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還是用力搖頭,态度堅決地表達自己的立場:“我不是爲了要你東西才救你的,反正那東西我不要!”
封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眼看這女人一根筋地跟他拗着,他心裏也是直蹿火。
那點兒錢在他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對她來說就算是巨款了,留着點兒她以後日子也好過些。
别人白送的東西,她竟然還不要,還真是……又傻又倔。
他眯起眸子,正想要說些什麽,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兒?小蕤你……”
男人剛出了聲,女孩兒就飛快朝他跑了過去,拽着他的衣角躲到了他的身後去。
封景看着她那動作,細眯起眸子,視線落到那男人的身上,眸中明顯掠過一抹暗色:“你是誰?”
男人聽出他的語氣不太客氣,伸手把那女孩兒護到身後,戒備地看着封景道:“這問題是該我問你吧?昨晚是小蕤好好心救了你,你現在是想對恩将仇報嗎?”
這男人知道女孩兒救了他的事情,也就是說,昨晚他應該是來過這裏的,封景眸光微動,已經想明白了,這男人應該就是女孩兒口中的“程家哥哥”,昨晚給他做手術的那個。
想明白這點,他的情緒倒是也平靜了下來,彎身把那女孩兒剛才放到地上的手機和銀行卡撿了起來:“昨晚是她救了我,還找了你來給我做手術,保住了我的命。我今兒來,隻是單純來道謝的。”
他晃了晃手裏的那兩樣東西;“這算是我給她的謝禮,她不肯收,我們……起了點兒小争執,僅此而已。”
封景說着看向那女孩兒:“我隻是來道謝的。”
女孩兒沒回應他,隻對着那男人比劃着手語。
男人安靜的看着,不時點頭,低聲問兩句。
她在比劃什麽,封景看不懂,但那個男人可以。
她和那男人似乎很熟悉,她之前說,這男人一直對她很好,這男人從出現到現在,也是一副維護她的樣子。
所以她和這男人是……
那個想法竄出來的時候,封景的心裏莫名地生出了幾分不悅,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爲了什麽。
但單是看着男人和女孩兒溝通的那麽融洽,他就覺得那畫面看上去格外地……礙眼。
“這位先生,很抱歉,小蕤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把那女孩兒牢牢地護在身後,保護的意味十足。
封景聳了聳肩:“我來沒有惡意。”
“不管您是出于什麽目的,您的謝意小蕤她已經收到了,但是那些東西,她不能收。”男人說道,“她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先生您是大人物,簡單點兒來說,她不想再和你牽扯什麽關系。”
“如果您真的想要道謝的話,就請當做之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這樣對小蕤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想和他扯上關系?
封景心裏冷哼了一聲,多少女人都巴不得和他扯上關系,現在他主動向一個女人示好,她竟然還敢把他當成病毒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好,很好,這女人……
“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封景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緒,“這些東西她不收……我當她不喜歡。但我不想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不管怎麽說她救了我是事實,我想報答她。”
封景說的都是真話,但那女孩兒卻還是不肯領情,隻搖着頭,堅定地表達自己抗拒地決心。
她好像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
男人轉頭看了女孩兒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位先生,小蕤的意思您也已經看到了……”
“話先别說那麽早。”封景揮手打斷他的話,“這些物質的東西她不收也行,我在其他方面給她補償就是了。”
“你跟我走一趟吧。”封景的目光落在那女孩兒的身上。
剩下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口,隻聽到他前半句話,那女孩兒已經吓得縮到了男人的背後去。
男人的眉心也擰了起來:“這位先生,如果您真的是要謝謝小蕤,就請不要這樣讓她困擾。”
“我隻是要帶她出去一趟,又不是要害她。”
封景這會兒窩了一肚子的火氣,面前這一男一女的态度那麽的戒備,弄地他像是在打什麽不良的心思一樣。
“就算您是好意,可小蕤她不願意……”
“如果我說,我有可能讓她開口說話呢?”封景打斷他的話,根本就沒看那男人,目光落在那女孩兒的身上,“你也不想一直這麽不能出聲吧。”
面前的兩人似乎都被他說的話給震懾住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兩名小弟注意到屋子這邊兒的動靜,都已經在門口守着了,畢竟現在封景受着傷,他們擔任保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封景沖其中一名小弟招了招手,把手裏的手機和銀行卡遞給那小弟讓他收好,這才接着說道:“她能聽到我的聲音,說明不是天生的殘疾。既然是後天導緻的言語障礙,就有被治愈的可能。”
“我和夜氏醫院的院長很熟,你們也該知道,他是醫學界頂尖的人物,說不定能治好她。”封景說道,“我沒别的意思,隻是想要道謝,如果真能治好她,算是我還了她一個人情,我們就算是兩清了。”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過來……騷擾。”
最後兩個字他刻意地咬重了語氣,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會兒是在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脾氣。
男人聽到封景這話明顯是有些心動了,微轉過身,低聲和那女孩兒說些什麽,女孩兒打着手語和他交流。
封景就在一邊兒安靜的站着,也不急着催促,等着他們慢慢商量,但看着他們的眼神卻是格外的冷。
那是屬于他們兩個的交流方式,沒有别人插入的餘地。
不得不說他看到他們兩個這麽交流就覺得格外……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