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沒想到經過昨晚那事兒之後，冷焱竟然還會這麽問，愣了一瞬，之後搖頭：“不是……不過也算是。”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接着說道：“是有東西要給你，算是順路帶給你吧。”
她說着把那手提袋拿過來，從裏面把那盒子給拿出來，遞到冷焱面前：“這個給你。”
冷焱擡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跟着落在那四四方方的盒子上，也沒多想，直接把蓋子給打開了。
看到裏面的東西，他先是詫異，之後眼底明顯閃過了一絲驚喜的神采。
那是一塊男士手表，雖說隻是一款相對低端的表，但也是一個相當有名的牌子，這表對他來說，不算是很貴，但至少也要五位數起價，對方暖這種還沒穩定工作的學生來說，買這表應該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昨晚上那事兒鬧的實在是糟心，他都已經做好了今兒來要面對方暖冷臉的準備，怎麽也沒想到，方暖竟然還會主動送東西給他。
這實在是讓他有點兒喜出望外，甚至讓一向冷靜沉穩的他隻專注在眼前的驚喜上，卻忘了聯系她之前說的那些話。
“謝謝。”他唇角揚起輕淺的弧度，眼角眉梢也透着些笑意，“我很喜歡。”
他這話确實是真心實意說出來的，甚至直接就把原本戴在手腕上的那塊表給摘了下來，準備把方暖給他的這塊兒表給換上。
隻是新表還沒來得及戴上，就聽方暖接着說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昨兒晚上我想了一夜……感覺，算是我對不住你，這就算是我給你的一點兒心意，咱好聚好散。”
一句好聚好散讓冷焱拿着手表的手僵住，他本是低着頭的，聽到她這句話，緩緩擡起頭來，動作都顯得格外僵硬。
他緊盯着方暖，半晌沒說話，隻是那冷厲的眼神就讓方暖格外的不自在，卻還是強撐着氣勢，挺直了腰杆直視着他：“昨天你都把話說的那麽清楚了，本來……咱倆也沒什麽關系……”
“昨晚那是什麽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冷焱的語氣都不由拔高了，“那種情況下要是承認了你是我女朋友，讓Seeger知道我在乎你，他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兒來，你不懂嗎？！”
“我懂。”方暖平靜的回應着，神色也格外的淡然，和冷焱的嚴肅對比起來，她的這麽安靜的樣子，就顯得格外的詭異。
她輕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其實真的……不太清楚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的身份，你的身世，我統統都不知道。隻知道你是蕭言的手下，和他有那麽點兒關系，就********的喜歡上了你。”
“之前去向你告白什麽的，想想……其實也是一時的沖動，真的，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們倆……不合适。”
“我說的矯情一點兒，你那圈子太危險，我不想摻和進去。”
“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些話，不管你是爲了應付Seeger也好，迫無無奈也好，我都不想管。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我已經當真了。”
她放在膝頭的手收緊，擡頭看着冷焱，面上還是一臉的平靜，唇角甚至緩緩牽出了一抹笑意：“反正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糾纏你，分手了，也不過就當是擺脫了一個累贅，真不用介意。”
冷焱半晌沒出聲，也沒看方暖，目光落在手上那手表上，低着頭，神色陰沉，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方暖感覺這氣氛着實是太尴尬了，咳了一聲，努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接着說道：“那什麽……咱倆本來就沒好好處過，就那麽一次約會，還沒成，你沒碰過我，我也沒占過你什麽便宜，咱倆就算扯平了嘛。”
“你也别老擺着那張棺材臉兒，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多笑笑，對女人放放電，以你的條件多少女人都急着對你投懷送抱呢，坐享齊人之福都沒什麽問題。”
“不過話再說回來了……你要找，最好找和你一個圈子裏的，什麽女企業家，女殺手，女強人什麽的。”方暖腦子裏很亂，說出的話都顯得格外的語無倫次。
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說話的時候，她臉上分明在笑，可聲音裏卻透着些顫音。
“是你說喜歡我，要做我女朋友的。”冷焱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他依舊低着頭，方暖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也琢磨不透他這會兒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她想了想，很誇張的笑了起來：“誰還沒個年輕沖動的時候啊是吧，你說你條件這麽好，長的又這麽帥，我一時間被你迷了心竅，這不也正常嗎？”
本來就是很随意的一句，半真半假，帶着點兒玩笑意味的話，卻不知是哪一句刺激到了冷焱。
他猛然擡起頭來，淩厲的目光落在方暖的身上，帶着點兒逼迫的意味：“照你的意思，你現在……對我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了？”
方暖心裏猛地揪緊，突然就感覺自己有點兒受不住了。
什麽沒感覺啊，什麽要和他分手啊，什麽讓他去找女強人啊！
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說的話！
可她有什麽辦法！
冷焱說昨晚說那些話，是因爲Seeger在場，他出于要保護她的目的才那麽說的。
可她要的不是那樣的啊，隻要是爲了他，要她死，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她受不了成爲别人的累贅，她不想拖累他成了他的包袱。
與其讓自己成爲Seeger威脅他的把柄，她甯可就這麽和他斷了！
就此幹幹淨淨的！冷焱現在……對她還沒什麽感情，早點兒分了，對他們都好。
她的指甲用力的掐進掌心，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冷靜：“不都說，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嗎？可這樣的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是？”
“你就當……就當是我對不住你。”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話給說出口的，“你既然問了，我就實話告訴你，我……有别的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