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越南女兵

第十七章越南女兵

我心裏打的算盤果然沒錯,代理團長很快就指定了,是原三營營長一名叫張建忠的戰士。他親身經曆過剛才那場越軍的炮襲,并很幸運的在那場炮襲中活了下來。據說他很勇敢,剛才在成片的炮彈中不僅沒有像别人那樣趴在地上,反而操着一挺機槍往前沖……

我想這也是上級指定他做代理團長的原因,這時代的部隊裏還充斥着那種“精神萬能化”、“精神原子彈”的思想。就像十年動亂時提出的“不是做不到隻是想不到”、“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一樣。受這種思想的影響,有相當多的指揮員的想法過于簡單,那就是打仗需要的就是勇敢、勇敢、再勇敢,前進、前進、再前進。似乎隻要這樣,敵人的防線就會毫無疑問的被我們戰士的鋼鐵洪流沖垮了一樣。

于是,勇敢的三營營長很自然的就因爲這點而脫穎而出。

我沒有明說的是,當初要不是我帶着一個連隊反包圍了那兩個連隊的越軍,隻怕這個端着機槍在炮火中往前沖的營長,早就光榮的犧牲在越軍的槍下了。

而且我也知道,戰場上特别是在現代化的戰場上,這樣的戰術思想、這樣的進攻方式顯然是十分危險的,這早就在抗美援朝時期被證明是行不通的,但現在卻依然用這樣的戰術思想進攻。

這能怪誰呢?當然不能怪那些一群又一群湧到敵人槍口下的兵,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打過仗,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進攻隊形、什麽是戰術思想……

“全體都有!全速前進!目标339高地……”命令很快就下來了。

“崔排長……”家鄉人、楊松堅等戰士,包括李連長在内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都知道我更傾向于撤退而不是繼續前進。現在我的想法和上級的命令起了沖突,于是他們都在等我的說法。

“看什麽看?跟上部隊!”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這時候重要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越遠越好,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比呆在這被炮彈炸死強。而且這時候重要的是團結,團長受傷後,這支部隊的組織其實是十分脆弱的,如果我再跟代理團長唱反調,那隻怕……

基于這兩點,所以我沒有半分猶豫的把步槍往肩上一背,就一聲不響地尾随着部隊朝前跑去。

“排長!”李水波從身後跟了上來,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的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什麽話?”

“打槍用的不是手、不是眼睛,是頭腦……”李水波斷斷續續的說道:“剛才看你打那些搶步話機的越鬼子,我就明白了!”

“嗯!”我點了點頭,反問了一聲:“現在還想殺死每一個出現在你視線中裏的越南人嗎?”

“想啊!”李水波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條件許可的話當然想了!排長你不也是爲了多殺敵人嗎?我數了下,整整二十三個……”

靠!這小子!

聽着李水波的回答我不由有些氣妥。剛才我還真以爲他明白了,在戰場上更重要的不是殺了多少人,而是達到某種目的,就像剛才我用步槍封鎖了兩台步話機一樣。

我跟李水波之間的區别就是目的不同。我的目的是爲了封鎖步話機阻斷越軍與炮兵部隊的聯系,而李水波,卻以爲我是在利用步話機吸引更多的越軍上來,接着把他們一個個幹掉!

不過這也怪不了李水波,心裏的仇恨越大,能看到的東西往往就會越小!

“嗚……”這時天空中傳來一片怪嘯。

戰士們這回倒是學乖了,一聽這嘯聲就知道是炮彈來了,不等我吩咐就呼啦一下散開各自找隐護趴下。隻不隐蔽的地方各自不同,有的竄進叢林裏,有的趴在田地裏,有的翻進水溝裏……

隻有我一個人輕輕松松地站着,看着他們一個個緊張的到處亂竄。有過幾年戰争經驗的我,一聽就知道這聲音就知道炮彈的炸點離我們遠着呢!

果然,炮彈在離我們幾公裏遠的地方爆炸,大慨隔着兩重山,雖然聽得見一陣陣轟響和地下傳來的震動,但卻沒有半點危險。

朝後方炮彈爆炸的地方望了望,我不由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因爲我發現那些炮彈的炸點甚至還在戰場的後方。也許越軍也想當然的以爲我們肯定會撤退所以将炸點後移了吧!沒想到我們卻是不退反進,倒還真是錯有錯着!

這下如果真要說有什麽損失的話,那就是身旁那些戰士們的狼狽相了。

戰士們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擡起頭來看看沒事,這才個個灰頭土臉的回到小路上來。初時還個個憋着不說話,但看到各自一身泥水的樣子,終于還是忍禁不住哈哈大笑。

“離目标還有多遠?”我問了身旁的李連長一聲。

“不清楚!”李連長掏出地圖瞄了一眼,再看了看四周,搖頭回答道:“誰也沒來過這鬼地方,也不知道339高地長啥樣,也許走過頭了都不知道!”

