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趕到餐廳,發現顧汐已經趴在餐廳的餐桌上睡着了。
她明顯等了他很久,桌上的菜都已經放到半涼了。
蕭言本想叫醒她,後來看她睡得熟,實在是不忍心,小心拉了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安靜的看着她。
仔細想想,從和顧汐領證那天到現在,恍惚有半年多點兒的功夫,可就這短短的時日,他們卻一起經曆了那麽多。
她其實很堅強,有太多的人想要他們分開,面對那麽多的困難,她都一路挺了過來。
但在他面前,她又總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會害怕,會不安,偶爾還會撒嬌賣個萌,似乎覺得這樣就能讓他心軟,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其實他心裏什麽事兒都一清二楚,面對她的那些小把戲,也總能一眼識破,不過是縱着她,樂得陪她玩兒就是了。
蕭言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支肘偏頭看着她,唇角淺淺勾着一抹笑意,神色格外的溫軟柔和。
突然多了一些暖意,顧汐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唇動了動,小聲的嘟哝了兩句,也沒聽清是在說些什麽,但看她神色舒緩,應該是在做什麽好夢。
她的頭發已經留到及肩了,隻動了一下,就有頭發散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蕭言伸手把那一縷散落的發絲撫開,指尖兒在她白皙細膩的臉頰上撫過,最後落在她紅潤水嫩的唇上,眸光微暗,指尖兒自有意識,在她唇瓣上輕擦而過。
她抿了抿唇,含住他的指尖兒,唇動了動,似乎感覺不舒服,攏起眉峰,側了側頭,避開他的手。
蕭言隐約聽到她含糊的唔哝了一句:“不好吃……”
他眸中笑意更深,擔心她這麽睡着會不舒服,站起身來,将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顧汐本就留着一絲警覺的,蕭言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她就立刻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戒備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是被蕭言抱在懷裏,她恍惚就明白過來了。
她擡手揉了揉眼睛,跟着勾住他的脖子,小聲說:“我剛才好像睡着了,你是忙完了嗎?”
“嗯。”蕭言應了一聲,低頭抵着她的額,“抱歉讓你等了那麽久,你是不是也還沒吃晚餐呢?”
“在等你啊。”顧汐自己都沒有察覺,她聲音嬌軟,帶着點兒撒嬌的意味,“現在估計菜都涼了。”
她想從他懷裏掙出來:“你要去熱菜!”
蕭言抱着她沒松手:“你不是困了?先抱你回卧室,一會兒我把飯菜端到卧室裏去,你在床上吃。”
“不要!”顧汐輕拍着他的肩頭。“你快放我下來,我去餐廳吃就行,一直被你這麽喂真的會把我給喂胖的!”
蕭言看她堅持,這才松了手把她放在地上,但手臂還占有性的攬在她的腰上:“真的不去卧室?”
“不去,剛才隻是眯了一會兒,醒了反倒有精神了。”她這确實是說的實話,之前也是一直在等他,怕過去叫他會打擾他工作,所以一直在餐廳等,沒人陪她說話,又沒拿手機,太無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這會兒醒了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困了。
蕭言看她确實是不像是犯困的樣子,這才放心了些,又帶着她回了餐廳。
顧汐走到餐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蕭言的外套搭在她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唇角彎着一抹笑,走過去把那外套拿過來又遞給蕭言:“快穿上,别一會兒着涼了。”
“沒事兒,還開着空調呢,凍不着。”蕭言倒是不在意,接過外套又随手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跟着解開襯衫的袖口,折起袖子,端起桌上的菜走到廚房去熱菜。
顧汐跟進去,攪了攪一直溫在火上的湯,先盛了兩碗湯出來,端到餐廳去。
蕭言不一會兒就把菜給熱好了,端着菜放餐廳的桌上,很自然的在她旁邊坐下來,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挑眉道:“怎麽沒做幾樣你自己喜歡的?”
大眼看過去,全部都是他喜歡吃的菜,她喜歡的,反倒沒幾樣。
“誰說沒我喜歡的。”顧汐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在他面前的菜碟裏,“這些也都是我喜歡的啊。”
蕭言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是一心隻想着他,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夾了不少的菜給她:“多吃點兒,下次還是我來做菜。”
這樣才能多做點兒她更喜歡吃的東西。
她這人,嘴上總是犟,不像其他的女人,總把男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她都不太會說什麽軟話,偶爾撒嬌的時候才說那麽一兩句,也不見她把什麽情啊愛啊的挂在嘴邊兒上。
可偏偏她就是做了,隻看着她做的那些事兒,就知道她是一心的想着他,把他放到了心坎兒上。
她身上有種女人特有的矜持又嬌柔不失妩媚誘惑的氣質。
不是不想聽她說那三個字,總覺得那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連他的靈魂都會跟着震顫。
她沒說,卻在用她的行動,默默的對他訴說着情意。
這樣的她,讓他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兒上寵着,像命一樣護着,寵她愛她,把所有能給的都捧到她面前尙還覺得不夠。
隻想對她更好點兒,讓她滿意,讓她開心,讓她更愛他一點。
“快吃啊。”顧汐看蕭言一直盯着她看,都沒怎麽吃菜,不由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髒了嗎?”
“沒有。”蕭言輕笑,拿起筷子開始吃自己面前的晚餐,也沒多話。
顧汐莫名所以,有時候是真的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隻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也沒多想,專心去消滅蕭言夾給她的那些菜了。
吃過晚餐兩人一起在廚房洗碗,蕭言把碗洗好,她把碗碟擦幹淨,重新放回櫥櫃裏。
等把一切都收拾好,蕭言一把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卧室走去。
“蕭言你幹嘛!”他突來的舉動着實把她給吓了一跳,忙摟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的身子。
蕭言低頭看她,眼底熠熠灼盡是暗熾的火苗,吻上她的唇直接來了一記深吻阻止她想要出口的那些疑問,末了抵着她唇啞聲道:“我可是忍了那麽久了,你該喂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