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封景的問題,水蘇的眉心都擰了起來:“隻能說非常危險,我們現在隻能相信阿澤他們能快點兒把小景給找出來了。”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話鋒一轉:“不過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
“我爸媽曾經研究出來一種可以壓制任何毒性的藥物,你還記得嗎?”
冷鸢點頭:“但是那個藥很少,我們每個人也就隻有三粒而已……”
“對。”水蘇道,“因爲那個藥需要的材料非常珍稀,所以制作出來的成藥有限。但那個藥的藥效是絕對沒問題的,如果小景有一直把那藥帶在身上就好了。那藥雖說不能完全解除毒性,但可以壓制住,一粒藥,壓制住毒性讓毒三天不發作還是沒問題的。”
冷鸢聞言眼睛都是一亮:“這樣就争取到時間了!把帝都給搜一個遍,一定能把他給找出來。”
“對。”水蘇笑着應,“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小景他也是個福大命大的,之前鬧出過多少事兒,到最後不都化險爲夷了嗎,而且他本身身手也不差,一定會沒事的。”
水蘇這麽安慰着冷鸢,讓她過來給她做幫手。
在冷鸢的面前,她努力維持着平靜,可其實她心裏卻是比誰都要擔心封景。
她是學醫的,之前又看過那兩個中毒的兄弟,知道那毒的藥性有多猛。
哪怕隻是染上了一點兒,全身的肌肉都會變得僵硬,神經麻痹,别說是反擊了,連想要動一下手指頭都難。
如果Daniel的人真的是故意誘封景出去,要對他下殺手……封景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蕭澤和冷奕一晚上都沒歇着,派出手下的兄弟去找封景,幾乎把整個帝都都翻了個遍了。
整個帝都裏的氣氛都格外的緊張,各個路口都有警察在盤查,連廢街小巷裏都有人在轉悠着找人。
城郊老城區的一條小巷子裏,幾名年紀約莫十八九歲的小青年碰了個頭交換了一下信息。
“沒找到,基本上把附近都給轉一遍了,根本就沒見人影。”
“信号被切斷的地方離我們這邊兒遠着呢,蕭氏集團要找的大人物,怎麽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吧。”
“我看也是,附近的人都問了,也沒說見着什麽可疑的人物啊,我看八成是不在這兒,我們也别白費功夫了。”
“主要是給的賞金太誘人了啊,幾十萬呢,我一輩子都未必能賺那麽多錢啊!”
幾個小青年邊說着邊往巷子外面走,走到巷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人急急忙忙地朝這邊兒走了過來。
巷子裏很暗,老式的路燈發出昏暗的橘色光芒,雖說光線不夠亮,但也足夠他們看清楚眼前的人。
那是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孩兒,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身材略顯瘦弱,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襯得那張小臉兒越發精緻。
很漂亮,也很招人喜歡,看上去就是那種小鳥依人的類型,讓男人忍不住想要把她護到懷裏好好地疼寵。
她手裏拎着一個裝着不少東西的塑料袋,快步往巷子裏走,擡頭看到那幾名小青年并排站在巷子裏,都快要把路給堵住了,立刻頓住了步子。
“這麽晚了,一個女人這麽着急忙慌地跑過來是要幹什麽?”其中一名小青年上前一步沖那女孩兒擡了擡下巴,“你什麽人?到這兒來幹什麽?”
女孩兒有些戒備地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沒有應聲。
那小青年看她不說話,臉色沉了下來,正想要再逼問幾句,旁邊一個人拉住了他:“哎,你就别跟她計較了,我認識她,她是個啞巴,還是個把全家都害死的喪門星,這種人遇到就已經夠晦氣了,還跟她費什麽話啊!”
“看模樣長的還挺好,沒想到竟然是個啞巴。”那小青年哼了一聲,也就沒再說話,趾高氣昂地從女孩兒的身邊兒走了過去,還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啊!”
“呸,少胡說了,就她那種?一個啞巴我會稀罕她嗎?”
幾名小青年嘻嘻哈哈地說着走出了那巷子。
女孩兒一直低着頭沒吭聲,等所有人都走了,她這才松了口氣,快步朝着巷子裏面跑去。
巷子深處有一個簡陋的棚子,幾輛貨運三輪停在那裏,車上放着一些賣剩下的菜,用厚雨布搭着,除了車子的主人之外,很少會有人去動它。
女孩兒走到那棚子前,蹲下身,從塑料袋裏拿出兩個很大的寵物食盆,對着敲了敲。
棚子的角落裏傳出幾聲貓叫,有一隻貓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親昵地蹭着她的腳踝。
女孩兒笑着摸了摸那小貓的頭,從塑料袋子裏拿出一些碎肉,一小袋貓糧,一起倒進了那個食盆裏。
小貓立刻趴在食盆邊上大口吃了起來。
後面又有幾隻貓也湊了過來,女人就那麽蹲在那裏支着頭安靜的看着他們吃東西。
但看了一會兒,她似乎感覺有些不對,仔細數了數貓的數量,她忙放下手裏的塑料袋站起了身來,走到那幾輛車旁邊,掀開上面搭着的雨布去找貓。
走到最中間那輛車子前面時,她剛掀開雨布,看到裏面的情形登時就被吓了一跳,手一哆甩手就把那雨布給扔了出去,想要跑,手卻被人給緊緊的扣住了。
“不想死的話就别出聲!”
她把雨布扔出去的時候,也正好把那雨布給掀開了,不遠處的燈光照過來,她這會兒才清楚的看到了面前那人的樣子。
他就躺在那輛貨運三輪上,身上的襯衫都透着暗紅的血色,臉色格外的蒼白,襯地他臉上那幾道已經幹了的血痕顯得越發的惹眼。
他受傷了,很嚴重的傷,用肉眼就能看出,他的腿上有被子彈打中的痕迹。
明明是一副狼狽地樣子,可還是掩不住他身上那冰冷肅殺地氣場,被他看着的時候,就像是被野獸給盯上了,感覺危險至極,随時都能要了人的性命。
女孩兒明顯是被吓到了,下意識地掙紮着想要把手腕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可就是這一動,讓她發現男人的手上也沾着血迹,這會兒那些血已經黏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驚恐至極,瞳孔縮緊,連身子都在克制不住地哆嗦着,但還是謹記着男人話始終沒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