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漲紅咬着唇說：“不知道！”
蕭言低笑：“那也沒關系，我要你也是一樣的。”
顧汐咬牙攥着拳頭去捶他：“你就不能說點兒正經的嗎！”
“傳宗接代這種大事還算不正經？”
顧汐被噎的說不出話了，早該知道的和蕭言鬥嘴，她絕對落不着什麽好處。
不過被蕭言這麽一鬧，她倒是也想起正事了。
她坐直身子，有些苦惱的問：“我一會兒就要和師兄一起回帝都了，你……怎麽辦啊。”
說起這個蕭言就忍不住有點兒上火了，自己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她卻要跟着程斐一起回去。
一口氣梗在喉頭，他實在是忍不下去。
“代言活動是明天吧，環影總部就在帝都呢，等他回去自己再找一個助理不就成了。”蕭言漫不經心的說着，“你也不是專職助理，跟着他跑算怎麽回事。”
顧汐聽出蕭言的語氣有點兒不對味兒，伸手牽住他的手，偏頭笑看着他：“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蕭言眸中掠過一抹厲色，攬在她腰間的手臂蓦然收緊，顧汐驚呼出聲，被他緊緊箍在懷裏：“早和你說過讓你和程斐保持點兒距離。”
他張口在她唇角咬了一口：“看樣子你是一點兒也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顧汐不免有點心虛了：“可他隻帶了那一個助理，助理又生病了，他的戲份多，沒人在旁邊幫襯着，根本就忙不過來……”
她小聲辯解着：“你和他不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嗎，既然是你朋友，我總不能不幫忙啊。”
蕭言抿着唇半晌沒應聲，自己也說不清楚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她幫程斐，真的隻是因爲程斐是他朋友？
明明她和程斐才是……
“蕭言……”她輕晃着他的手臂，“這次是特殊情況，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還不行嗎？”
她軟着聲喊着他的名字，知道他吃軟不吃硬，這樣撒嬌對他最有殺傷力。
如果是别的事兒，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想到她這麽向他撒嬌也是爲了程斐，他心裏的火非但沒壓下去，反倒越燒越旺。
不想她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麽端倪，他攬住她，把她按在自己懷裏，聲音平淡地開口：“你們行程既然都已經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不過我的耐性有限，你自己也記好了，這是最後一次。”
顧汐用力點頭，因爲窩在他懷裏，沒有看到蕭言那複雜而沉冷的眼神。
本來顧汐和程斐都已經訂好機票要一起回帝都了，可蕭言過來了，飛機票已經售空，同航班的票根本買不到。
蕭言也不想去和别人擠，想讓程斐和顧汐都退了票和他一起坐專機回去的，程斐卻婉拒了。
“你們倆也有段時間沒見了，難得二人世界，好好享受，我可不去你們那兒湊。”說完堅持一個人登機先回去了。
蕭言畢竟是專程來找她的，顧汐不好讓他單獨回去，隻能把自己的票給退了，和蕭言一起上了專機。
對這樣的結果蕭言還是很滿意的，他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跟着輕松了不少。
隻是這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很久，飛機起飛後不久，蕭言就感覺身體有點兒不太舒服，身上忽冷忽熱，提不起半點兒力氣。
顧汐的手撫上他的額頭試了一下體溫，溫度高的吓人。
她忙找到飛機上的急救箱，拿溫度計測了他的體溫。
三十九度六，馬上就要直逼四十度了。
“你這才剛到臨華一天，怎麽就染上流感了！”
顧汐擰眉，看蕭言臉色蒼白一副難受樣子，頓時心疼的不行。
蕭言不想她太擔心，強撐着笑意：“可能是我在臨華待得時間太短了，要是再多留幾天，說不定就對那病毒有免疫能力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顧汐懊惱的不行，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他不來這一趟，簡直就是來找罪受的。
飛機上的藥對這種流感病毒并不管用，現在就是讓飛機臨時降落，找的普通醫院也隻能稍微緩解點兒病情罷了。
隻能讓他撐着，等回去找夜希和Jason過來。
好在專機上什麽東西都一應俱全，她也不至于太慌亂。
她先扶着他在床上躺好，拿了好幾床厚毯子給他蓋上，之後又去冰箱裏取了冰水來，浸濕了毛巾給他額頭冷敷。
另外還燒了熱茶在旁邊涼着，怕他燒的脫水了，得及時給他補充水分。
蕭言看着她在一邊忙的連軸轉，眸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
等她重新浸了一條冷毛巾給他換上，剛在床邊坐下，蕭言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之前有人和我說，你給程斐做助理，給他端茶送水，整衣擦汗的。當時我還想……你對我，都沒這麽上心過。”因爲發燒，又在床上躺着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都格外的低沉沙啞，“現在看來，你對我，也不比對他差。”
顧汐眉頭擰的緊了：“你是不是都燒糊塗了，說什麽胡話呢。”
她扶他起來讓他喝了點兒溫水：“之前你受傷住院的時候，不都是我在照顧你嗎？端茶送水什麽時候少過。”
“嗯。”蕭言倚着床頭，端着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喝着，低聲說，“你不止給我整衣了，還給我脫衣了。”
顧汐眼角一跳，耳尖兒都燒了起來，頓時尴尬的不行。
偏蕭言一點兒沒發現她的俄窘迫，還繼續說着：“不止給我擦汗了，還給我擦身了。”
顧汐低頭浸着另一條毛巾：“這種事兒不要再說了……”
蕭言垂眸看着她，眸光格外的複雜深邃，低聲說：“我是你丈夫，他隻是朋友……隻能是朋友。”
他的聲音太輕，顧汐都沒聽清他說什麽，隻讓他快點兒把水喝了，又讓他躺好，重新給他換了一條冷毛巾。
明明他身上溫度都高的吓人了，他卻還是覺得冷，顧汐握着他的手，都能感覺到他身體細微的顫抖，眉心不禁擰的更緊了。
“你先睡會兒吧，睡醒了差不多也就到帝都了，等Jason和夜希到了他們會治好你的。”
顧汐說着把他身上蓋的厚絨毯掖好，正準備起身，蕭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忙了，你陪我一會兒就行。”他閉着眼睛呼吸急促，握着她手腕的手卻格外用力。
顧汐心裏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反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睡吧，我會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