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語去韓國的那天,正是項明的婚禮,她的車從婚禮的酒店路過,門口立着項明和王晴結婚的大幅照片。周天語叫停了司機,決定還是去看一看。
婚禮的禮堂上,新朗項明正穿着一套黑色暗紋西裝,新娘子王晴是一身白色婚紗。在人群外,周天語站定,望着她們。
項明臉上的笑有着羞澀,可能是受這麽多人的矚目,連眼神都無處安放了,笑也極不自然。新娘倒相反,拉着他的胳膊,甜蜜地笑着,笑得臉上像春天裏開着的花朵,她此時顯得是那麽幸福且充滿了活力。
主持人在典禮上的話極具的煽情,周天語聽得了那麽三四句都感動得要掉眼淚,她極力的抗争着,要把眼淚鬥回去。
周天語就是這種人,幾乎每參加一個婚禮,都會哭上一場,但是今天這個婚禮就有些特别了,因爲那是項明的婚禮,她更不能哭。
馬上到了下一個環節,需要項明與王晴擁吻,在主持人激情地鼓動下,兩個人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自自然然地吻到一起的時候,周天語有些自取羞辱了,那時眼淚怎麽也忍不住了。換句話說,在這段感情裏,她不但是個失敗者,還是個不擇不扣的破壞者。
周天語急忙轉身要離去,卻撞見了餘欣,可真是冤家路窄。
周天語快速地用手背抹了眼淚,卻還是被餘欣發現了。
“周天語,你不丢人嗎?”
周天語不理,想繞過她。
“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鳥,現在是遭受了報應吧?”
餘欣的話如此惡毒,好像恨她早已入骨。
“餘欣,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還是請你讓開。”
餘欣偏偏不,硬是在她的面前站定了,雙手還在胸前環抱,“我爲什麽要聽你的?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當了副總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其實那隻是一個騙局而已,你們廠子不出半年一定會被我們收購的。”
餘欣說話的時候,周天語還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目光裏露出少有的笃定和邪惡,真的要把她置于死地一樣。
“沒那麽容易,因爲你不是世人的主人。”
“你還以爲你是救世主?”餘欣冷笑,“我最讨厭你這種苦情又自以爲是世界拯救者的人了,其實都是你以爲的,你在我這裏什麽都不是,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也别想擺脫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心裏的話想想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呢?這可不是你的姓格,餘經理。”
周天語一把推開她,徑直往前走。
“哎呀,周天語,你推我。”餘欣故意地扯着嗓門,尖叫狀。
很多人循聲望過來,包括在台上的項明和王晴。
這時候,張潛從人群中沖過來,用身體擋在周天語和餘欣之間,“餘經理,人多腳雜,請您站穩了。”
周天語看着台上的新人,心裏一時愧疚。
餘欣沒想到張潛幫腔,恨不平,故意地撞向張潛。張潛卻沒給她好臉色,用了力氣竟把她彈出去了,餘欣踉跄着向後退了兩步,氣急敗壞,“張潛,你讓開。”
“我爲什麽要聽你的。”
“你不想幹了嗎?”
“這回你是真的說對了。”
張潛轉過身,拉着周天語就往外走,“語姐,我跟你說點事情。”
兩個到了酒店外,“張潛我要趕飛機,可以長話短說嗎?”
“好,總之,我是要去你的廠子工作,公司已經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