“什麽?”聞言我不由吃了一驚,趕忙問了聲:“那三營長呢?唔,就是團長……”

“他?”李連長笑着搖了搖頭,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沒敢說。

“崔排長!”謝指導員跟了上來,小聲在我旁邊說道:“你不知道,張團長是咱們團裏出了名的一頭牛,一根筋的牛!東南西北都找不着的,更别說看地圖了!”

“那這部隊……”聽着我不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前方突然想起了一片“哒哒……”的槍聲,接着前面就一個個傳來了命令:“發現敵情,做好戰鬥準備!”

“發現敵情,做好戰鬥準備!”

……

還沒等我來得急把命令傳下去,就聽前方有人大喊了一聲:“同志們!跟我沖啊!”

“殺!”

“沖啊!”

……

“現在知道了吧!”李連長有些無奈的對我揚了揚頭:“三營長就是這樣打仗的!以前我也覺得沒什麽不對,不過看到你帶兵打仗之後……”

“這怎麽行!”我騰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跟李連長打聲招呼,大手一揮叫道:“二排跟我來!”

說着帶着戰士們就沿着小路摸了上去。

開打的地方離我們不遠,就隻有兩三百米的距離,沿着小路拐了兩個彎就看到了戰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戰士們排着密集的隊形往一個小土丘上沖,代理團長竟然也沖上去了,我看到他手裏還端着挺機槍邊打邊沖,嘴裏不斷地呼喊着。

戰士們也很勇敢,一隊隊奮不顧身的往上沖,但又一隊隊的被打倒在地上。在敵人AK47的防禦下硬打硬沖,除非是他們沒子彈了,否則要沖上去還真不是那麽容易。

看着那些一個個倒在陣地前的戰士,我不由恨得直咬牙,大手一揮就下令道:“一、二班從左側迂回,三班跟我來!注意地雷!”

“是!”戰士們應了聲端着槍就沖了上去。

戰鬥進行得比我想像的還要輕松得多,不過就是一個小山丘而已,而且讓我很吃驚的是他們的左翼和右翼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禦,隻是在見到我們包抄時才匆忙之間調了幾個人過來防守。但他們在調動的過程中,就把自己暴露在我們的槍口下,于是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們就攻了上去。

開始我還在奇怪這批敵人怎麽會這麽不專業,在攻上去時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就是十幾個手裏拿着AK47的民兵而已。甚至戰壕都是完全面對我們所行走的山路的,隻要我們從任何一個方向包圍這個小山丘都不會遭受到這樣的損失,偏偏那個像牛一樣的張團長一上來就是面對面的猛沖猛打!

看了看倒在山腳下二十幾具戰士的屍體和幾個正慘叫的傷兵,我不禁有點想打人的感覺。

“諾空松頁!”

“諾空松頁!”

“排長,這裏還有活的!”

“想跑!抓住他們!”

……

接着就是幾聲槍響,看着戰士們朝叢林中追去,我趕忙抓起了步槍也跟了上去。

樹林中,一男一女兩個越軍正依靠着身後樹木的掩護,吃力的朝叢林深處逃去。但戰士們哪裏肯放過他們,一邊朝他們開槍一邊分散開來包抄了過去。隻是由于樹木茂密,很多子彈都被樹幹給擋住了。我想這也是那兩名越軍敢在這麽近的距離上逃跑的原因!

但這些樹幹能擋住戰士們的子彈,卻擋不住我的。我舉起了步槍朝幾棵樹幹的空隙中瞄去。剛才我觀察了一會兒這兩名越軍的逃跑路線,他們爲了不讓戰士們掌握蹤迹,忽左忽右的林子中奔跑。如果他們繼續這樣跑的話,總會有出現在我槍口下的時候,于是我就這麽舉着槍等着。

果然,不一會兒一隻腳就出現在我的準星裏。雖然隻是很小的一部份,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不假思索地扣動了扳機,隻聽“砰”的一聲,一名越軍慘叫一聲跪倒在樹下。

是那個男的,在這時候被我打中了腳,也就意味着他完了!

但這時讓我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那個女的也停下了腳步,拉着那個男的手艱難地往叢林裏拖,似乎是想帶着他一起逃離,即使那個男的越軍一直揮手呼喝讓她快走……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很快就發現了她是個懷着身孕的女兵,身材稍胖,剪着短發,小腹微突,大慨有四、五個月的樣子。

戰士們慢慢的圍了上去把他們兩人圍在中間,那個女兵惡狠狠地掃了我們一眼,旁若無人似的繼續拖着男兵走。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男兵突然舉起了手中的AK朝我們指來,但毫無疑問的,随着一片槍響,他身上立時就多了許多血洞,在像發羊颠瘋似的顫抖一陣後,他腦袋一歪就再也不動彈了。

女兵沒有驚叫,也沒有哭,那張布滿了汗水的蒼白的臉上似乎是解脫般的一松,然後就坐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

“諾空松頁!”

