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是已經晚了。
他挪步想要去擋的時候，蕭言伸手推開了他。
蕭言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也不想去想。
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了，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朵裏嗡然作響。
他眼裏隻有程斐和顧汐，隻看到了程斐吻了顧汐，其他一切所有都被他摒除在意識之外。
心髒揪疼，胸口更是憋悶的難受，感覺有一股怒火從心底蹿上來，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燒成灰燼。
顧汐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程斐他知道的，他明明是知道的還敢碰她！
他大步沖到程斐面前，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狠狠抵到牆上，眸中一片猩紅的血絲：“你明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還敢碰她？！”
狂怒之下根本沒有控制力道的拳頭狠狠砸在程斐的臉上。
程斐被打的偏過頭去，滿頰牙齒都疼的厲害。
他冷冷扯唇一笑，吐了一口血水跟着拽住蕭言的衣領，同樣兇狠的一拳打過去：“你明知道她的身份你還瞞着我！”
他的雙腿疼的根本無法站立，索性把蕭言用力按倒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你知道我心裏一直隻有她一個，你知道我這麽多年都還在不死心的等着守着！可你明知道她的身份還瞞了我那麽久！”
“就因爲你先遇到她你就能占了先機，就因爲你一紙契約她就要做你的女人？”程斐的眸中也盡是兇狠的厲色，“憑什麽！蕭言，你******憑什麽能娶她！”
都是怒到極點，都是恨到極點的兩個人，動起手來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理智可言。
Jason試着去勸過，卻根本就勸不住。
眼看着兩人你來我往，身上的傷都越來越重，他急的不行，想到顧汐，立刻朝她看去，驚喜的發現顧汐已經醒了。
“老闆娘，您快勸勸他們吧！再這麽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顧汐頭疼的厲害，聽到Jason的話她立刻朝蕭言和程斐那邊看去，見兩人竟然扭打在一起，整個人都懵了。
“别打了！”她匆忙起身沖過去，見蕭言這會兒在壓着程斐打，忙把蕭言給拉開。
“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蕭言冷笑，“你怎麽不問問他對你幹了什麽！”
程斐仰躺在地上，粗喘着氣，無力的閉上眼睛。
他唇角都被打的破了皮，臉上更是青紫一片，看上格外狼狽。
顧汐擰眉，知道他腿上有傷，伸手想要把他扶起來，蕭言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自己懷裏：“你跟我回去。”
“蕭言！師兄他是因爲我才受傷的！”如果不是爲了救她，程斐也不會傷到這種地步，她怎麽能在這種時候扔下他自己離開。
“救護車馬上就到。”蕭言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程斐撐着身子坐起身來，擡手擦去唇角的血迹，擡眸冷眼看着蕭言：“你在急什麽？怕她在和我多待一會兒就會跟我走嗎？”
“你！”蕭言握緊拳沖上去，眼看又要動手，顧汐忙拉住他，“你們這到底是怎麽了？”
還不待蕭言回應，程斐已冷笑起來：“還想打嗎？你就是打赢我又能怎麽樣？你要是把我打死，她絕對會恨你一輩子，不信你要不要試試？”
“程斐！”
蕭言甩開顧汐，伸手就要去拽程斐的衣領，顧汐卻沖過來死死護在程斐的面前：“蕭言你瘋夠了沒有！師兄他受傷了，你怎麽還能對他動手！”
蕭言伸出去的手僵住，手指一根根收緊，逐漸緊握成拳。
他盯着顧汐，眼神冷的讓人心驚，唇角卻輕扯出一抹笑來：“你護着他……”
“蕭言。”他那樣冰冷的笑讓顧汐心裏一陣不安，她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你别這樣。”
她的指尖兒還沒碰到他，便被他一把揮開。
“他受傷了，你就心疼了，是不是？”蕭言冷笑道，“我也受傷了，你有爲我心疼過一點兒嗎？”
“蕭言……”
“讓開！”他聲音冰冷，目光越過她落在程斐的身上，“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顧汐知道蕭言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了，他看着程斐的眼神明顯都已經帶殺意。
程斐受了傷，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真的讓蕭言動了真格的，他會把程斐打死的！
這種時候她怎麽能讓。
“蕭言，我不能讓你動他。”
她臉色微有些蒼白，護在程斐身前，神色決然，眼神卻格外的焦慮。
“你别這樣，好不好？”她試圖想要說服蕭言，“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師兄他現在受傷了，還是因爲救我才受的傷，我不能看着你打他。”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蕭言冷冷扯動唇角，“那我告訴你，他吻了你，他當着我的面吻了你！”
顧汐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身子都僵住了。
蕭言傾身逼近她：“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我難道不該打回去嗎？”
顧汐腦子裏亂成一片，唇都在微微哆嗦着，半晌沒說出話來。
蕭言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擡起頭來：“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讓不讓開？”
顧汐徹底的懵了。
程斐吻她了？程斐當着蕭言的面吻她了？
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事……
“汐汐，你是我的女人，你答應過我，今天會回到我身邊，以後都會和我好好過的，是不是？”蕭言在她耳邊啞聲誘惑，“所以你聽話，讓開！”
一句話讓顧汐猛然清醒了過來。
她用力搖頭：“不行！”
“蕭言，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不能再對師兄動手。”她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我不能讓你當着我的面打他。”
“蕭言，求你，算我求你了，我和你回去，你别動他好不好？”
她是真的慌了，甚至都沒理清自己腦子裏的思路，話卻已經出了口。
蕭言原本勾着她的下巴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眼底的光芒寸寸暗了下去。
他垂眸，看着顧汐緊握着他的那隻手：“你爲了護住他，求我……”
他低着頭，顧汐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到他輕笑出聲來，猛然用力揮開她的手臂：“放過他，你跟我回去。原來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還是需要條件的……”
“顧汐，你這是在施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