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她認識那個小女孩也并不是很久,但不知道爲什麽,在她想要獨自一人離去時卻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時候她被困魔門之手,也有一個人面臨着與她相同的選擇吧,她不會忘記那個表面很不正經的家夥那個時候的選擇,那時候他并沒有丢下自己一個人離開。
看着被刑天道單手拎在手裏,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孩,方雪情輕撫手中劍,心裏想着的卻是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出手,能夠有幾成勝算。
答案也不難得出,勝算近乎于零,且不說那掌劍三子會不會出手,單憑刑天道一個人就是她很難對付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幾名天心殿核心弟子虎視眈眈。
但是她也不準備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剛剛與自己并肩作戰的女孩就這麽被人帶走,所以她站了出來,想着剛剛從旁人處聽來的某個信息說道:“天心殿難道已經做好與绫羅神宮一戰的準備了嗎。”
刑天道的腳步一頓,停下了身子,而遠處圍觀衆人也立刻嘩然四起。
方雪情隻覺得識海當中好像有一根刺刺了進來,一陣劇痛過後,仍舊是擡起頭與刑天道直視起來。
刑天道的眼睛死死的眯着,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看怎麽礙眼,趙馨兒的身份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在此之前一直沒有人挑明。
即便旁人當中也有同樣知曉趙馨兒绫羅神宮的聖女身份,但也隻是小聲議論,生怕被這尊天心殿的煞神給聽了去,但在此時卻被人堂堂正正的給說了出來。
那意味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便這是在試煉之地,若是被绫羅神宮的人知道這件事,那就等同于天心殿與绫羅神宮爲敵。
想着宗門内此行來之前一些長老的吩咐,刑天道内心冷哼了一聲,迅速做出了取舍。
或許在之前,他還會考慮一下,但是在想到手上這個女孩的血脈對自己的重要性之後,他還是不準備放手。
畢竟隻要手上這個女孩在手,回到天心殿不久之後他就有很大的可能直接沖擊金仙境界,成爲年輕一輩當中最年輕的金仙境界!
如此,他又何須畏懼宗門裏,以及绫羅神宮的人有可能會給自己的壓力!到時就算是宗主,也得爲了保全自己不惜與绫羅神宮一戰!
“有勞孫兄了。”刑天道隐含殺氣的瞥了方雪情一眼之後便不再理會,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除了這裏的秘籍全部歸于孫兄之外,其餘的東西在回去後的一個月内會陸續送到天劍宗。”
刑天道低着頭,眼角餘光卻是在撇着遠處那些圍觀此事的好事之人,心裏想着的是如果把這些人都給殺了,或許能夠将此事瞞上一段時間。
方雪情眉頭緊皺,沒有想到自己道破了那個女孩的身份,竟然還是沒能讓對方忌憚絲毫,更是讓自己陷入了險境,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了。
持劍的孫姓年輕人,同時也是天劍宗年輕一輩排名第二的人物面無表情的朝方雪情走去。
遠處隐藏在天心殿人群中的沈風隻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最後也隻是輕聲歎了口氣,雖然他對方雪情有着極強的占有欲,但相比于自己的前途,還有,後者自然而然的在他内心深處占據着上風。
“确實有些過分了。”眼看着這一幕鬧劇就要落下帷幕,而結局也沒有絲毫出人意料之處,一直帶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書生,終于不禁眉頭微皺,輕聲說道。
“師兄,你要動手了?”身旁小童的聲音中帶着興奮,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自信竟然深深的覺得,如果這名書生出手,一定可以終止這場鬧劇。
年輕書生也确實有此打算,一直被他夾在腰上的那一卷書籍已經不知何時被他取下,握在手裏。
不過就在年輕書生剛剛邁出一步時,異變突起,他扭頭望向同道的另一個方向喃喃道:“看來應該不需要我多事了。”
小童有些好奇,不知道師兄爲什麽會這麽說,畢竟那可是天心殿以及天劍宗兩大勢力,除了師兄以外還有人有能力在他們手下搶人麽?
事實上也不僅僅隻有年輕書生發現了那邊的動靜,很多人同樣發現了那邊傳來的動靜。
一道又一道猛烈的破空聲從那裏傳來,對于這樣的聲音每個人都不會感到陌生,因爲那是全速前行時才會産生的聲音,不過真正讓他們驚訝的是,到底是怎樣驚人的速度,才能産生這種甚至有些震耳欲聾的破空聲?
同時讓人不得不注意的是,那個正在往這裏趕來的家夥,那一股掩飾不住的怒意還有殺意,竟讓每個人都不禁向後退了半步,好似生怕被此人的殺氣所沾染上一般。
刑天道異常煩躁的停下了腳步,而他手中的趙馨兒則是不知在何時終于強撐着力氣睜開了眼睛,望向某個方向,眼神中竟然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歡喜,絲毫沒有此時身爲階下囚的自覺。
“你死定了。”趙馨兒偏着頭,對此時正将自己拎在手裏,氣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刑道,話語中帶着一抹輕松解脫之意,還有一抹俏皮可愛。但那股肯定之意卻是被每個人聽在耳中,好似她說刑天道會死,那就一定會死一般。
刑天道淡淡瞥了一眼手中女孩,并沒有把她的話太放在心上,笑話,在出這樣的話?
方雪情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個方向,感受着那一股很是熟悉的氣息。
“誰啊,這麽牛叉?這出場方式竟然讓小爺也有點自愧不如。”在年輕書生身旁寸步不離的小童,此時也終于爲不遠處那一道正在趕來的身影感覺到一絲心驚肉顫,畢竟那股滔天的殺氣,也不知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夠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