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怎麽樣了?”
霍雙晴是神農門三代**出身,也曾經有幸見過終南張公子施展針法,可像周易這樣動用足長十寸的銀針,直插病人膻中穴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也一直在暗中觀察周易,中醫門中也不乏江湖門道,周易要想在她面前故弄玄虛,那也是妄想。
到目前爲止,霍雙晴還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對,周易認真嚴肅的表情、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水,老人被銀針插入後沒有任何不适的良好反應,都讓她對這位年輕醫生的信心越來越足:“這樣的針法,恐怕在我們神農門也是絕無僅有的,有機會是否應該引薦他加入門派?這樣的人才,如果不能被門派收羅就太可惜了。”
霍雙晴心裏暗暗打算着,卻哪裏知道若是論起輩分,周易還是她的師爺呢。
聽到霍雙晴發問,衆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周易身上,尤其是趙學初最爲緊張,這麽長的一根針插入母親胸口,他不緊張才是怪事,這都十幾分鍾了,是不是該取出來了?想催催,卻又怕打擾了周易。
周易微微點了點頭,用食中二指銜住針尾,緩緩向上提起,趙學初瞪大了眼睛去看,見到針上并無一絲血迹,這才松了口氣,這位小周醫生果然夠神奇的,一針下去硬是沒傷到血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将銀針提出八寸左右後,周易才猛地一挑雙指,将整根針都取了出來,借着手術室内的聚光燈,衆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隻見在針頭位置有兩毫米左右的一段微微呈現出灰色,卻發散不出來,必須要貼近了才能看到。這一層灰色的附着物就好像被某種力量束縛住一樣,在針尖流動,卻始終無法脫離。
“是醫家氣功,果然和傳說中一樣,這個周易,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一手呢?”
華文峰和尚思利這些人隻是‘外行看熱鬧’,心裏暗暗稱奇,還以爲是銀針本身有什麽特别,才能鎖住病源樣本;霍雙晴卻是個行家,想起門中長輩張公子對她講過的醫家氣功中,就有一手是以氣功鎖住病源樣本的方法,不過門中幾位師長雖然都練習過這種氣功,卻還沒聽說有人能如此運用的,想不到卻在周易身上見到了,心中不覺又驚有喜
“怪不得躍波師兄說過要給這個年輕人機會,不要爲難他,看來門中早就注意到這個醫學天才了?我神農門真不愧是執掌天下醫界牛耳,任憑這個周易再厲害,也要在門派的注意之下。”想到這裏,霍雙晴看向周易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似乎已經看到在不久的将來,這位年輕的醫學天才就将進入神農門,成爲自己人了......
“小黃護士,快拿工具來,封住病源樣本。”
小黃護士早就取來了封鎖樣本的玻璃片,周易把銀針一抖,針尖處的那層灰色附着物就乖乖地跑到了玻璃片上,上下兩片玻璃一封,又裝進樣本袋中,取樣的過程就算完全了。
其實一切都是障眼法,癌症因子的半個方程式周易已經了然于胸,病源樣本上有他一絲内家罡氣封鎖,更不會有任何閃失,現在他要頭疼的隻是該如何引導霍雙晴她們和負責病源樣本分析的專家,希望國内的醫學水平可以分析出癌症因子吧,那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提出由周氏集團參與,隐藏了很久的苗疆生物基地也就可以借機浮出水面。
如果從癌症因子的發現到完善方程式最後攻克癌症都是由他一手完成,那未免也太過于神奇了,就算有‘神農門’前輩高人的身份掩護也遮蓋不住。周易倒是不怕被國家政斧關注,隻是他在武術界、實修界已經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回頭在醫學上也有如此驚人的成就,放在古老道這些人的眼中,難免會被人猜出他的身上另有秘密;全能閑人系統是萬萬不能暴露在這些人面前的。
***
分南城,夫子廟。
夫子廟這地兒,乃是當年的江南貢院,天下人才荟萃之地,前有占地數十畝的廣場,廣場一側,則是秦淮河繞行而過。想想當年有多少文人雅士,坐着畫舫而來,聽着美人兒彈唱,身邊站個清秀的小書童,懷中軟玉溫香、心中有定國安邦之志,一旦魚躍龍門,就此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是何等快哉?男兒當如是!
