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防坦克壕

第十九章防坦克壕

大雨還在噼噼啪啪地下着,戰士們在雨水中艱難地挖着戰壕,泥土因爲被雨水沖刷過倒也不難挖,隻是那戰壕裏的積水都淹過了戰士們的小腿了。我雙手機械地揮動着鐵鍬,腦海裏在盡是現代時看過的有關180師的資料,希望能夠抓住每一點幫助他們突圍的機會。

因爲我個人也很同情180師的原因,所以對180師的資料掌握的還是比較全面。

說起這180師也是一隻屢建戰功的部隊,從抗日戰争初期發展起來後,就打了不少硬仗和惡仗。尤其是這支部隊中龐克昌的538團,曾經長途奔襲120華裏,火燒運城飛機場,受到中央軍委通令嘉獎;打國民黨軍隊,平陸廟底伏擊一仗,更是全殲其美械裝備的248團,獲得1:50的重大戰果。可以說,個個都是能打的驕兵悍将。

但問題是,這支部隊在1947年升編爲野戰部隊後,一直就處于内線作戰,基本上都是在無後顧之憂的條件下進行的,現在一入朝就讓他們在彈藥、補給不足的情況下與美軍作戰,難免會有經驗、應變能力不足的缺憾。

就比如說,朝鮮戰争後勤補給十分困難這早已不是秘密了,但是對于一直處在補給充足條件下作戰且一入朝馬上就投入戰鬥的180師來說,卻似乎沒有充分認識到這一點,或者說就算認識到了,也沒有那種補給不足的危機感。就像剛才我說起彈藥和糧食不足時,鄭其貴師長竟然還會以爲後方很快就會運上來……

部隊輪換作戰有它的優勢,也有其劣勢啊!其優勢就是士氣高昂,精力旺盛,劣勢就是地形不熟、經驗不足、對戰場形勢把握得不夠準确。就像現在的180師一樣,雖說是打過了小日本,打過了國民黨,但是他們還是會習慣地用以往的那一套來對付現在的美軍。

想到這裏我不由頹然地把鐵鍬插在了地上,在戰壕中找到了一塊露出水面的石頭坐下,然後習慣性的去摸口袋裏的香煙,但是掏出來的是一堆早已被雨水浸爛的煙絲。

看着在雨水中與180師的同志一起挖着戰壕的戰士們,我心裏就隐隐有些不安……志願軍的軍規是堅決服從上級命令,如果我們就這樣跟着180師打仗打下去,那還不等于是180師的一部份了?到時上級傳下的命令我又要堅決服從,那最後會不會落得跟曆史上的一樣了?我想頂多就是多打死幾個美國佬吧!最後非但救不出人,反而還要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不行!絕不行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想到這裏我站起身來就朝陣地後方的團部走去。

團部離陣地不遠,就在幾百米遠後的一個防空洞裏,我在洞口喊了一聲報告,得到請進的允許後才掀開了洞口的黑布走了進去。

“唔!是崔副營長!”見到是我龐團長不由一愣,很快就起身走上前來握了握我的手:“崔副營長,剛才聽你在師長和政委前分析的一番話,我也獲益良多啊!來來……先喝杯熱水!”

說着就給我遞上了一杯還冒着熱汽的開水。

“龐團長!”我接過開水喝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俺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跟團長商量下……”

“什麽事盡管說!”龐團長點了點頭笑道:“有什麽要求也盡管提,能辦到的我一定想辦法!”

“龐團長!”聞言我不由喜道:“俺拉上來的部隊裝備都是從敵人手上繳的,炸藥包、手榴彈什麽的,都少得可憐,你看是不是……”

“沒問題!”龐團長滿口就答應道:“給你們補充五十個炸藥包,三百枚手榴彈!”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另外,再給你們一百枚反坦克手榴彈!你們有打坦克經驗,反坦克手榴彈在你們手中能更好地發揮作用。不過崔副營長,美國佬坦克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做爲第一梯隊上去炸一回坦克,好讓咱們的部隊學習學習,怎麽樣?”

“沒問題!”我一聽竟然還有一百枚反坦克手榴彈,想也不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反坦克手榴彈這玩意在志願軍手裏可算是好東西了,炸坦克、炸步兵、炸碉堡……比炸藥包可好用多了。

用炸藥包那可是要靠近了放到坦克上或碉堡旁引爆才可以的,這沖到坦克、碉堡前都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了,萬一沒地方放還得像董存瑞那樣用手頂着。反坦克手榴彈就不一樣了,威力跟炸藥包差不多不說,隔着幾十米甩過去就成。

“崔副營長啊!”接着龐團長又慶幸地說道:“咱們部隊還有許多戰士連坦克是什麽樣的還沒見過呢!昨天我還在擔心這敵人的坦克上來了部隊會不會出亂子,現在有你們這支有經驗的部隊與我們一同作仗,我這底氣可就足喽!”

