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固寒奇道。
“我這個人對眼神比較敏感，一個人看我的眼神略微有一點點變化，我就能夠感知到他的心意……固寒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在瞬間多了無數的戒備和好奇……而我能夠引起固寒你好奇的，恐怕就隻有這有些尴尬的元寇身份了！”楚軒居然一句話就主動吐露了自己身爲元寇的事實。
“海皇陛下你居然看出來了！”另一邊，大日劍仙無比驚奇的向固寒問道，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固寒居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内認出楚軒的真實身份。
“凜凜小姐，不會是你告訴了海皇陛下吧！”大日劍仙對身後的流年凜問道。
“并沒有！”流年凜搖搖頭“我從來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看出來的。”
“這就奇怪了……楚軒先生的身上由我們專門設計出來的屏蔽裝置，隻有最專業的儀器和設備才能發現楚軒先生的身份，固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聽到流年凜否認，大日劍仙更加奇怪了。
“大日劍仙，請恕我直言，将一個元寇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真的安全嗎？”固寒絲毫沒有避諱的對大日劍仙說道。
“楚軒叔叔的事情你可以放一萬個心！”大日劍仙沒有說話，身後的流年凜便主動說道“楚軒叔叔是從1000年前就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和老祖宗有深厚的交情，當年如果不是楚軒先生爲老祖宗做軍師，謀劃和元寇的戰略事宜，恐怕1000年前人類就滅亡在元寇的手中了。”
“如果楚軒先生真的對人類到有惡意，那他什麽都不要做，隻要離開老祖宗，人類就滅亡了！”流年凜最後說道。
“原來如此！請恕在下多有得罪了！”固寒聽了流年凜的話，立刻向楚軒鞠躬緻歉。難怪根據曆史上的表現，劍祖流年曆除了戰鬥力極高之外，智商上的表現并不突出。可是最終卻能屢屢戰勝元寇，甚至還有不少戰鬥是猶如赤壁之戰一樣的以弱勝強。當時固寒就懷疑劍祖應該有一位智商頂尖的謀士，但翻遍了史料卻看不到這位謀士的一點點痕迹，現在看來這位謀士就是楚軒了。大約是因爲楚軒身爲元寇的身份，所以特意在史料中隐藏了自己，不願意抛頭露面。
“沒事，固寒你的想法實屬正常，沒什麽好緻歉的，我接下來還是講講剛才的問題吧！”楚軒頓了頓道“因爲曾經在我的那位朋友桐人身上發生過同樣的事情，所以在這個遊戲的設計之初，我就設計了一整套完備的方案，保證人類的意識不會被困在遊戲裏面，隻需要拔除頭盔，就可以讓人類回到現實之中。”
“爲了達成這個目的，所以我沒有選擇更爲方便和簡單的神經接入法進行虛拟模式，整個頭盔絕不直接接觸人類的神經系統，隻是通過接受人類的腦電波來進行人類的行爲推算和衍化……同時通過接觸一部分感官神經來模拟遊戲的感官回應。”
“所以這樣的頭盔和遊戲應該是非常安全的，就算BAT想要通過頭盔來殺死人類，那也最多破壞接觸的那一部分感官神經……對于現在的醫學科技來說，修複一些被破壞的感官神經根本不是什麽大問題，可以要非常迅速和有效的治療。”
楚軒的話讓固寒聽的更加的疑惑了，事實上固寒也拆解過遊戲頭盔，通過分析這些遊戲上的設備，固寒得出的結論和楚軒其實是一樣的，頭盔本身并不具備殺人的能力，也不具備截斷人的腦神經的問題……從這一點上來看，人類幾乎是不可能被遊戲給劫持的，可以通過直接取走頭盔來強行終止遊戲……這也是人類一直對于《劍娘OL》非常放心的原因。
可現在事實就是遊戲中的玩家被劫持了，可現在的固寒卻依然沒有弄清楚那些玩家究竟是如何被劫持的，這也是他來找楚軒的一個最爲重要的問題。
“說出來其實也是我的疏忽，我一直以爲隻要保證肉體和物理上的安全，就可以保證玩家的安全，讓我忽視了靈魂，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遊戲居然可以成爲靈魂的臨時中轉站。”話說到這裏，楚軒那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幾分震驚的神情，顯然這一點已經遠遠的超越了楚軒的預料。
“爲了方便人類和劍娘的匹配實驗，所以BAT的主機加入了一個生物大腦……是一個完全由人類的腦細胞組成的大腦，相當于人類大腦運算能力的上億倍。也正是因爲有這個人造大腦的存在，所以劍娘們的意識碎片才能夠儲存在這個大腦之中……否則機械和電子化再高明的處理器，也無法容納意識碎片。”