隻不過如今的廣場,已經成了小商品市場,到處都是吆五喝六的買賣人,文氣也是蕩然無存。好在秦淮河經過政斧的大力修繕,如今一到夜晚,是彩燈高懸,畫舫船兒來往其間,稍大點的船上,還有唱評彈的,這可是陽春白雪,甭管您聽得懂聽不懂,隻要品味幾句旋律,就能消去火氣,變得斯斯文文的,您還甭不信。
臨河的一家酒館兒,一名身穿青色中山裝,臉色紅潤的老人正憑窗而望,看到下面五色斑斓的水面,忽然發了句感慨:“都說是興,秦淮興;亡,秦淮亦興,這個地方,可是能看出國家氣運的地方啊。葉老門主,你這酒店選得,深了去了……”
“我可沒這麽多憂國憂民的想法,就知道削尖腦袋想了辦法去振興神農門,振興中醫,沒辦法,身不由己啊……”葉得草坐在老人對面,笑嘻嘻地道笑道:“老朋友,有多少年沒見了,卻沒想到你居然躲到了這裏悠閑,這次要不是張公子找到你的蹤迹,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見到呢,來,幹一杯。”
“成老哥,來吧,我也敬你一杯。你不是俗人啊,名聲有了、身份高了,居然就把什麽都放下,跑到秦淮河上做個閑人,啧啧,這境界......”
旁邊坐着的夏商元、張公子都笑着舉起酒杯,看着意思是要輪翻了這老頭兒。
“行了,别整這些沒用的,我還不知道你們神農門?”
姓成的老頭兒嘿嘿一樂,卻沒舉杯子:“嘿嘿,當年神農門一枝獨大,把我百草堂逼得無處安身了,我這個百草堂碩果僅存的**都巴巴去了國外,研究起病源樣本來,你倒好,不做楚霸王做劉邦,是步步緊逼啊?說什麽我成祖德忘記了中醫本份,丢棄了華夏醫學理論,還要把我驅逐出中醫界?今天這是怎麽了,上趕着來找我成某,是要繼續‘追殺’成某麽?”
“哎,那時是成某年輕沖動,如今老了老了,痛思己過,才知道當年實在對不住老兄。”
葉得草苦笑道:“如今神農門也認識到要振興中醫,必須要走中西醫結合的路子,已經開始在全國範圍内搞互聯、搞試點。老兄當年呆過的和州醫院,如今也是我們的試點醫院之一呢。”
“和州醫院?”
成祖德看看葉得草三人,微微笑道:“這都是什麽年月的事情了,老朽離開華夏醫界多年,早就不想管你們這些閑事,你們要振興中醫也罷、中西醫結合也好,關我屁事?要我說麽,既然是故人見面,那就好好地喝上幾杯,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甭來煩誰。嗯,這酒不錯,叫什麽名字來着?”
“将相和,是我一位師弟私人釀造的,如今連他手裏都沒有存貨了,倒是我藏了幾壇。今天來見成老哥兒,沒有好酒怎麽行呢?”葉得草微微一笑,就知道這老酒鬼得問這壇将相和的來曆,還怕扯不開話題?
“你師弟,你有幾個師弟呢?”
成祖德疑惑地看了夏商元一眼:“莫非是當年**出神農門的某位師弟?這倒也是,看這釀酒的功夫,沒有了三五十年是下不來的,有時間倒要爲我引見引見,讓老朽也見識一下這位酒道聖手。”
張公子微微一笑,十幾度的天氣,硬是将手中折扇搖了幾搖:“這成老哥就有所不知了,葉師兄的這位師弟不僅醫術堪稱高明,而且還是個年輕人,今年才不滿三十歲呢。嗯,剛結過婚,連個孩子都沒呢......是葉師兄代師收徒,生生爲他擡了個大輩兒。”
“還不滿三十歲!”
成祖德先是一愣,跟着哈哈大笑,連連指着葉得草道:“你這個老豬狗,認了這個年輕的師弟,可讓門中**如何自處?太亂來、太亂來了......不過此子如果真像張公子所說,倒是個人才,不給人家個大輩兒也說不過去,***,說得我老人家倒是有些心癢癢的,真想見見你這位小師弟呢。”
“呵呵,成老兄有所不知,我這位小師弟可不光是醫術高明、釀酒水準一流、那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最讓你想不到的,是他效法先古,入腠提取病源樣本的能耐。看看吧老哥哥......”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葉得草甩出了一個檔案袋,成祖德隻是掃了一眼,目光頓時就移不開了。
那袋上就寫了一行小字——‘癌症因子病源樣本的分析過程,未完善。’
ps:最近偶然事情多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老婆前幾天腰上起了幾片紅斑,都沒在意,今天疼得厲害,下午帶她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是‘帶狀疱疹’,民間俗稱爲‘纏腰龍’。陪她在醫院檢查、打水,耽誤了些時間,今天先兩更吧,明天三更。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