“龐團太誇獎了!”我被龐團長這麽一誇心裏就不由有點些漂漂然起來,那最重要的事都說不出口……

“怎麽了?”龐團長是個細心的人,他察覺到我爲難的樣子,不由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還有什麽困難盡管提,别擱在心裏!咱們都是同一個陣沿的同志,馬上就要在戰場上同生共死了,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龐團長,俺希望……”遲疑了下我終于鼓起勇氣說道:“俺希望龐團長能讓我這支部隊獨立作戰!”

“獨立作戰?啥意思?”龐團長不由皺了皺眉頭。

“龐團長,俺是這樣想的!”我連忙解釋道:“這戰場上的事可是瞬息萬變的,特别是現在咱們對付的是美國佬,他們的坦克穿插進我軍陣地或是後方,那可都是眨下眼睛的事,180師的同志們打坦克沒經驗,咱們這支部隊如果要守着陣地就沒辦法脫身去支援……”

“哦!我知道了!”龐團長聽到這裏不由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哪裏最需要你們,你們就上哪裏是吧!”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忙不疊地點着頭:“俺就是希望咱們部隊能多一些自由,如果戰場上有啥變化咱們也可以見機行事,不用向上級彙報、不用接受上級的命令……”

“這可不成!”聞言龐團長不由搖了搖頭說道:“你要主動尋找戰機那是好事,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聽從上級的統一調配,否則這打起仗來還不是亂了套了?”

“唔!”聽到這裏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軍事知識有多麽淺薄,想想也對,在戰場上如果有一支不用聽命令的部隊跑來跑去,那很有可能會打亂全軍的作戰計劃,比如團部派一個連隊去佯攻,咱們突然就頂了上去……

想到這裏我不禁爲自己有這個想法而感到可笑,軍隊是一個統一的整體,要有統一的指揮和協調,如果這其中有不聽從指揮的一支小部隊,那無論其戰鬥力多強,都是這個整體之外的部份。

但我又不想被命令綁住自己的手腳,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這樣吧!”龐團長摸着下巴想了想:“就讓你們營做爲預備隊好了,你們現在的陣地我會派其它部隊上去接防,你們暫時退守二線,到時哪裏最需要你們,我就派你們上哪!這樣總成了吧!”

“成!”我點了點頭。這樣雖說還是不能說是給我很大的自由,但目前看來也隻有這樣了。

“還有困難嗎?”龐團長問道。

“團長!給張地圖……”

“嘿,你還沒完了你!”見我不知足的一個接着一個提條件,就連龐團長都覺得有些好笑了。

從團部走了出來,我就跟門口的警衛員要了張油紙,然後小心地把地圖包了起來。要想把180師解救出去,這玩意可是絕對不能少的。

“趙永新!虎子!任鳳有!”一回到陣地我就叫上了三個連長,許鋒昨晚都不知道跟着褚團長他們上哪了,所以現在我這個副營長實際上就是營長。

“到!”三個連長很快就站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陣地交給其它部隊了!”我拔起插在地上的鐵鍬說道:“咱們到二線預備陣地去。”

“咋,咋了?崔副營長?”虎子不由奇道:“讓咱們退到二線?不讓打了?”

“是啊!崔副營長!”趙永新也爲難地看着我:“這180師的同志們都看着呢?他們都說要向咱們學習,咱們就這麽灰溜溜的到二線陣地去,那丢人!”

“啥丢人啊?”我沒好氣地罵了一聲:“你們這些兔崽子就愁沒仗打,放心!有你們打的!任鳳有,去後勤部領彈藥,趙永新、虎子,立刻組織戰士們到陣地上挖坑道,沒挖好不準睡覺!”

“是!”三人應了聲就各自帶着部隊忙開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雖說還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戰士們爲求有一個栖身之地,不得不摸着黑頂着雨,伐木、挖坑道,不過好在戰士們對坑道作業十分熟悉,按戰士們自己的說法,就是閉着眼睛也能把坑道給折騰出來。于是在戰士們共同的努力下,到了下半夜,十幾個足夠戰士們栖身的坑道就完工了。

疲憊不堪的戰士們低聲歡呼一聲,就紛紛脫下了又濕又重的棉衣躲了進去,不一會兒坑道内就傳來了一陣陣鼾聲,卻隻有我怎麽也睡不着。雖說也很困了,但是身上濕漉漉又是泥又是水的,讓我全身都不舒服,于是腦袋裏就亂想着該怎麽把180師救出去。

如果能讓180師不被包圍那就最好了,但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因爲史上的180師之所以會被包圍,完全是因爲上級給180師下了原地防守掩護傷員撤退的命令。再加上身爲政治幹部出身的鄭其貴師長隻知道堅決服從上級的命令,完全不考慮部隊的實際情況,也不考慮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才讓突圍的機會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要想讓180師不被包圍,除非180師師長是我!

