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回道:“口紅都印我襯衫上了,就脖子上被啃了兩口,其他的……”
蕭言的話還沒說完,顧汐蓦然傾身過去,張口就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是真的用了狠勁兒的,蕭言的身子瞬間繃緊,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卻始終隻是任她咬着,輕撫着她的背安撫着她的情緒,别說是推開她了,連重話都沒說一句。
顧汐松口的時候看着他脖子上那已經泛着些血痕的痕迹,抿了抿唇,半晌沒說話,隻伸出手給他揉着。
蕭言拉過她的手,吻着她的手背,她的指尖兒:“這會兒消點氣兒了沒有?”
“以後不許再見她。”
“嗯,人我都扔出去了,保證不見。”蕭言不動聲色的把她摟進懷裏。
顧汐也不知是出神沒察覺還是真的氣兒已經消了點兒,也沒掙開反抗。
“剛才被她碰的那件衣服,扔了!”
“得燒了,燒了幹淨。”他試探性的握住她的手,這次顧汐也沒把他甩開,他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知道這會兒再提之前那事兒,隻會把顧汐心裏的那些氣兒又給勾起來,他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工作一下午了,累不累?餐廳我都已經訂好了,你不是說想喝酸辣湯嗎?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
“嗯。”顧汐悶悶應了一聲,看上去情緒還不是很高。
蕭言知道這會兒怎麽勸她心裏都不舒服,索性也就沒再勸,想着晚上回家,他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好好和她解釋,所以一點兒也不着急。
他準備起身,顧汐的手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仔細擦着他脖子上剛才被她咬出來的那一塊兒,小聲說:“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傻瓜。”蕭言扣住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胸口,“你剛才要是看到我和她那樣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才真的要慌了!”
顧汐揪着他的襯衫沒應聲。
蕭言擡手撫着她的發:“還記得上次我看到你和程斐在酒店的事兒嗎?”
“嗯。”明明也是發生了沒多久的事情,現在再回想起來,卻像是已經過了很久,但想起那時候蕭言那近乎瘋狂的反應,顧汐現在還有點兒心有餘悸。
太狠了,那晚差點兒都成了影響她的陰影了。
不過好在後來,兩人把話都說說開了,後面又經曆了那麽多,最後雖說磕磕碰碰的,但終究在一起了。
“說的矯情點兒,我那時候的心情,就和你剛才差不多。不……該說是更嫉妒更憤怒,我的女人被程斐給碰了,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在我看來,那都是不可原諒的。”
他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所以那時候,我真的是連殺了程斐的心都有了。”
他小聲在她耳邊兒說:“我那晚,其實已經可以确認,你和程斐沒什麽,但隻是想着你們……我就忍不住在意,所以那晚到底是傷了你。”
“我那次那麽過分,你現在不過是咬我一口,真不算什麽。”
蕭言說起情話來,顧汐根本就招架不住。
她擡眸嗔了他一眼:“那照你這麽說,我咬一口還算是輕的了。”
“真不算是任性。”蕭言說着又把脖子給湊過去,“你要是還不解氣,就再咬一口!”
“才不要!”顧汐推開他,小聲說,“就是怕你脖子上的痕迹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蕭言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怕什麽,誰不知道我們天天秀恩愛。”
顧汐被說的徹底沒聲了。
他傾身吻了她一口笑着說道:“現在你氣兒也出了,這事兒咱就算翻片兒,行不?”
顧汐拎着自己的包站起身來,又朝着休息室那邊兒看了一眼:“去把你那件兒襯衫拿出來,一會兒順手扔了。”
擺明了心裏還是在乎着這件事兒的,可偏偏就是要面兒,死撐着不說。
蕭言笑着擰了擰她的鼻尖兒,起身去了休息室,把那兩件髒了的襯衫收好放進手提袋裏拿出來,最後親自交到顧汐手裏。
顧汐卻不肯接:“我才不要,你自己去扔。”
蕭言也不和她争,穿好外套,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牽着她往外走。
邊走還不忘問着她:“今兒給你派去的那幾個保镖還可以嗎?你要是覺得不合适,我就讓冷焱安排再換人。”
“挺好啊。”顧汐說起那兩個新跟在她身邊兒的小金和小成,不禁笑了起來,“兩個人都挺有意思的分分鍾和現場的人打成一片,要不是他們自己主動說了身份,誰也看不出他們是保镖來着。”
話題漸漸沒扯開,氣氛也就沒之前那麽僵了。
蕭言仔細給助理交代了一些事兒,跟着就帶着她坐總裁專梯直接到了樓下的停車場,找到停車場裏的垃圾桶他随手就把裝着襯衫的手提袋扔了進去。
拿出打火機還真準備燒了,顧汐忙阻止了他:“别垃圾桶裏還有别的東西呢,附近還有這麽多車,萬一引起火災就不好了,扔了就行了。”
她說着伸手戳着他的胸口哼道:“就是要讓你長個記性!以後注意着點兒,你要是再讓别的女人碰了你,那你以後也就别想碰我。”
“是!”蕭言笑着吻上她的額角,“老婆大人都下令吩咐了,我哪兒敢不聽的。”
他帶着她走到車門口,親自給她拉開車門:“女王大人,請上車吧。”
“你就故意消遣我!”顧汐嗔了他一眼,跟着上了車。
蕭言也沒再過分逗她,知道她下午錄制活動也辛苦,隻想立刻載她去吃晚餐,之後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餐廳是早就準備好的,蕭言把車子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車場,帶着顧汐上去吃飯。
等他們吃過飯下來,已經七八點鍾了。
深秋,天黑的也早,夜裏微涼,出了酒店的門蕭言就一直緊摟着她的肩膀,生怕她凍着,走到停車場入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旁邊喊了他一聲:“阿言,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