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化吓了警察一大跳,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屍體。他們向周圍的犯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些犯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隻敢用眼睛的餘光瞟着躺在一邊的路隐,獄警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件事情是路隐幹的。
但是這些獄警看到路隐非常嬌小的兒童體型,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猜測,覺得這不可能是路隐幹的,很顯然,他們并不認爲以路隐的體型能夠幹成這件事情。
可是當他們向衆人去投入詢問的眼光時,這些人無比驚恐的看着路隐的眼神,分明在告訴他們就是路隐幹的。
“難道說真的是這小子幹的?”沒辦法,獄警雖然不在乎監獄裏面的犯人打架,但要是打死了人那就不一樣,現在好歹是法制社會,如果出了人命,他們一樣是要負責任的。
于是他們隻能把路隐當做嫌疑人,雖然他們并不相信這一點,可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拿路隐去背鍋的,他們以前也是這麽幹的。
“小家夥,給我起來。”一個獄警走到路隐的身邊,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但萬萬沒想到,路隐忽然好想一頭蟄伏的野獸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眼睛裏面冒着猩紅色的光芒,死死地盯住了這個獄警的脖子,那個獄警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總要被人狠狠地撕咬一樣。
“你想幹什麽?”獄警的身體打了個抖,他想起了以前在當城外人的時候,有一次遇見一隻老虎元冦,它也是這樣看着自己的脖子的。
白天的陽光照着路隐的眼睛有些疼痛,在人生最黑暗的一個夜晚之後,路隐似乎已經不太适應陽光了,他忽然希望自己能夠回到黑暗之中,可惜這并不現實。
幸運的是,路隐還遺留了一點理智,并沒有像昨天晚上一樣去撕咬這個獄警的脖子,他隻是低着頭,一句話不說保持着沉默。
看到路隐這副沉默膽小的樣子,獄警的勇氣似乎又回來了,他拿出自己的警棍,用力在路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嚴厲的呵斥道“我問你,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不關我的事。”路隐,連連擺手“這個人昨天晚上想要……想要……想要”,路隐遲遲無法把話說完,結結巴巴的,因爲是沒有哪個男人好意思說出這種事情。
“他想對你幹什麽?”獄警反而充滿了好奇,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路隐想說的話,他是故意問的。
“他想要輕薄我。”路隐閉着眼睛說道。
“哈哈哈哈”這個獄警狂笑起來,“不錯不錯,你這樣的在我們監獄裏面是最受歡迎的……所以你就殺他,對不對?”忽然,獄警從狂笑變成了冷漠和嚴肅“就是因爲他想**你,所以你爲了報仇,殺了他,對不對?”
“不對!我從來沒有殺人,是他自己死的,跟我沒有關系。”路隐堅持的辯解道。
“哼,是不是你殺的可不是由你說了算,那是由我們說了算,不過也好,跟我們走吧,是要給你換一間牢房了,你現在可是殺人嫌疑犯了。”獄警長舒了一口氣,好歹背鍋的找到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沒有殺人,我哪裏也不去。”路隐拼命的掙紮,兩三個獄警馬上迎了上來,一同将路隐單薄的身體給抓住,準備押送到另外一個牢房去,這個時候,隻聽到一聲牢房門打開的聲音。
“幹什麽?幹什麽?裏面怎麽這麽亂?”一個獄警頭帶着兩個人進了牢房中,他一看到牢房裏面混亂的樣子,就猜到可能出事情了。他習慣性的想要遮掩這件事情,但馬上反應過來,有自己身後的兩個人在,是不可能遮掩住的,這讓他感到一陣蛋疼。
“隊長,是這樣子的,這個小屁孩殺人了!”獄警連忙說道。
“什麽?殺人了?”獄警頭子高叫一聲“快點把這個犯罪嫌疑人給我抓起來,我們決不能放過任何罪人。”
“明白了,隊長”獄警嘿嘿一笑,就要接着扭送路隐。
“等等,哪裏殺人了,讓我看看。”固寒徑直走到前面,就看見路隐被三個獄警扭着。
“小隐,你怎麽了,你怎麽可能殺人?”路西華也沖了過來,想要去抱自己的弟弟。
“說的是這小子殺了人?”獄警頭子一看這個狀況,心裏就知道可能壞了,這個嫌疑犯說不定就是這位持劍者大人要找的人,這下麻煩大了。