這就是軍事家與政治家的區别啊!180師原來的師長臨時被派到南京軍事學院學習了,于是就讓原任180師政委的鄭其貴擔任師長。由政治幹部出身的将領大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政治上十分堅定,堅決執行上級的命令,但是在軍事指揮上卻往往不稱職。鄭其貴師長就是這其中的一員。

據說最後鄭師長在受到軍事處分的時候,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麽他嚴格執行了上級的命令,最後卻要把闆子打在他身上。

說句公道話,這事實在也怪不了他,他已經竭盡自己所能了,而且堅決執行上級命令本就沒有錯,要錯也是錯在指揮部,要錯,也是錯在上級用人不當!

180師,包括它的師長,是一支受到不公正處理,甚至可以說是受到不公正污辱的部隊!

腦袋裏胡思亂想着,最後終于在寒冷中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凍醒的,這時候天氣雖說不是很冷,但全身濕濕的睡了一覺還是讓人受不了。站起身來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又在坑道裏做了一會兒蛙跳這才感覺好了些。

胡亂地啃了幾口面包,我就摸出懷裏的地圖,用顫抖的手指揭開油紙,小心翼翼的把它攤開,借着坑道口傳來的幾絲亮光看了起來。

“崔副營長!這麽早就醒了?”身後傳來了趙永新的聲音,當他注意到我在看地圖時,連忙帶着歉意說道:“唔,俺不知道你在看地圖……”

“沒事,俺正好想叫上你!把虎子和任鳳有也一塊叫上來,咱們開個短會。”

“是!”趙永新應了聲,很快就把虎子和任鳳有叫到了我旁邊。

“同志們!”見三人都到齊了,我就指着地圖說道:“咱們當面之敵是從春洪公路前來增援的美一師和美七師,美國兵同志們都打得多了,都知道他們愛用坦克開道,而180師的同志又沒有打坦克的經驗,所以這次打坦克的任務就交給咱們營了。”

“好!”趙永新像是松了一口氣:“俺昨天還在180師的同志面前吹牛咱們打坦克有多厲害,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撤到了二線,這心裏正憋屈着,現在正好有機會讓咱們露露臉!”

“反坦克手榴彈都領了吧!”我朝任鳳有望去。

“領了!”任鳳有看了看虎子,有點不滿地回答道:“都分給戰士們了,隻是李連長愣是多搶了幾個!”

“唔!”我不由疑惑地朝虎子望去。

“這個……”虎子紅着臉摸了摸腦袋:“上回俺不識貨,少領了幾個,這回俺補上也不行麽?”

戰士們全都笑開了,我也不由搖頭苦笑,隻拿虎子這憨實的虎将毫無辦法。

頓了一會兒,我又接着說道:“咱們雖說打過坦克,而且也有反坦克手榴彈,但是上回打坦克的效果實在不盡人意。”

“崔副營長說的是。”趙永新點頭贊同道:“上回要不是有個小戰士陪上性命炸毀一輛大坦克堵住了路,那些坦克早就跑光了。”

我點着頭總結道:“咱們主要的缺點,首先是對反坦克手榴彈的重量不熟悉,投彈不夠精确,很難擊中行進中的坦克。再加上反坦克手榴彈威力不夠大,無法擊穿敵人中型、重型坦克的前裝甲,隻能擊裝它他的後裝甲,這就對咱們擲彈的精确率的要求就更高了。”

“這個好解決!”任鳳有想了想後就回答道:“咱們志願軍個個都是打手榴彈過來的,隻是這反坦克手榴彈重量是普通手榴彈的兩倍,咱們一下還沒習慣,所以才打不準。隻要給咱們半天、一天的時間練練,保證扔得又遠又準!”

“沒錯!”虎子也贊成道:“咱們當土八路的時候手榴彈比子彈還多,一打仗就是全身挂着手榴彈,一片一片的朝鬼子頭上扔,說起這扔手榴彈誰還能比都過咱們哪!别說練個半天、一天,俺瞧着練一個時辰就夠了!”

“時間不多,敵人随時都會到!”我提醒道:“所以等會兒組織戰士們抓緊時間練習,否則就别想在180師的同志面前露臉了,俺瞧着都要丢人喽!”

“放心吧!崔副營長!”趙永新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道:“咱們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會丢人!”

“就是!”其它兩人也握着拳頭贊同。

“另外一個缺點就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反坦克手榴彈的投擲距離太近了,因爲它的重量,所以很難投到三十米以上。這樣咱們向敵人坦克靠近時,必然要付出慘重的傷亡。而且反坦克手榴彈的殺傷半徑是二十米,距離近了投很容易炸傷自己!”

“這個……”聽到這個不足戰士們都不由愣住了,這可是反坦克手榴彈的天生缺陷,戰士們可想不到什麽辦法解決了。

我笑了笑,也不跟他們打謎語了,就接着往下說道:“所以咱們要挖……防坦克壕。”

“防坦克壕?”戰士們都不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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