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裏燈光快速閃動,音樂聲浪震耳發潰,各種男女都搖擺着身姿躁動着。
男人
女人,
周天語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隧也吓得有些發呆。門口的那男人高挑,卻着身一件紅色的裙子,描着粗黑的眼線目不轉晴地看她,這更使她神情慌張。若不是打聽到那個負心人時常在這裏出現,周天語也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找罪受的。
音樂的聲浪像潮水一樣湧來,把她淹沒,同時那種強有力的顫動也鼓動着她的胸膛,素來愛清靜的周天語哪裏受得了這種震鳴,瞬間覺得頭痛胸悶。她又轉過身,呼吸了一下深冷的空氣,然後捂着頭又一次沖進去。
她站在舞廳的中央,目光快速地搜索這裏的每一張面孔。舞池裏,有四十多男女在熱情舞動,吧台上約有十多人正在邊飲邊聊,還有四周的十餘張桌子,也有三五十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看着舞着的人,有的在勾肩擁吻。
周天語正掃描着,後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踉跄着向前歪過去,捂着自己的胸口,那種疼真像是骨頭斷了一般。好半會,她喘回氣息,回頭看看那近身的男人。雖然是室内空氣躁熱,但仍也是數九寒冬,可那個男人卻赤着上身。他是個二十初頭的年輕小子,皮膚黝黑,一身的肌肉結實飽滿,那赤着的兩條胳膊上刺着兩條飛舞的青龍,使高大的他看起來更結實有力。
他此時一邊盡情地舞動着,一邊伸出雙手,在空中打着拍子,雖然動之大撞倒了周天語,卻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盡情忘我地舞着。周天語起身,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又輕手輕腳地靠到一邊去了。
搜索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影,周天語到吧台一側,坐在高腳椅上。
“我要一杯柔和一點兒的酒。”
吧台的調酒師手裏瓶杯翻飛,閃着人眼花缭亂,“這是一杯是最流行的“花千骨”,你嘗嘗,應該非常适應你。”
調酒師把紅色的的一杯酒放在周天語的面前。
周天語接過呷了一口,清冽裏帶着一絲甘甜。初次到這種地方,她還是慌亂了一番,怯陣的眼神看着這個群魔亂舞的世界。
她拿出手機給前台的那位調酒師,“照片裏的人你見過嗎?”
年輕的調酒師眨着眼睛,很肯定地點頭。
“記憶力超贊啊。”
“他經常來這,大約一周都會還一兩次,他每次來都會坐在你這個位置上。”
“他來都幹嘛?”
“呵呵,不知道,可能是泡妞吧?”
周天語聽了,氣從中來,皺着眉頭又喝了一大口酒,“這個禽獸,還沒有離婚呢,就在外面亂稿。”
周天語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壓不住心中的憤怒。
“亂搞?看起來他像是很癡情呢?他在追求一個非常正點的女人。”
“正點?”周天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如果那人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上前揍扁他。
“你被抛棄了?”調酒師眯着眼看她,臉上浮出冰冷的蔑視,好像在說:任誰都會選她不選你。
周天語也笑笑,“被他抛棄?我是來找男人的,誰在乎他怎麽樣?”
不遠處有兩個青年男子,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眼光也緊緊地盯過來,周天語此話一出,那更讓那二人興奮。
“看到了嗎?一個土妞。”
另外一男人,給了一個眼神,兩個緩步地走過來。
高個子的男人白臉堂,雖是年紀青青卻滿臉堆着皺紋,“美女,一個人嗎?”
矮個子的男人皮膚粗糙黝黑,留着一個非常不适合的平頭,他用肩膀撞了周天語的後背,“你看,我們倆個當中你想選誰?”
周天語回頭望了一眼,禮貌地搖頭,然後把目光又在大廳中掃描。難道第一次來,就碰上了什麽麻煩事?
“裝什麽裝啊,那麽高冷給誰看呐?”
周天語端過酒杯,坐在高椅上,背靠吧台,目光仍然在遊走在大廳中間的每個人身上。
“看你酒量不錯,哥倆兒請你喝酒?”
“我沒有酒量,我隻能喝這一杯,再喝就多了。”
“給個面子呗?”
周天語轉過身,望着右側并肩而站的二人給了一個笑臉,“你好,晚上好!面子給了——酒不能喝。”
這個時候,那高個子的男人把一杯藍色帶冰塊的酒端到周天語的面前,“你看我們沒有惡意,又這麽誠心地跟你交朋友,拒絕什麽呢?”
“我從來不喝冰,而且你這還是一大杯烈酒,喝下去還不要了我的命?”周天語高傲坐在那兒,拿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
“不然這樣吧?随你喝多少,喝不下的我來喝?”
周天語緊皺眉頭,從高椅上起身,端着她的花千骨慢慢地走開了。
“喂,跟你說話,沒聽見嗎?”那矮個子的黑人早已耐不住性子,向周天語大聲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