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想說的,三年前,她生日的那天,他想說的,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戒指,想要向她告白。
可那天,他卻親耳聽到她對薛陽說喜歡……
她喜歡的,是别人。
他的喜歡,又該說給誰聽。
水蘇這次是真的鐵了心的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說清楚,所以根本就不給蕭澤任何躲避的機會。
“說話!既然喜歡我,爲什麽你不肯主動告訴我。”看蕭澤半晌都沒應聲,她直視着他的眼睛問,“三年前我生日的那天,你突然犯病,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你情緒那麽大的波動?”
蕭澤的身子明顯僵了僵,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避開她,水蘇的手卻死死地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放開:“那天你去找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眼看問出這句話之後,蕭澤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水蘇就知道,她這次,終于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了。
“你說你喜歡我,我信。”她咬了咬唇,聲音格外地苦澀,“可我對你說喜歡,你卻從來都不肯信我。”
蕭澤和她對視,目光望進她眼底,看着她眼睛裏的水光,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水蘇勾住他脖子的手用力,傾身吻上他的唇:“不管你相信我相信,我說的喜歡你,都是真的,就和你說的……喜歡我一樣。”
蕭澤的身子完全僵住,半晌都沒動。
水蘇推着他坐起身子,從口袋裏把自己的手機給摸了出來。
“阿澤,我們之間已經錯過太多了,我不想和你鬧,特别是……我知道你也是真的喜歡我之後……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還有什麽誤會。”
“你一直都不肯信我,今天……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會把事情都解釋清楚的。”她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
蕭澤看她拿出手機,已經調出了薛陽的電話,隐約明白她想要幹什麽了。
他的心跳快的有些失序,半晌之後才應了一聲,聲音緊繃地厲害。
水蘇松了口氣,撥通薛陽的電話,沒有要瞞着蕭澤的意思,直接按了免提。
電話接通的時候,電話那邊兒薛陽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清楚地傳入到了蕭澤的耳中。
“薛陽,聽說你住院了,現在沒事兒了吧?”
“什麽沒事兒!差點兒被蕭澤那個混蛋給揍掉了半條命!”薛陽說着似乎是牽動了傷口,倒抽了一口氣,“他丫的淨往臉上招呼,打的我都快出破相了!他絕對是嫉妒我長的比他好!現在好嘛,剛才阿瑤來都差點兒認不出我了。”
蕭澤鄙夷地撇了撇嘴,也沒出聲。
水蘇聽着薛陽的話,又看到蕭澤現在這表情不由失笑道:“這事兒是得我跟你說聲抱歉,因爲說到底,今兒這事兒是因我而起的。”
“我想着也是。”那邊兒薛陽也來了精神,“今兒他真的是把我照着死裏打啊,最後差點兒就給我一槍爆頭了,還說什麽讓我以後離你遠點。雖說說的不清不楚的,不過我就知道跟你脫不了幹系。”
薛陽忍不住八卦地問着:“說說呗,到底怎麽回事兒?”
“今兒他偶然得到了一份孕檢地檢查單子,上面顯示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水蘇這話出口,那邊兒薛陽已經驚訝地喊出了聲來:“你懷孕了?是誰的?蕭澤的?你們倆不是最近才重新好上的嗎?怎麽會都懷上兩個月了?難不成你們兩個一直都搞地下情?”
薛陽這樣的反應,讓蕭澤整個人都怔住了。
聽薛陽的語氣,似乎對水蘇懷孕的事兒一無所知,而且如果他真的和水蘇發生過什麽,他一定會緊張慌亂。
可現在他的反應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兒!
難不成……是他搞錯了?薛陽和水蘇,真的并沒有什麽?
“不是。”水蘇解釋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能不知道嗎?我根本就沒有懷孕,那檢查單子是僞造的。不過……蕭澤以爲是真的。”
“他要是之前沒和你發生過關系,那還能不知道那單子是假的嗎。”薛陽這話說了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你說他信了,他又知道那孩子不可能是他的。那他不會是以爲你和别的男人……”
薛陽彪了一聲國罵,連聲音都提高了八度:“那個神經病不會以爲那個莫須有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才來揍了我一頓吧!”
薛陽簡直要抓狂了:“他是傻的嗎!到底是怎麽想的!腦子是怎麽長的,竟然會以爲我和你有什麽!你喜歡他那麽多年他難道都不知道嗎!他到底是遲鈍到什麽地步啊!”
“竟然還來冤枉我!我這簡直比窦娥還冤!”薛陽受不了地喊着,“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可那都什麽時候的事兒了啊!早八百年前了好不好!你當時回絕了我之後我不就死心了了嗎!”
“我這幾年可真的是隻把你當朋友看,一點兒多餘的心思都沒有,蕭澤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認爲我和你有一腿!”
薛陽是真的受了刺激了,這會兒說話都有點兒語無倫次地:“這事兒得虧沒讓阿瑤知道,不然我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天地良心,我現在心裏就隻有阿瑤一個!”
他說半天,也沒等到水蘇出聲,忍不住問:“诶,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是跟他熟嗎,你給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态,怎麽就還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水蘇擡眸去看蕭澤,發現蕭澤也這正在盯着她看,眼神灼烈,格外地深邃。
她輕牽起唇角笑道:“可能是因爲,我們兩個一直都在一個實驗室裏,研究一個課題,相處的時間比較久,所以他多想了吧。”
“扯淡呢!”薛陽冷哼了一聲道,“你三年前跟我出國,就是爲了這個項目,之後一直到現在都一心撲在這個項目上。外人看着你是爲醫學發展做貢獻,但你以爲我還真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呢!”
“我們的研究課題是心髒病學領域,蕭澤就是先天性的心髒病!換句話說!你耗費了這麽多年青春去跟進一個醫學項目,目的不過就是爲了治好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