“隊長,不會有錯的。死者的屍體就躺在這個人的旁邊,而且我們剛才觀察到,這個小子的嘴巴邊上有一絲絲的血迹,待會我們拿着血去化驗一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獄警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好,那就去化驗吧!”固寒笑了笑,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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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個人是誰啊?”化驗室内,路隐一邊吃着路西華帶來的食物,一邊好奇的問道。這個男人的臉上雖然戴着面具,可是看體型卻有些熟悉,好像最近天天見面一樣。
“他是姐姐的師傅。”路西華本來想說朋友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把朋友改成師傅,因爲她覺得如果說朋友的話,固寒可能會不高興,她不希望固寒不高興。
“師傅?”路隐覺得有些奇怪,他姐姐什麽時候拜了個師傅?他怎麽不知道。
不過念頭一轉,路隐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姐姐好像跟自己說過,在遊戲裏面拜了某個人爲師,隻不過具體辦誰爲師,這路隐就不知道。
“姐姐”路隐拉着路西華的手“這就是你遊戲裏面的師傅嗎?他厲不厲害?在遊戲裏面是什麽等級的持劍者?在現實裏面是持劍者嗎?那些個獄警爲什麽這麽怕他?”路隐一連串的問題問過來,讓路西華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且路西華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些問題,會不會惹固寒不高興?
路西華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固寒,固寒點點頭,表示同意。
“嗯,這是姐姐遊戲裏面的師傅。師傅他在遊戲裏面是名劍級持劍者,在現實裏面是寶劍級持劍者。”路西華簡單地回答道。
“名劍級持劍者!”路隐吃了一驚,他想不到姐姐居然拜了一個這麽牛逼的師傅。
“那姐姐,我還要在監獄裏面呆下去嗎?”路隐有些興奮地問道,看上去這個持劍者是專門來救自己的,那自己一定可以從這個牢裏出去,再也不用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你小子不是最反感特權這東西嗎?怎麽今天不在乎了?”路西華奇怪的看了路隐一眼,這孩子天天嚷着公平,平等,民主,自由,博愛之類的東西,還因爲爲了追求這些東西遊行而被關了起來,難道就因爲這樣想明白了?
“不在乎了,我再也不在乎那些東西了,那東西都是騙人的。”路隐氣憤地說道,想到監獄裏面那個群主的嘴臉,想到自己身上隻剩下一條内褲,路隐就感覺一股股的羞恥從自己的心頭湧了出來,他再也不想回憶起那個恐怖的晚上。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傻瓜蛋,是個蠢貨,是個白癡,是個被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笨蛋。
“你想明白了最好,我早就知道你會被别人給騙了,但想不到你被人騙的這麽慘!”路西華歎了口氣“是姐姐拜托師傅來救你的,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姐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你殺的?你真的會殺人了嗎?”
“是我殺的……”路隐低下了頭,唯唯諾諾的說道,但是他馬上擡起頭,臉上帶着恐懼“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殺了他,我隻在他脖上咬了一口,他就變成那個樣子,我真的不想殺他。”
“怎麽辦?你真的殺人了!”路西華有些驚慌失措,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告訴她,路隐應該殺人償命,可是真要自己的弟弟給那種人渣陪葬,這卻是路西華萬萬不能接受的,她絕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槍斃。
“放心吧,沒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們查不出什麽的。”隻是默默聽着姐弟倆對話的固寒開口說道,他一開口,就給路西華一顆定心丸。
果然等十幾分鍾之後,那個獄警頭子帶着檢查報告出來了,他笑嘻嘻地表示,路隐嘴巴邊上的血迹,是路隐自己的鮮血,不是那個男人的鮮血。那個男人興許是因爲心肌梗塞什麽的毛病死掉了,病房裏面的監控錄像也壞掉了,看不到到底是誰動的手,但應該和路隐沒有關系。
“那我可以帶着路隐走了嗎?”固寒獄警頭子問道。
“行行行,沒問題!”獄警頭子連忙說道“這孩子本來就是點小事,你們以後看着點,不要讓他被壞人給蒙騙了,跟着别人在街上瞎晃悠就好了,手續我已經辦好了,這孩子可以離開了。”
“多謝!”固寒點點頭,就帶着路隐和路西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