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酒店的大廳裏進來了一位年輕美麗、可愛又不失優雅的女子,她着了一件若草色的蕾絲裙子,黑色貼鑽手包在明亮的光線下閃閃發光,蕾絲若隐若現地露着她的美肩。她優雅轉身,後背V開,内裏的黑色紗巾打着蝴蝶結一直拖到地上,許多人的目光轉過來,不僅啧啧贊歎。
人群中有一又眼睛緊盯着她,臉上閃現一絲邪惡。
周天語的明眸清流如水,嘴角的微笑溫柔可愛,有幾個紳士一般的帥氣男士不自覺地過來搭讪。宇聖依說得沒錯,這裏多是優品的男人。
“可以留您的名片嗎?”周天語手持着紅酒高腳杯,在和對方三兩句招呼後,直奔主題。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設計師周天語嗎?”
周天語巡聲看去,靠近的人影竟是餘欣。她的面容帶笑,卻眼睛裏滿懷殺氣。
這還是周天語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時間碰到餘欣,立時驚訝了一下,“餘經理。”
餘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睛停留在她完美的纖腰上,嫉妒的火焰已經開始煥然了,她從來沒想到寒酸懦弱的周天語也有一天能上得了這麽高級的酒會,爲了這張邀請函,她可是使出渾身解數,輾轉求了三個人才把票搞到,而周天語好像輕輕松松地就來了。
“喲,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衣服是哪裏租來的吧?”
周天語點點頭,“借的。”
“量你也買不起。不過就算像穿得太漂亮,還不是遮不住骨子裏的窮酸。”餘欣雖然平明對周天語嫉恨得牙根癢,卻在工作場合不得不爲了自己的形象,說話留有餘地,而今天這樣的場合,正把她久日以來的怨氣爆發出來。
人群中,每人都舉着紅酒或是甜踱步,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被餘欣這麽一叫嚷,也好奇地張望過來。
“餘經理,您的低俗好像從不需要遮掩,何必咄咄逼人呢?”周天語出乎她的意料,卻沒有給她面子。
“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再說話?”餘欣可從沒有受過周天語如何的不忍讓。
“您又是什麽身份呢?平時讓着你,是因爲我要對工作負責,可是今天你的話又想表達什麽意思呢?私怨嗎?”
“不想幹了嗎?”
“你覺得呢?”周天語早有辭職之意,這句悶在心裏的話此時不說,什麽時候說呢,“我早就受不了你了,在哪幹不比在你的手下幹強上一百倍。”
周天語說着,轉身,不再理會她。餘欣看着她一副淡定不理的樣子,氣得直喘粗氣,環頭看到這麽多眼光看着自己,心裏的怒火更旺了。
她上前側步,故意撞倒了周天語。
周天語踉跄着,跌倒在地,手中的紅酒杯裏碎成了玻璃片。
周天語還沒緩過神,餘欣就快速走過去,一腳踩在她的手上,“哎喲,什麽東西這麽礙事兒呀。”她惺惺作态地轉身看着周天語,“呀,不好意思,剛才是不小心的,需要去醫院嗎?我叫個車吧!”
餘欣在衆人面前,極盡好事,虛僞得讓人恐慌。
“你爲什麽這麽針對我,我有什麽讓你發恨的?”
“這一個杯子不少錢吧?不知道你帶沒帶夠錢,今天能不能出這個大廳了,要不然記在我的賬上?”
“不必了,其實我心裏早就看穿你了。你以爲你是世界的王?都是自己做夢罷了。”
餘欣做那麽多的努力,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的目标,那個目标就是要做個女王。
“對,逆我者亡。我就是看不慣你自在,我就是要讓你難過。”
“爲什麽?”周天語的胸口也因爲氣憤而起伏。
這時候一個白衣紳士向她伸出手來,“小姑娘,起來吧!”
周天語擡頭,明眸裏淚花閃閃,清純又美麗的白晰臉蛋,小嘴亮着粉色瑩彩,好生動人的模樣。
周天語伸出手,被輕輕扶了起來,“謝謝。”
白衣紳士彎下身拍了拍她的腿,“沒事吧?”
“真的不要緊,謝謝!”
中年的白衣紳士向周天語伸出手,“你好,我姓錢,錢大,初次見面,非常榮幸。”
錢大?這就是胡菲兒身後的那個老大?
周天語第一次在這種正式場合很官方地握一個人的手,但還是佯裝鎮定地握了手。
“能介紹一下自己嗎?”
“我,我叫——”周天語一時緊張,大腦一片空白。
對面的錢大仰頭哈哈大笑,“第一次遇到有人會忘記自己的名字,有趣。”
周天語再次打量了一下錢大,他約有四十出頭,圓臉,帶着一個金絲框的眼鏡,一臉的書生氣,儒雅、紳士可以成爲他的标簽。此時他親和地笑,還伸手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弱女子,跟淩力口中描述的殺人無數、心狠手辣的黑幫老大根本不挨邊。
“我叫周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