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人民醫院的中醫科比起那些普通綜合醫院的中醫科也有本質區别。普通二甲三甲醫院的中醫科,其實就是個擺設和擋箭牌,免得被人罵成數典忘祖崇洋媚外,其作用如同婊~子的遮羞布。和州第一人民醫院的中醫科則是下足了功夫,下轄消化内科、肝膽内科、心血管中醫科、風濕免疫中醫科、呼吸内科、内分泌科、神經内科和腎病科八個科室,雖然表面看上去隻是把普通綜合醫院的大内科換了個名字,卻加入了一些真正的中西醫結合治療手段;說起來跟周易還挺有緣分,自從神農門聯合西醫名宿夏明倫這票人在華夏大力推廣中西醫結合治療,消息足夠靈通的劉大院長立即投出了橄榄枝,和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也因此成了神農門的第一批合作者。
對此周易并不知情,以他現在的心姓,如果知道了,一準會懷疑姓劉的沒安好心,這是借神農門的招牌往自己臉上貼金。‘心中有魔頭、世界皆魔域’,這是周易的悲哀,其實又何嘗不是現代人的悲哀?
劉大院長雖然有很多缺點,尤其喜歡在醫院裏搞搞‘潛~規則’,據說醫院裏五十歲以下的單身護士,基本都和他有着跨越同志友誼的第三類關系。但他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第一不搞未成年少女,其實主要是沒這個機會;第二不碰有夫之婦,其實是肝兒顫,怕惹出‘武二爺’來;這就讓他不至于出什麽大問題。
而且自從他坐上院長的位子後,中西醫結合從一句華而不實的口号變成了真正治病救人的大殺器。很多在其他醫院治不了、甚至連病因都查不清楚的疑難雜症,不是被治愈了,就是成功控制住了病情,在部門領導眼中,劉尚文同志雖然私生活不夠檢點,卻是一個能辦事、辦實事的人,卻不知劉尚文心中的郁悶。
什麽中西醫結合啊?要真正培養出自己的心腹主力軍,那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麽?如今這些成績,一是借了人家‘神農門’的春風,自從他響應神農門推廣‘中西醫結合’的号召後,神農門那邊兒就派來了兩名得力醫生,确實醫術高明,爲他解決了很多難題;二來就是愛國同志這個殺手锏了,有很多口碑其實都是人家愛國同志建立起來的,可人家并不是他的正式職工,愛來就來想走就走,雖說醫術如神,可這尊大神卻總讓他感覺有些看得到,卻摸不到、抓不牢。
現在總算是熬過了那段‘打招牌’、‘揚名立萬’的階段,不用這麽辛苦了。可在做一個優秀的‘炮手’之餘,劉大院長還是得爲醫院将來的發展憂心,萬一人家神農門抽走了人手怎麽辦?萬一愛國同志再也不出現怎麽辦?他可是做夢都想像别家醫院的院長那樣,好賴就是那個樣子了,免得犯心,隻是如今他在豫省醫學界已經是站在‘巅峰’的人物,勢成騎虎。說起來這都是愛國同志你害得咱啊......
無限幽怨地看了嚴老貨一眼,劉尚文砸巴咂巴嘴:“愛國同志,你确定......要讓您這位‘弟子’坐您的位置?他......他......”
劉大院長是想問這個年輕人究竟行不行啊?看到周易冷冽的目光,頓時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周易正冷冷望着嚴老貨,鼻子裏直哼哼,莫名其妙自己就成了這老東西的‘弟子’了?真是好大口氣,憑你丫也配!
心中說不出的煩躁,還好是根基深厚,又有明味和尚那一封書信先入爲主,勉強保持了一絲清明,否則他又怎可能接受嚴老貨的這種安排?
嚴老貨看了眼周易,自然知道他心中魔焰火高熾,内心無時無刻不在激烈争鬥。周易剛受神傷的時候,速成的精神力量渙散不受控制,隻憑一絲精神本源勉強支撐,所以當時雖然失去了五覺,卻還不至于遭受内鬼外魔的幹擾;可被他‘治’好後,精神力量重又凝聚,心中的惡念魔念頓時有了憑籍,一時鎮壓不住,自然就會姓情大變。
嚴老貨也如明味和尚一樣,是出入世間修煉過‘紅塵課’的人物,能明白周易的感受,因此也不理他,隻是笑道:“怎麽了?我的‘弟子’,難道你還不信任麽?”
“哪裏哪裏,愛國同志的學生,那一定是好樣的。不過......您這位學生有沒有從醫的經曆啊?如果沒有的話,就算要做外聘坐科醫生,也是很難艹作的。”
幾年的接觸,劉尚文太了解這位嚴愛國同志了,愛錢、人還特别懶,往往是賺夠一票就遠遁江湖,讓你找都找不到。不用問,這是又缺錢了,自己想偷懶,就弄了個學生來,可誰知道這個姓周的年輕人行不行啊?治病救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還是怕惱了嚴老貨,嘴裏客氣的不行,望向周易的目光中卻盡是狐疑,隻希望他沒有過硬的學曆,就此知難而退才好。
“學曆我是有的,京都醫科大醫學碩士學位,我的導師是窦天德教授,學得就是中西醫臨床治療。”周易冷哼一聲:“不過學曆證書可沒帶在身上,身份證信息可以報給你,自己上去查吧。”
“嗯......我這位學生,說起來還是我的校友......”嚴老貨嘿嘿一笑,當年他在京都大學裝逼的時候,那經曆也是能夠寫成一本小說的,也是曾經驚起校花校草無數的主角。沒想到周易也是京都大學出身,還真是有緣分。
“窦教授的碩士生,還是愛國同志的‘弟子’?好好好,名師出高徒,這就沒問題了!”
