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也是真的被胃疼折磨的有點兒受不住了,格外的配合,接過藥端起水杯就把藥吃了下去。
等他吃完藥,水蘇把水杯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瞪着他問:“到底怎麽回事?你之前沒胃疼的毛病的。”
“偶爾吃壞了東西才會疼一次而已。”蕭澤避重就輕地說着,又想轉移話題,“是我在廚房的動靜太大把你給吵醒了嗎?”
“我本來還以爲是進賊了,或者誰來刺殺你。”水蘇小聲嘟哝着,“沒看我剛才過去的時候還拿着手術刀的嗎。”
沒想到沒看到什麽殺手,也沒看到什麽小偷,倒是看到他一副病鬼一樣的虛弱樣。
“你也别跟我轉移話題。”水蘇的神情很是嚴肅,“那藥瓶裏的藥是100粒裝的,我剛才看,裏面就隻剩下幾粒了。
每次最多吃兩片,藥量消耗這麽大,怎麽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偶爾才疼一次!”
他本來還想着把這問題給繞過去就得了,沒想到水蘇觀察的那麽仔細,輕易就發現了他話裏的破綻。
蕭澤抿着唇沒回應,水蘇一看到他這消極不肯配合的樣子就急了。
“胃病也是可大可小的!我現在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得好好配合才行!”她不給他逃避的機會,“說清楚,你胃疼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蕭澤看水蘇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問清楚了,頓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了實話:“兩年多前。”
就是他身體剛恢複,下定決心要和水蘇劃清界限的那一段時間。
那時候,爲了不讓自己再去找水蘇,他把自己逼的很緊,三餐不規律,經常喝咖啡,而且有一段時間……酗酒。
後來被蕭言發現,教訓了他一頓,讓他把學的壞毛病都改了,還特地叮囑冷奕一定要盯住他監督他按時吃三餐。
顧汐也心疼他,就算他不回去吃飯,也每天都做了飯菜親自給他送到公司去。
他也不忍心讓父母爲他擔心,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調養。
可終究是晚了點兒,之前那麽糟蹋身子埋下了病根,不能碰生冷辛辣的東西,否則就會胃疼。
這兩年他自己有注意自己的飲食,胃也沒再出什麽毛病。
今天晚上是吃了點兒辣的,有點兒受不住,他本來以爲沒事兒的,沒想到到半夜的時候就開始胃疼的厲害。
藥在樓下放着,他隻能下樓來找藥。
他已經放輕了手腳了,不料還是被水蘇給發現了。
“飲食不規律造成的,現在問題不大,平時上注意點兒就行了。”蕭澤含糊地解釋了兩句,就想把話題給岔過去。
可水蘇聽到他的話,臉色卻沉了下來。
“有胃病不能吃生冷辛辣的東西你不知道嗎?”水蘇沉聲道,“明知道自己的身體受不住,晚上的菜還做那麽多重油重辣的做什麽?我不是都說了嗎,讓你做你自己喜歡吃的……”
“你喜歡。”蕭澤打斷她的話,擡眸看着她,目光望進她眼底,眼神格外的專注。
水蘇當然也知道他是在遷就自己的口味,可越是這樣,她心裏越是心疼難受。
“我腳上也有傷呢,我之前說吃辣片湯的時候,你不是也說了不能吃辛辣的嗎。”
“你無辣不歡。”蕭澤輕笑,“不是重口的,你根本就沒胃口。”
水蘇被噎了,咬了咬唇,瞪他:“你那麽了解我啊!”
“是,比了解我自己還要了解你。”
這麽一句情話說出來,蕭澤還是面不紅氣不喘的,目光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就像他說的,都是心裏最真的話一樣。
水蘇本來還想說他幾句的,可被他這幾句說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最後沒能繃住自己的表情,态度也跟着軟了下來。
“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這個人,有的時候真是……倔的讓人想打你。”
她這話話音未落,蕭澤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懷裏。
水蘇一時沒穩住身子還真撲到了他胸口,正想撐着他胸口起身,就聽他說了一句:“你要是舍得,就打吧。”
水蘇擡眸瞅着他。
他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兒,但還透着病态的蒼白,似乎還是很疼,額上的冷汗都還沒退下去,下颚也緊繃着。
她的目光最後落到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緊抿着,幾乎沒什麽血色,隻染着一層薄薄的淺櫻色。
因爲剛喝過水的緣故,他的唇看上去格外的水潤……很誘人的樣子。
水蘇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吻上了他的唇,還張口在他的唇角咬了一小口。
蕭澤輕嘶了一口氣,扣住她的後腦正想要化被動爲主動,水蘇已經擡起頭退了開來。
“這是懲罰!以後絕對不能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她哼道,“還好我就在你家裏住着,那胃藥根本就壓不住疼,隻吃那麽兩片,今兒晚上有你好受的。”
她說着想要起身,蕭澤卻箍着她的身子不肯放開:“今晚陪我睡。”
水蘇的身子僵住:“說什麽胡話呢!”
“就隻是陪我睡,我現在這樣,又不能對你做什麽車。”蕭澤說着還松開了手,以示自己這會兒真的沒有什麽攻擊力。
“那你自己睡也行啊。”水蘇嘟哝着,“我都把床讓給你了。”
蕭澤聞言斂了眸,起身就要往外走。
水蘇忙拉住他:“你幹嘛去?”
“你睡吧,我回樓上去。”
眼看蕭澤捂着胃一副難受的樣子還要堅持往外走,水蘇簡直拿他沒有辦法。
明知道他就是在她面前玩兒這麽一出苦肉計想要讓她心軟,可她偏偏還就吃他這一套。
畢竟……他今兒也是爲了做菜合她的口味,才做了一桌辣菜。
而且他本來是沒打算吃的,是她主動給他夾了不少的菜給他,才讓他遭了這麽一次罪。
說到底總歸是和她脫不了幹系。
這麽想着,她的态度也軟了下來:“行了,你趕緊回床上去好好躺着,我……今兒晚上陪你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