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弟們奉承的一聲稱呼在他聽來,就像是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讓他格外地氣憤,火氣上來,掄起拳頭就要和冷焱單挑。
他以爲冷焱不過是仗着人多勢衆,根本沒什麽本事,可真的交了手他才知道,自己這個哥哥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的多,甚至用了不到十招就把他徹底壓制住了。
之後不顧他的掙紮反抗,直接就把他帶到了他的車上。
他怕冷焱的手下對他的那些兄弟們出手,上了車之後就想要挾制住冷焱。
他現在還記得,那時冷焱攥住他的拳頭,冷冷瞥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安靜點兒,你的弟兄們都不會有事,你要是再給我惹麻煩,我廢了你再廢了他們!”
就是他親爹訓他的時候,他也沒那麽害怕,可對冷焱,他就是打心眼兒裏有些發怵。
隻是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莫名的有那麽一種威懾力,讓他反抗不了。
那一次,他是徹徹底底的敗了。
不過他終歸是不服氣,憑着一股子的傲氣,直接找到了蕭言。
“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能做的比他更好!”
蕭言當時隻回了他一句:“我不需要第二個冷焱,如果你真的有實力,做你能做的給我看。”
他當時拿着一把刀就要往自己臉上劃,蕭言制止了他,讓他去找夜希。
自那之後,道上就沒再沒了和冷焱長的一模一樣的封奕,隻出現了一個和同樣叫封奕長相卻格外平凡的人。
他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徹底取得了蕭言的信任,在帝都的道上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勢力。
冷焱那時已經退居幕後了,但聰明人都知道,真正的大權,還是握在冷焱的手裏。
蕭言之前已經明确表示過,他們兄弟倆的事兒,由他們自己協商處理,他不會插手。
于是生日那天,他主動找到了冷焱。
道上最簡單的規矩,單挑。
“你要是赢了我,我這輩子,就永遠頂着這張面具,做現在這個封奕。但要是我赢了,以後,我就是冷焱,你來當這個易容的封奕!”
也不知道冷焱當時到底是什麽心思,但那場單挑他應下了。
而且輸給了他。
雖說冷焱故意做了一些掩飾,表現的比較自然,但封奕很清楚,他是故意輸給他的。
那種感覺,簡直比他真的輸了還讓他難受。
他揪着冷焱的衣領質問他爲什麽這樣,是不是看不起他。
冷焱的神色還是那麽平靜,眼神幽深,靜水無波:“既然這是你想要的,而且你有那個能力駕馭,那我就給你。”
“理由!”
“爸媽都已經不在了,我是你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他說不清楚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兒,後來怎麽回想也記不起當時自己腦子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但終究,他覺得自己才是輸的那個,輸的徹底。
自那之後,他再沒和冷焱提過關于那場挑戰的事。
冷焱說要互換身份,他也不理會,就當沒聽到。
而那張面具也就一直戴在他的臉上,到現在都沒有再取下來。
……
事兒說簡單也挺簡單的,就是一傲嬌哥哥縱着自己的痞子弟弟。
說複雜也挺複雜,分開十幾年,根本沒什麽接觸,但兄弟終究是兄弟,怎麽也割不斷那一絲血脈親情。
他那麽執着的挑戰冷焱爲了可能根本不是什麽權勢地位,不過是……小孩子的任性罷了。
封奕咂了咂嘴,歎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了,女人啊,就是膚淺,注重皮相,一點兒都看不到我的内涵。真要比起來,你說我哪兒比你差了。”
“今兒我來就是跟你說正事兒的。”還不待冷焱有所反應,封奕已經接着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也不确定方暖真正的心意,索性這次就試試。”
封奕隻提了這麽一個頭,但冷焱似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後才開了口:“昨晚我是一時沖動,如果真這麽玩下去,最後一定會暴露,到時候她知道了真相……”
以方暖的性子,欺騙她這種事兒,她應該是很難原諒的。
“如果是真愛,那她最後絕對還是會原諒你啊,不過算是生活情調罷了怕什麽。”封奕越說越顯得興緻盎然起來,誘惑着冷焱,“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愛上長着我這張臉的你……沒什麽比這個更有意思了。”
冷焱沒應聲,目光落在封奕的臉上,最後握了握拳,眸中閃過一抹決然的神色,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
方暖還不知道封奕來找冷焱的事兒,這會兒還在别墅裏倒騰着晚餐。
之前顧汐住她那兒的時候,她還是向顧汐學了不少的菜式的,雖說做出來的味道可能沒有顧汐做的那麽好,但好歹也算是能上得了台面。
封奕廚房冰箱裏的食材還是蠻豐盛的,足夠她做幾個比較拿手點兒的菜。
當然,她最終的目的,不是真的要讨好封奕,而是……
她從櫃子裏把燭台取出來,把上面原本插着的蠟燭拔掉,換上了她自己剛才從樓上拿下來的粉色蠟燭。
這玩意兒還是她偶然淘過來的,看着外形比較萌,就入手了。
香薰蠟燭,有玫瑰香味,據店家介紹,有催/情的作用。
她開始以爲就是個噱頭,但顧汐上次都試驗過了,親測有效!
她本來還想着剩下的這幾根兒,留着她和冷焱結婚的時候點着助興。
可現在她卻發現了能讓它更好發揮作用的方法。
封奕那混蛋都占了她好幾次便宜了,不報複回來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他不是說,隻要她有本事,随時可以報複回來嗎?
那她就報複給他看看!
她對着那蠟燭邪氣地笑着,拿着那燭台走到餐廳,把燭台擺在桌子上。
剛放好要回廚房去,突然就聽到門口有什麽動靜,立刻探身去看,發現竟然是封奕已經回來了!
她眼疾手快立刻把餐廳的燈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