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咖啡廳的門,周天語的電話就響了。
“周天語,你在哪裏?”電話那頭的餘欣有着氣急敗壞的口氣。
“餘經理,我和鄭總去見了一個客戶。”
“見客戶?你是創作部的人,爲什麽去做客戶部的事情?誰準許你去的。”餘欣已經爆火了,聲音高了八度。
周天語看架勢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打手勢示意鄭總和項明先走。雖然舍不得他,卻還是抱憾地錯過了一次和男神一路同行的機會。
“餘經理,我走之前跟你打招呼了。”
“打招呼了,什麽時候打招呼了。你跟我說,我會不知道嗎?做錯事了,還要騙我,周天語你自己想想怎麽辦吧。你和項明兩個人都走了,這裏的活誰來做?現在,馬上,給我回到公司來。”
“可是我真的有事情,明天一早我早早就到公司行嗎?”周天語怯懦着,她頭一次向餘欣談條件。
“什麽事情能有公司的事情重要?現在有急活,如果你不馬上趕回來,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真接走人。”
可是我是真的有急事,周天語的這句話就一直噎在喉嚨裏,卻發不出聲了。她焦灼的頭腦都快炸了。趕回公司要近一個小時,然後再回來,可能中間還要工作,那孩子怎麽辦?如果帶到公司去,那個正在氣頭上的餘欣一定當着孩子的面越罵越兇的。
看來隻得求老師帶回家幫忙照顧了。
趕回公司,急沖上樓,餘欣的辦公室裏亮着燈。看來即将是一場暴風驟雨啊,周天語硬着頭皮走進去。
“怎麽這麽慢才回來?”餘欣把桌子擊得一聲巨響。
“雪天,車子開得慢。”
“就你有借口?一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你還這叫幹工作嗎?公司要是全是你這樣的員工,還不早就解散了嗎?能力平庸,又不努力,平日懶散放縱,竟整些沒有用的事情,你看你出了多少個好的項目?一個沒有。”
基本上每個項目都是周天語在做,隻不過是都貫上了餘欣或是者項明的名字。
說到懶散,恐怕周天語是最勤快的那個吧,隻是不言語地多做,從來不搶功争風頭。
周天語越聽越不對勁呢,怯懦的表情多了幾分不解。她擡起頭,看她的臉。
“創作部現在非常團結,大家上進的氣氛非常好,隻有你一個在給部門抹黑,隻有你在拖大家的後腿。還說你有急事,公司裏哪個人沒有自己的事情,你強調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太自私了?我看你還是趁早滾回家去吧,”餘欣的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我這幾年來都把公司當家,認認真真做事,怎麽就給公司抹黑了?”
“你還好意思頂嘴,勾引宇總,還總在鄭總面前撩騷,跟哪些人怎麽回事還用我說嗎?公司裏誰不知道?有的人已經把狀告到我這裏來了,我就不能聽之任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人品,還有臉留在公司,死乞白賴地有意思嗎?”餘欣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站起身,用手指着周天語。
周天語氣得渾身發抖了,雖然她知道餘欣是電視劇中那種反面女角,卻從來沒想到,她今天已經看不順眼她到這種程度了。
“我沒有你說的那樣。”
“已經有很多人跟我說了,難道我無中生有栽髒你嗎?你做了就不要怕别人說啊。”
周天語從來不理會一些閑言碎語,對于誤會也不去一一解釋,可能導緻了今天這樣的局面。每天進辦公室,那奇怪的眼睛,那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都是在傳這樣的事情。
怪不得項明有時會躲着他,莫名其妙地冷淡她。這才是真實原因。
“在吵什麽?”一個鎮定而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餘欣立即展出一副笑臉,迎上去,“宇總您怎麽還沒走呢?”
“整棟樓裏隻有你一個人的聲音,估計在天台上都能聽得到。”
“宇總,我在整頓一下紀律,不能任由她帶壞了公司的風氣。”
“差不多得了,你也不能太小氣,畢竟她還是新人。”宇奉極的話中規中矩,多了些穩重和溫暖,看不出他野獸的本性來了。周天語不由然心中一陣溫暖呢,幸好是這個野獸及時出現解救了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走吧,還愣着幹什麽?沒有被罵夠嗎?”宇奉極拉起她的胳膊,就好像要帶自己的孩子回家。
哦,她乖乖地跟着他出門了。餘欣在背後,氣得直咬牙關呢。
周天語第一次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個背影,筆直硬朗,肩膀寬闊,冷峻裏又透裏一絲溫暖,穩重裏又透着一絲邪惡。她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他,原來他也有幾分帥氣,如果傳說不是那麽恐怖,她竟也看不出他哪裏不好。
“我會被開除嗎?”
“不知道。”他轉過身真誠地看了她一眼。
對呵,宇奉極是從來不參與公司的管理。
“像你這樣不用工作,就過得很安逸可真好。”
“你怎麽知道我不用工作的?我很辛苦的。”
周天語竊笑,不再問了,他有什麽辛苦?
穿過灰暗走廊的時候,宇總不作聲,卻還是用一隻手攬住了她的小腰。
哼,本性難移。
一天裏發生太多的事了,周天語的豬腦袋已經應付不來了。她疲憊地挪開他的手,也不多說話。
“我送你回家吧!”
“真的不用,最好以後我們都保持一個距離,不然很容易被人誤解。”
周天語趕到老師家裏的時候,孩子已經睡着了。她把她寬大的圍巾包住了熟睡中的孩子,又一次走進冰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