“在一開始的時候，在制造這個大腦的時候，我隻考慮劍娘意識碎片的問題，卻沒有考慮過這個大腦同時也可以容納人類靈魂的事實。更可怕的是，這個大腦會無意識地收集人類的靈魂碎片……這并不是一種主動意識，而是身爲大腦的本能意識，做爲一個大腦，天生就渴望得到一個靈魂，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生物本能。”
“靈魂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直到現在人類也沒有将靈魂透。但我們發現，人類的靈魂居然可以通過量子網絡進行等同于光速的傳播，而在通過量子網絡傳播的過程中，靈魂就會不自覺地産生磨損，而這些磨損下來的靈魂碎片，也就全部被生物大腦給吸收了！”
“如果長此以往下去，那長時間登錄遊戲的玩家輕則出現神經衰弱的狀況，重則成爲失去了靈魂的植物人，除非使用極度珍貴的靈魂溶液來強壯病人的靈魂，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可等到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整個遊戲已經成爲了我們社會最重要的一環，持劍者的數目因爲《劍娘OL》的出現足足提升了一倍。雖然我将事情的嚴重性彙報給了劍委總會，但劍委總會經過長時間的評估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讓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他們舍不得那多出一倍來的持劍者，所以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可能關閉《劍娘OL》了。”
楚軒的話說到這裏，大日劍仙和流年凜的臉上同時出現幾分慚愧，可以想象，當時參與了這場至關重要的會議的人員之中，必定包括有當時燕京市的劍委會主席，以及流年世家的主事者，是他們爲了利益最終決定讓這個遊戲繼續進行下去。
“雖然劍委總會讓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但我還是不放心，覺得不能再讓這個大腦無限制的吸收玩家的靈魂，否則誰也無法預料，當這個大腦吸收了足夠的靈魂之後，會誕生出怎樣的人格。”
“所以你就決定，與其讓這個大腦自己誕生一個不受控制的，也不知道最後人格如何的靈魂，不如安置一個現成的靈魂已經擁有了妥善人類的靈魂進去，對嗎！”固寒不等楚軒說話，便自己接着說道。
“固寒你果然聰明，這确實是我當時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生物大腦犧牲無數的靈魂碎片誕生出來的靈魂必定是一個混亂且無序，甚至有可能瘋狂的靈魂，這對于遊戲來說是一個極爲可怕的後果。所謂堵不如疏，與其讓大腦自己誕生一個不可控制的靈魂，不如先一步讓一個擁有完整人格的靈魂來控制這個生物大腦。”
“對了，固寒你可以猜猜看，最後我到底把誰的靈魂放了進去？”楚軒話說到這裏，忽然對固寒發問道。
“想要成爲這個生物大腦的靈魂，就必須是對人類極爲忠誠，願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人類，同時也能夠耐得住千百年的寂寞，不會因爲生活的寂寞而崩潰的靈魂，更重要的是，這個靈魂必須能夠讓所有的人類感到放心”
話說到這裏，固寒看了看身後的流年凜，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劍，最終長歎一聲道“能夠達到這樣的标準，且能夠讓所有的人類放心，除了劍祖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厲害！”楚軒深深的看了固寒一眼，他沒有想到，固寒居然連這件事情也猜出來了，在一陣沉默之後接着解釋道“不錯，當時除了劍祖的靈魂之外并沒有任何更好的選擇……正好流年世家的手中還有不少劍祖的劍痕魂印，于是我就問流年世家要來了一個，讓劍祖的劍痕魂印進入了這個生物大腦之中，成爲了這個生物大腦的主宰者。”
“但劍祖的劍痕魂印畢竟不是真正的靈魂，頂多隻能算靈魂的碎片而已，所以大腦依然還在不斷的吸收着玩家們的靈魂碎片，不過對此我并不擔心，因爲隻要有劍祖在，任何靈魂都可以當場予以斬殺。”
“後來這個靈魂終于誕生了，隻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個誕生出來的靈魂并不是邪惡混亂的靈魂，相反而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少女，她是那樣的弱小和可愛，以至于連我這樣心狠手辣的家夥都不忍心殺了她。”
話說到這裏，固寒也猜了出來，那個誕生的靈魂必定就是香風智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