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夫唱婦随啊,蕭言把你調/教的真好,連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個味兒的。”
顧汐懶得和他廢話:“你直說吧,放不放人?你不放人,我是不會去見你的。”
“我要是把人全部都放了,不就等于把自己手裏的籌碼都給扔了?”康榮華嗤笑了一聲,“到時候那些警察沖上來可就有恃無恐了,我可不會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那看來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顧汐說着放下喇叭就要走。
康榮華突然又出了聲:“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放了,26樓以下的人,我可以允許他們出去,但26樓以上的,我要自己捏在手心兒才踏實。”
“要放就放全部的。”
“顧汐,不要和我讨價還價挑戰我的耐性!”康榮華的語氣格外陰狠,“别忘了現在蕭言在我手裏,主動權在我手上,我随時都能殺了他!”
顧汐的心髒都揪了起來,一口氣堵在喉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輕拍了拍胸口,繼續說道:“但你想我也成爲你的人質不是嗎?”
康榮華那邊兒沉默了一瞬:“不要跟我玩兒這種彎彎繞的把戲,我肯和你談條件,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要是不肯,也無妨,一會兒親眼看着我把蕭言肢解的時候,你不要哭的太難看!”
肢解?!
顧汐臉上瞬間褪去了血色。
别人可能幹不出這種事兒,但康榮華這個瘋子,說不定還真能幹得出來!
顧汐猶豫的功夫,顯示屏上的畫面又切換到了監控室裏。
紀少鳴又把鏡頭對準了蕭言。
他扯開蕭言的衣服,讓他的胸膛袒露出來。
“都說割心頭肉最疼,你說,我要不要也從這兒開始下刀好?”康榮華拿着匕首,刀尖兒抵着蕭言的胸口。
他一直面對着鏡頭,那話明顯是對顧汐說的。
蕭言怒視着他:“康榮華,你想動我随時動手就是了!何必這麽威脅她!”
“汐汐!你千萬不要上……”蕭言的話還沒說完,康榮華那把刀的刀尖兒已經沒入了他胸口。
鮮血沿着刀尖兒滴落,蕭言抽了一口涼氣,死死咬着牙一聲不吭,臉色卻慘白的難看。
康榮華還不肯放過他,那刀尖兒打着轉往他肉裏面鑽。
外面圍觀的人們都變了臉色,顧汐的身子都克制不住的在輕顫着。
“夠了!”她閉上眼睛,猛然大喊了一聲,“就按你的條件,你把人放了我就進去!”
“你上來一層,我就放一層人。”康榮華顯然是之前就想到過有這樣的結果,早就盤算好了,“要是他們都跑了,你卻沒到那個樓層,我就把下面沒跑出去的人全部給炸了!”
顧汐知道康榮華這次是要玩兒真的了,也就跟着點了頭:“可以。”
她擡眸看着顯示屏:“相對的,在我到監控室之前,你不許再對蕭言動手。”
“沒問題。”康榮華說着直接把匕首給收了回來。
蕭言胸口的傷口沒了阻擋,鮮血流的更快了,幾乎要浸濕他的衣服。
康榮華掃了蕭言一眼,催促顧汐:“你可要快點兒,要是你還沒上來他的血就流幹了,就太沒意思了。”
從康榮華的身上,她根本就感覺不到半點兒的人性。
她不敢耽誤功夫,立刻讓警察搭了梯子讓她能快速到二樓去。
Jason和冷焱把她拉到沒有監控的地方,叮囑她讓她一定要小心。
顧汐點頭應下:“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她把那個小塔緊握在掌心:“我把這個放好之後,剩下的可就看你們的了!”
“盡量拖延時間!”冷焱說道,“我們會盡快趕過去的,在那之前,千萬不要讓自己出事。”
“我知道!”
三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警察已經把梯子給搭好了,招呼她過去。
“那我走了!”顧汐朝兩人揮了揮手,進了蕭氏集團的大門,走到樓梯口,攀着梯子上到了二樓。
員工們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看顧汐真的上來了,他們也都松了口氣。
“你們快下去吧,家裏人都等急了!”
一些被吓壞的員工最先沖過來,往下下的時候,有人擡眸看了顧汐一眼,含着淚對她說了聲“謝謝”。
後面每一個經過她身邊兒的人,都對她說了這麽一句。
顧汐輕咬着唇,努力讓自己的臉上帶着笑意:“可别這樣,搞得像是遺體告别似的,都别謝了,快下去吧。”
她嘴上說的輕巧,可明知道對方是個變态,還要自己送****去……普通人誰有那樣的膽量。
這些蕭氏的員工,他們自認自己做不到。
而顧汐做到了,還救了他們,這在他們看來,就是一份恩情。
而他們甚至不知是不是還有償還這份恩情的機會……
2樓,3樓……6樓……18樓……25樓。
等25樓最後一名員工離開,顧汐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走上26樓,那裏都是蕭家和紀家的親戚,這些人,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看到她出現的吧。
顧汐心裏苦笑,面上仍不動聲色,繼續安靜的往樓上走去。
樓梯口卻有一個人喊住她。
“顧汐!”
顧汐頓住步子轉頭朝那人看去,發現還是個熟人,之前她僞裝成Sunny的時候,在晚宴上見到的邵子揚。
“我感覺還是叫你Sunny比較順口。”
他上來就是這麽一句,讓顧汐不禁失笑:“抱歉,我這會兒……”
“我知道你很急。”邵子揚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雖說我今天來是參加蕭言和可馨的婚禮的,但現在我發現,你和蕭言才是最般配的。”
“我祝福你們!”他的神色格外鄭重,“無論如何,一定要活着,我等着參加你們的婚禮。”
顧汐咬住唇瓣,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這次能活着……”她輕笑,“我想婚禮也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顧汐說完沖他擺了擺手便快步往樓上走去。
邵子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不由輕歎了口氣:“明明是挺好的一對兒,爲什麽總有人想拆散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