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着擰了擰門,發現門沒有從裏面反鎖,眸光一亮,放輕動作推開門走了進去。
水蘇這會兒就在床上躺着,裹着被子背對着他,像是已經睡着了。
蕭澤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見她還閉着眼睛,便彎下了身去,連人帶被想要把她給抱起來。
手剛碰到水蘇的身子,水蘇便猛然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麽?”
“抱你去樓上睡覺。”蕭澤說已經把她給抱了起來。
水蘇掙紮着要從他懷裏掙來出:“誰說要和你去樓上睡了。”
“你擇床。”蕭澤說着不顧她的掙紮抱着她往外走,“沒我在你身邊兒陪着,你睡不踏實。”
“胡扯!誰說的!”雖說是事實,可這會兒她還是死撐着不肯承認。
“那是沒你在身邊兒我睡不踏實。”蕭澤改口,垂眸看着她,“所以你來陪我,嗯?”
他還真的知道怎麽掐她的軟肋。
“勉爲其難……”水蘇小聲嘟哝着,“就這一次。”
蕭澤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抱着她往樓上走:“反正以後都要睡樓上的,你好好适應适應,以後就習慣了。”
“誰說我以後都要睡樓上的……”
“你喜歡帶陽台的屋子。”水蘇還在嘴硬,蕭澤已經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喜歡早上的時候拉開窗簾,陽光正好能曬到你的身上。”
他的聲音很平淡,也很認真。
等到了卧室,他把水蘇放到床上,在她身邊坐下,鄭重地說道:“你之前說的那些,我都記得。”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她那時候還住在夜家祖宅裏,說不喜歡祖宅的老房子沒有朝氣。
蕭澤問她喜歡什麽樣的,她随口就說了幾句,她現在自己都記的不太清楚了,反倒是他,一直,一直都記得。
“我可能會說錯話,也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他牽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裹在掌心,“如果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會改,但不要和我鬧脾氣。”
水蘇低着頭不看他,哼道:“就是鬧脾氣怎麽了?”
“那我就隻能學着怎麽哄你了。”
蕭澤這話出口着實讓水蘇都嗆了一下。
他哄她?如果說是三年前,她還真信,可現在……
她還真有點兒想看看他到底是要怎麽哄。
不過……算了。
本來也就是她自己想的多了所以心情不好,沒必要沖他發火。
今兒好不容易把誤會給解釋清楚了,她也不想再和他鬧了。
“突然把我抱上來幹什麽啊,我還沒洗澡,睡衣都還在下面呢。”水蘇的語氣軟了下來。
蕭澤一聽她這口氣,就知道這一陣兒算是過去了,也暗暗松了口氣道:“你先去洗,我下去給你拿。”
“你不是也要洗嗎,你洗吧,我去樓下,順便還得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上來。”
水蘇說着就站起了身來,還嗔了他一眼:“今兒就淨讓我樓上樓下的跑了。”
她說完便出了門,這次蕭澤沒去追她,因爲知道……她還會來。
他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發現水蘇還沒回來。
琢磨着她應該是在樓下洗澡,他也沒急着去找,拿着手機倚着床頭坐着等她。
水蘇拿着衣服進來的時候,就見蕭澤倚着床頭閉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了。
她放輕了手腳把衣服放進衣櫃裏,走到蕭澤身邊坐下,把帶上來的醫藥箱打開,從裏面兒拿出酒精和消毒棉。
用鑷子捏着消毒棉,沾了酒精給蕭澤手上的傷口消毒。
酒精蓦然接觸到傷口傳了一陣刺痛,蕭澤猛然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就想把手給抽回來,發現手腕竟然被人給攥住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水蘇在給他處理傷口。
“别動,忍着點兒疼,一會兒就好了。”水蘇說着還擰眉道,“都不知道及時處理,這會兒都結痂了,就算好了說不定也會留下痕迹。”
她把用過的消毒棉扔進垃圾簍裏,擡眸嗔了他一眼:“不是有能耐要去打人嗎,怎麽反倒把自己給弄傷了。”
蕭澤沒回答她的問題,隻緊凝着她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發現的?”
“早發現了,之前不想理你而已。”嘴裏這麽嫌棄地說着,她還是拿了藥膏出來,仔細幫他塗抹着傷口。
蕭澤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柔和,忍不住傾身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水蘇嗔了他一眼,倒是沒多說什麽,也沒反抗。
等水蘇給他處理好傷口把行醫箱給放到一邊兒,剛上床就被蕭澤給撈進了懷裏。
“你跟我爸的約法三章現在還生效呢,你可别亂來。”水蘇道,“今兒這事兒也讓我爸知道了,我爸現在都嫌棄死你了,你可别再惹毛他了。”
蕭澤也知道Jason現在是橫豎都看他不順眼,他自然也不會傻的去往他的槍口上撞。
“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水蘇一聽這話就急了:“這時候你過去不是等着挨訓嗎!”
“就算是挨訓也得先讨好嶽父,不然他不同意把你嫁給我了怎麽辦。”蕭澤把吊燈關了,隻留着小壁燈亮着,“沒事兒,我有分寸,他就是再氣,也舍不得真打我的。”
水蘇頓了一會兒,小聲說:“其實你要讨好我爸真的不用那麽急,還是先去把正事兒給弄明白了。”
蕭澤也知道她的意思,攬着她身子的手臂又緊了緊:“我知道,那張檢查單子的事兒,我會去仔細查的。”
他之前問水蘇爲什麽去醫院,水蘇遇到這個話題就含糊其辭,她明顯還是有事情在瞞着他。
不過既然她不說,他就不會去追問,而且……這次他也真的是已經學會了,不管怎麽樣,都相信她。
所以……這件事情,就讓他自己慢慢查吧。
水蘇聽着他的話點了點頭:“這次的事兒明顯就是沖着我,不對,特地讓你看到那東西,應該是沖着你去的。”
“你最近有惹到什麽仇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