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又上前了一步,Seeger的槍口就抵着她的心口,正是旗袍镂空的部分,雪白的肌膚襯着銀亮的槍,有種壓抑的危險感。
方暖卻像是不怕死似的,連眼皮兒都沒動一下:“你要真有那本事,現在就崩了我試試!拿我當砝碼威脅别人,這手段你都不嫌幼稚嗎!”
她高擡着下巴,鄙夷地看着Seeger:“姐姐再教你倆詞兒,你這種人,就是人渣!孬種!”
不說别的,方暖那張嘴,真厲起來,能把死人都給氣活了。
Seeger明顯也是被挑起了怒火,眼看就要扣下扳機,台下那男人冷嗤了一聲開了口:“你想給我看的,難道就是這個?”
“你說她是冷焱的女朋友,結果冷焱根本就不承認,接下來,你還能有什麽手段?”
男人站起身來,昏暗的燈光斜照在他身上,他眯眸朝着台上看來,眸中帶着幾分譏诮之色,“就崩了這麽個毫無價值的女人,激怒蕭言,逼他和你動真格的?”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方暖突然彎身,脫下腳上的那隻高跟兒鞋,擡手就朝着那男人扔了過去。
是真真的,照着那男人臉上砸的,差點兒就砸中目标,卻被男人伸手一把給攔了下來。
男人攥着她那隻高跟鞋,臉色格外的陰沉。
方暖挑釁的瞪着他:“你說誰毫無價值呢!真不愧是和這渣男蛇鼠一窩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另一隻腳上還穿着高跟鞋,她站着也不舒服,索性就赤着腳站在地上,把另一隻高跟鞋也攥在了手裏,不耐煩的看着Seeger:“我說你在這兒磨磨唧唧的到底是想幹什麽?你要真的動手,這會兒就來,爽快點兒給我來個利索的。”
“你要沒那膽兒就趁早放我走,姐姐我沒空跟你在這兒墨迹!”說實話她這人不太喜歡思考複雜的事兒,也沒心思去弄清楚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之前冷焱的那些話就已經鬧的她夠糟心的了,她現在就隻想趕緊回家洗澡睡覺,一覺起來就把這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兒都給忘了。
Seeger的臉色沉了下來,是真的有心想要動手了,台下那男人出聲攔住了他:“慢着。”
男人扔了手裏那鞋子,緩步走到舞台前,也不上去,隻站在台前眯眸看着方暖,看了好一會兒,而後開口:“把她交給我處置。”
Seeger眸光微動,槍口還沒從方暖的胸口移開,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句:“怎麽?難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我今兒來不過是來和你談交易,你說能向我證明你的實力……”男人冷冷扯動唇角嗤笑了一聲,“如果你的實力就是殺死這麽一個女人,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
“冷焱剛才把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不在乎這女人,但你要是動了她,就會和蕭言結仇。”男人把拿在手裏的打火機揣進口袋裏,“你和蕭言本來就有仇,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想得不到好處還無端卷進你們這場紛争裏。”
Seeger哼了一聲:“好歹你也算是帝都道上混的一号人物,這麽點兒事兒,就能把你吓成這樣了?”
“我既然請了你來,也不可能讓你說走就走。”Seeger的手已經扣上了扳機,“我這會兒斃了她,這事兒隻要傳出來,蕭言必定會認爲你就是我這一夥的,到時候,你就算是不想和我結盟,也不行。”、
男人沒說話,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的時候,還扣着一把手槍,指尖兒微動,手槍在他掌心打了個轉,槍口已經對準了Seeger:“我要是把你的屍體送到蕭言面前,說不定,這帝都立刻就是我的了。”
Seeger沉默了下來,幽深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片刻的死寂過後,他還是收回了手:“你說的對,我的目标是蕭言顧汐和盛世,沒必要因爲這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和你鬧不愉快。”
Seeger把槍收起來,朝男人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沒有繼續和他敵對的意思。
“看來我們今天的合作并沒有洽談成功,不過相信我,我們最後一定會聯手的。”Seeger說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轉身走下舞台。
“這場子我今兒包了一夜,有興趣的話,可以再留下來喝杯茶,我就不奉陪了。”
話音未落,Seeger已經朝着門口走去了。
男人收起槍,手卻還一直插在口袋裏,以防Seeger有什麽突來的動作。
等看着Seeger出了門,他的神色才稍緩了下來,跟着就聽到台上噗通一聲悶響。
他幾乎立刻就轉頭朝舞台上看去,發現方暖還好好的,倒是肖姨吓得癱坐在了舞台上。
“肖姨,謝謝你今兒能爲我站出來。”方暖扶起肖姨,連看都沒多看那男人一眼,轉身就要帶着肖姨離開。
就聽台下那男人突然出了聲:“她可以離開,你留下。”
說着已經有兩名保镖一樣的人從門口走過來,把她和肖姨分開了。
本來還以爲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剛送走一個,這個也要跟着折騰。
她轉過頭來,一撩長發,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男人:“怎麽着?剛才那人渣使的招數,你還想再來一遍?”
她是以爲他也想拿她做籌碼,來威脅顧汐蕭言他們,或者向他們索要什麽東西。
男人聽到她這話卻半晌沒應聲。
方暖垂眸朝他看去,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她的個子不算特别出挑,但是身材比例很好,腿很長,而且皮膚白皙。
因爲穿着短裙的緣故,她的一雙長腿幾乎展露無遺,而且從他站的那角度看,還能隐約看到裏面的打底黑絲。
他的眼神中沒有那些不幹淨的欲望,卻因爲看到這些,臉色都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