅了。
饒是Seeger受過訓練,耐得住疼痛,但那樣尖銳的痛感還是讓他不由變了臉色。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強撐起身子想要反擊,剛有動作手臂已經被蕭言反擰。
隻聽咔嚓兩聲悶響,鑽心的悶疼過後,他的兩條手臂已經徹底沒了直覺,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蕭言把他的胳膊給擰脫臼了。
他咬緊了牙,腿上用力想要翻身,蕭言屈膝重重磕在他的胸口。
他疼的一口氣差點兒沒抽上來,臉上徹底沒了半點兒血色。
眼看蕭言已經完全壓制住了他,Seeger猶不死心,倔強的擡起頭來,額上卻猛然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兒。
他瞳孔蓦然收緊,眼底隻看到蕭言拿着手槍抵在他頭頂的樣子。
從下往上看,他能清楚的看到蕭言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憐憫的表情,眼神幽暗陰沉,如同黑暗的深淵裏壓着一頭憤怒的困獸,格外的駭人。
“如果要殺我,那就動手吧。”Seeger這會兒身上的傷着實不輕,明明臉色都難看的要死,連說話都吃力了,他唇上偏偏還勾起了一抹笑意,“我早說過,如果你能給我一個解脫,我會謝謝你。”
“你以爲我不敢?”蕭言的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隻要那一槍打過去,Seeger必死無疑,“我警告過你,她是我的底線!”
蕭言的聲音緊繃,蘊着深深的怒意,眼看扳機就要扣下,身後突然閃出一道黑影,那人手裏握着一把槍,槍口已經抵上了他的後腦。
“把你的槍收起來!”那人在他身後沉聲命令。
蕭言的都連顫都沒顫一下,隻側眸用眼角的餘光朝身後那人瞥了一眼,目光複又落回Seeger身上。
“蕭言。”Seeger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笑出了聲來,“你以爲我真的沒一點兒準備,那你未免也太看……”
他這話還沒說完蕭言手裏的槍方向一轉槍口對着他的左胸,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有準備的,不止你一個!”蕭言冷聲說出這句話。
話音未落,身後緊跟着傳來一聲槍響,他連頭都沒回,又是一槍打在了Seeger的肚子上。
Seeger疼的徹底說不出話了,臉上的表情扭曲的近乎猙獰。
他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都不行,隻能無助的感受着鮮血從身體裏流逝的無力感。
蕭言站起身來,身後同時傳來一聲悶響,那原本還拿槍指着他的那名保镖捂着胸口,狠狠摔在了地上。
冷焱站在他身後,臉上表情平靜,手裏握着蕭言之前給他的那柄槍,槍管還有些發熱。
Seeger瞪大了眼睛,看着這會兒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的蕭言和冷焱,怒紅了雙眼,幾乎要咬碎了滿口的銀牙,他他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想到,終究還是輸給了蕭言。
蕭言垂眸安靜的看着他,眼看着他身上那身白色的運動服被鮮血浸透,也沒有半分動容,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格外的冷漠。
來之前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知道Seeger絕對不可能那麽大意不給自己留後手。
他也确實沒猜錯,門口安排的那一個保镖隻是爲了拖住冷焱,而留在屋裏的這個,才是Seeger真正的底牌,可以稱得上是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