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景淡應了一聲,顯然沒心思和那王局套什麽近乎,沖門口那女人擡了擡下巴,“她誣陷我女朋友偷了她的錢,還上門來無端謾罵。王局,您也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動粗的,能走正常途徑,就盡量和平解決。”
封景這話說的風輕雲淡的,卻把王局聽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封景說他不喜歡動粗?簡直是開玩笑,認識封景的,誰能不知道,他就是蕭澤手下的頭号殺神,而且是殺人都不眨眼的那種。
而現在封景竟然當着他的面兒說……他不喜歡動粗,那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這事兒最好是能馬上解決,他要是不能給封景一個滿意的交代,讓封景自己動手,那絕對就不可能那麽和平了。
“封少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兒處理妥當。”
王局說完就已經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
他在封景的面前還是陪着笑的,對那女人可就沒那麽好的态度了。
那女人也是個典型欺軟怕硬的,之前也是仗着封景沒敢把她給怎麽着才敢那麽嚣張,現在一看封景竟然把警察都給叫來了,她頓時就慫了起來。
眼看穿着制服的警察都站在了她面前,她更是吓地臉色都變了。
“聽說你故意尋釁滋事?”王局淩厲地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隻是掃了她一眼,就把那女人吓地腿都直哆嗦。
“我不是故意滋事!是她确實拿了我男人的錢!”雖說心裏已經開始有點兒怕了,但旁邊還有那麽多的人在看着,她現在要是認慫了,就等于是她自己承認了自己理虧。
都是街坊鄰裏的,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她還怎麽在這裏混!
這麽想着,女人咬了咬牙,梗着脖子又把事情給說了一遍,無外乎還是那一句,說何蕤勾引她丈夫,而且拿了她丈夫的錢。
“警察同志,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天隻要她把那兩千塊錢拿出來,我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否則今兒就沒完!”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何蕤一眼。
王局聽的一肚子火,眼神裏都壓着火氣,他本來還以爲是什麽大事兒,結果好麽,就爲了兩千塊錢……
兩千塊,那還不夠封景一頓飯的花銷,可封景沒拿出錢來解決,反倒是把他給喊來了。
封景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就是要讓這女人吃點兒苦頭。
“你說她拿了你丈夫的錢,你有證據能證明嗎?或者是誰能給你作證?”
“我保證,就是……”女人還是咬死了說是何蕤拿了錢,隻是這次話說了一半,突然有人打斷她的話。
“錢是我拿的!不是小蕤!”
女人一愣,循聲望去,發現竟然是程晉陽飛快朝這邊跑了過來,邊跑邊喊着:“警察同志,這事兒和何蕤沒關系!”
“程晉陽!”女人一聽他這話,氣地眼睛都紅了,“你到現在還護着那個小賤人!她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把你的魂兒都給勾跑了!三更半夜來找她,連家裏的錢都送給她!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你說!你說啊!”
待到程晉陽走到了她面前,她更是氣地掄起拳頭就朝着他身上砸了上去。
程晉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厲聲斥道:“别鬧了!還嫌丢人丢的不夠是不是!昨晚晚上我是去醫院加班了!醫院還有證明,不信你自己去看!”
“錢是我拿的,一個同事結婚給的份子錢,沒來得及和你說,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到人家這兒來鬧事兒算是怎麽回事!”
女人在這兒鬧了有半個小時了,結程晉陽兩句話就把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女人聽到程晉陽的話也徹底的懵了,真的是這樣?隻是她多心了?
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一陣竊笑聲,都在對着她指指點點的,更有人再低聲議論着什麽,“不講道理”“潑婦”“妒婦”這樣的字眼不時傳入她的耳中。
女人的臉都氣地通紅,可這事兒确實是她自己理虧,根本就沒辦法反駁。
這會兒她也知道事情鬧大了,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隻能躲到了程晉陽的身後去。
“警察同志,真是對不住,是我妻子她弄錯了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跑到人家家門口來撒潑罵人,還有沒有一點兒道德法律意識了!”王局沉着臉斥道,“她這樣可以說是擾亂公共秩序,故意滋事!造成這麽惡劣的影響,還侵害了何小姐的名聲,這事兒不是一句麻煩就能解決的!”
王局擰眉看着那女人:“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吧!”
那女人哪兒經曆過這陣仗,她不過是想讓何蕤出醜,讓她吃點兒叫教訓,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給搭進警察局裏去啊!
“晉陽!”女人這次是真的慌了也怕了,手死死地攥住程晉陽的衣袖,“晉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要去警察局……”
“警察同志,這次的事情是我妻子不對,我可以代她道歉……”
程晉陽這話剛出口,就聽到封景嗤笑了一聲:“你老婆做錯了事,你道歉……你這邏輯可真有意思。”
程晉陽循聲望去,看到封景的時候就明顯愣了一下,注意到封景攬在何蕤身上的那隻手,他的眼睛都蓦然睜大了。
“你……”
“你老婆這麽來找何蕤的麻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嗎?”封景冷聲問着。
程晉陽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之前我還在好奇,爲什麽何蕤會被她欺負到那種地步,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就是因爲有你這個‘大好人’在。你老婆來欺負她,你替你老婆道歉,你老婆什麽懲罰都不用受,何蕤還必須得承了你這份情,把你當恩人一樣看。”
封景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眼底盡是冷蔑地神色:“你們夫妻兩個一個唱白臉兒一個唱黑臉兒,挺好玩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