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天語還正在床上昏睡,就感覺身上一陣疼痛,睜眼一看,媽媽正在火炕邊拿着木棍向她的屁股拍過來。周天語一個機靈,想躲到一邊去,可還是不幸地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媽,你這是幹什麽啊?”
“你昨天不是相親去了嗎,結果還愣是讓兩個男人給架回來了,一個女孩子喝成那樣子像什麽樣?”
“我就偶爾才喝一點的。”
“啥叫偶爾?昨天你是相親,人生中這麽大的一件事,你就糊弄着自己,還想騙過我,我老糊塗了嗎?他們倆個哭喪個臉,一問才知道你是誰都不要。說說爲啥啊?項明還是宇奉極。”
這時候姐姐進屋了,上前去奪她手上的棍子,“媽,小語這麽大了,你還打她啊?”
“越大越不懂事?”
“你怎麽知道項明和宇奉極的?”
“還好意思說,真是丢死人了。”媽的棍子就狠地拍過來。
“你昨天晚上一直喊他們倆的名字。”
“什麽?”周天語慌亂地躲到姐姐周冬曼地身後,“我喊了幾聲?”
“宇奉極喊了二十多遍吧?”
“那項明呢?”
“二百多遍。”
“什麽?什麽?”
“不是說了,過年的時候帶回來嗎?人呢?人呢?現在是人沒看着,帥家和李家的你也給說跑了,你這是要哪樣?”
“媽,我們不合适。”
“不合适?”老媽聽了這句更加火冒三丈了,接着是一棍子一棍子地打過來。
周天語躲在周冬曼地身後,狂蹦亂跳。
“這麽大的人了,還個對象都沒有,你到底是想找啥樣的?就你這條件,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挑三找四的,我看你還是單身一輩子得了,我也省得跟着操心了。”
周冬曼上前,把已經氣喘籲籲的媽媽攔下了,好話相商,這才暫時平息了戰火。周冬曼把周天語拉到另一個房間,“都散了。”
“散了。”周天語低着頭,也散了氣似的。
“姐,對不起,關陽也沒找着。聽說他在沈陽市老去夜總會和酒吧,可是最後還是沒碰着。”
周冬曼不說話,神情暗然了一些。
“不過沒關系,過完年了,我再去找。”
“不用找了,不回來就算了?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這樣挺好。我在市裏有一套房子,房産證上是我的名字,過完年了,你幫我聯系着賣掉,也好給我們在沈陽安個家。”
周冬曼的語氣平和,表情也柔和,讓周天語察覺不出絲毫不妥,隧也點點頭。不過她真的放下了,周天語的心裏也是猜測。
周天語捂着發疼地屁股,剛想要找個地兒緩和一下,可剛一落座,就被從屋内沖出來的媽媽提起,“媽,又怎麽了?”
媽把手機扔到她面前,你看看這是啥,我可是識字的。
周天語一看,昨天晚上發的自拍照,有了宇奉極的回複,“剛離開一天,就找新歡了?”
“媽,你别聽他的,他就是有病。”
“别說了,我們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她一邊說着一邊把她提到内屋,“跪下,當着你爸爸的面說說。”
周天語一擡頭,看到了爸爸的黑白遺像,心情一沉,慢慢地彎下膝蓋,不禁又流淚了。
自從爸走了,媽每天可都對着遺像說話。若不是她真的傷心,怎麽會讓周天語對着遺像忏悔。
“跟你爸爸說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周天語跪着,低頭不語,卻涕淚橫流,“我喜歡的人要跟别人結婚了,你要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