“忠對寬宏毒兵!”

……

戰士們刷的一下就圍了上去,用手中的步槍、沖鋒槍指着這名女兵。誰也不願意開槍或是打她,就連我也希望她能放下背上的槍舉起雙手,因爲我們都不願意傷害一個懷着小孩的女人。

可是她非但不投降,反而從衣服裏掏出一支手槍放在腿上,既不走也不開槍,就這麽坐着不動,瞪大了眼睛、滿頭大汗的用一雙像是要吃人的眼睛盯着我們。

我想,這時候的明白她是在想什麽!

她不願意死,因爲她肚子裏有孩子;她也不願意投降,因爲對她來說,我們是侵略者。中國是國家,越南同樣也是國家。站在她的立場上,她的所作所爲都沒有錯,錯就錯在這是一個死結,沒辦法解開的死結。

“叫胡少文過來!”我下令道。

“是!胡少文……”

胡少文很快就上來了,一看到那名坐在石頭上手裏拿着槍的女兵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舉槍圍在周圍,胡少文叽哩咕噜的朝她說了一大通話,可是那女兵就是不回答,就像是聽不懂似的理也不理。胡少文倒也機靈,一邊說還一邊把幹糧和水壺扔給她,隻是她就像是沒看見似的。

“讓她想想肚子裏的孩子!”我對胡少文說了聲。

“是!”胡少文應了聲就把我的話轉告了她。

但我不說還好,這麽一說那女兵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的沖着我們大喊大叫,眼淚也跟着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在說些什麽?”我問道。

“她說……”胡少文遲疑了下,就接着說道:“她說就是爲了孩子着想,她不希望孩子有個做叛徒的媽媽,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恥辱裏……”

我失去了耐心,看了看她手中的五四式手槍,擊錘是張開的,子彈還上了膛。在這種情況下,我不願意任何一名戰士冒着生命危險強行撲上去拿下她。用一名甚至是幾名戰友的生命,去換取一個如此頑固的俘虜,誰都明白那是個賠本生意。把她放走就更不可能,她已經打死了我們好幾個人,放走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她的槍下!

于是就隻有一個選擇……

“最後通碟!”我咬了咬牙擠出了這幾個字。

“是!”胡少文聽我這麽說霎時就慌了,趕忙加快語速朝女兵喊了起來。

但那女兵在這時反而安靜了下來,重新坐回到石頭上不說話,任胡少文如何苦口婆心、費盡口舌,她就是軟硬不吃沒有任何反應。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走開了。

戰場有戰場的規則和底線,既然一個有武裝的敵人不肯投降,我們也就隻好擊斃她。

“砰!”的一聲槍響讓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我很想回過頭去,但又用意志力強行把這股沖動壓了下來。因爲我擔心,回頭看了一眼之後,就會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幕。

後來我從别人的嘴裏知道,開槍的是李水波,子彈打的是她的頭部。

沒有人會願意打她的胸腹部位……

當我們從山林出來回到剛才的戰場上的時候,發現戰場已經打掃完了。越南民兵的槍械、彈藥還有手榴彈都被搜了個幹淨,山腳下戰士們的屍體也不知道被擡到什麽地方去了,隻留下了灘灘的鮮血。部隊倒是沒有繼續前進,也不知道是在等我們還是在休息。

看着我帶着戰士們從叢林中走了出來,代理團長就迎了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打得不錯!動作蠻快的嘛,回頭我給你報功!”

報功……我不由瞪了張團長一眼,一想到那二十幾名枉死的戰友心裏就有氣。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他雖然沒什麽軍事知識,也不配做這個團長,但卻是這個團的凝聚力,至少眼前還是這樣。如果不想讓我們團成爲一盤散沙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動粗。

“報告團長!”想到這裏我就一個挺身說道:“我認爲,敵人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軍路線,我們應該更換行軍路線才對!”

“什麽?更換路線?”張團長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說崔排長,你怎麽仗越打這膽子就越小了?我們是穿插部隊,對路線又不熟,更換行軍路線還能按時到達目的地嗎?還能按時完成任務嗎?”

“我同意更換路線!”謝指導員站了出來說道:“敵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軍路線,一路上進行阻擊偷襲,我們不但要付出很大的傷亡,同樣也無法按時到達目的地!”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更換路線!我們部隊裏有一些熟悉地形的邊民,可以讓他們帶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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