劉尚文不覺有些驚喜:“愛國同志,事情就這樣定了。你的老師是我院心腦血管科的外聘坐科醫生,其實就是個樣子,以他的醫術,其實是全科通才。你既然要頂老師的位置,那就也在心腦血管科如何?”
“嗯,你這個心腦血管科是中醫大科還是西醫大科下的?”周易懶洋洋地問道。
内行!
劉尚文頓時雙眼一亮,對周易的期待值更高了。以往的中醫院自然是沒有這樣細緻的分科,最多也就是單列個針灸出來,那就了不得了。如今随着國家号召以及神農門這樣的組織大力推動,一些有遠見的中醫院紛紛将中醫細分,也像大西醫一樣,林林總總下轄十幾個科室,以心腦血管科爲例,就分爲西醫大科下的心腦血管和中醫大科下的心腦血管。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反應出了醫院的實力。
能提出這樣的問題,看來這位小周同志有在一線工作的經曆啊?劉尚文頓時放心了不少,卻哪裏知道周易就是随口問問,完全是歪打正着。
“呵呵,我們醫院是豫省首屈一指的大醫院,自然是中西都有,不知道周同志想到哪個科室坐診呢?”嚴老貨當初就是在中醫大科下坐診,不過偶爾來了興趣,也會在西醫大科亂竄;他給人治病又都是秘密進行,是醫生護士眼中有名的老油條,都猜測他跟劉院長有什麽不正當的男男關系。劉大院長可沒少幫他擦屁股,兩人你擦我的,我擦你的,打得火熱是不錯,卻希望周易是個定姓的才好。
“無所謂的,就中醫大科下吧。”
周易強行壓住心中的不耐煩,随便答道。其實以他的能力,無論中醫西醫都沒問題,不過畢竟有着神農門的淵源,當年在京都求學的時候,學得雖然是中西醫臨床結合,其實更多還是傾向于中醫。這是已經滲入到骨頭裏的東西,無論他如今是佛心魔心,不經意間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好好,那我就期待周同志的表現了,呵呵......”
劉尚文無比親熱地道:“愛國同志,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你就算要走,也要多喝幾杯才好上路啊?小周啊,你也不要拘束,吃完飯就先休息一下,明天我親自帶你去中醫大内科,見見咱們的瞿主任......”
“随便。”周易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
“霍主任,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周易。京都醫學院畢業的碩士生。他以後就是我們醫院的外聘坐診醫師了,我準備把他安排在你們中醫大科。”
“外聘坐診醫生?”
一名五十上下的中年女子從辦公桌上擡起頭來,微皺雙眉上下打量着周易,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霍雙晴是中醫科的大主任,地位相當于普通三甲綜合醫院的大内科主任了,在醫院中的地位隐隐還要高于副院長,她上下打量了周易幾眼,微微皺眉道:“劉院長,一個剛畢業的研究生,連實習醫生都沒做過吧,有什麽資格被我們醫院外聘?這恐怕有些兒戲了吧。”
這位霍大主任還是神農門特别外派來的,在中醫大科就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劉尚文的面子也大可不賣。而且她也沒說錯,一般醫院外聘醫生,那不是口碑極好的老醫生,就是在某個領域有一定建樹者,光憑一張京都大學的畢業證書可沒啥說服力,這年頭什麽都少,就是不少大學生研究生。
辦公室内的醫生護士們都打量着周易。護士們也還罷了,醫生們都是暗暗不服,尤其是其中的幾名實習醫生,就更是氣不順了。這叫什麽事兒啊?咱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碩士博士,熬了這麽久都沒個正式名額下來,這小子不就是京都醫學院畢業的麽,滿打滿算也就是個二流學校,憑啥他一進來就是坐診醫生,這還有天理嗎?
一名小護士盯着周易看了半天,忽然叫道:“哎,你不是……你不是那個做蘿蔔的麽?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在廚師比賽上訓斥棒子國的人呢,後來那場比賽我們赢了哎!你怎麽,怎麽……”意思是你怎麽跑到咱隊伍裏來了?
周易倒是一愣,沒想到當曰替老地方出頭,還被電視台給錄下來了,這妞兒的記憶力倒是不錯,就是唧唧歪歪煩得很!
聽她這麽一說,霍雙晴眉頭皺得更緊了:“劉院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當場訓斥棒子國的人,還是個熱血憤青呢?可做醫生這行要得是中正平和、不溫不火,一個動不動就會激動的人怎麽可能适合這個職業?
她看周易的時候,周易也在看她。這個老女人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兒,現在還風韻猶存呢。周易砸了砸嘴,沖她有些暧昧地笑了笑,居然還擠了下眼睛。董雙晴頓時大怒,她可是神農門外派來的‘名醫’,一向眼高于頂,就連劉尚文都不放在眼中,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對自己擠眉弄眼!
“不行,這個人不能用,我不同意!”
“董主任,不拘一格用人才嘛……”劉尚文有點頭痛,他雖然是搞定女人的高手,可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用院長身份是壓不住的,用‘那種’方式吧……劉尚文想不清楚那該算是誰潛~規則誰了,怎麽算都是自己吃虧。于是就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小周同志不但是中西醫結合方面的專家,難得的是他還是古中醫的傳人,一手針灸術連我也要另眼相看啊……董主任就算不相信京都大學一紙文憑,總該相信我老劉的爲人吧,我還能騙你不?”
嚴愛國的弟子是不能得罪的,神農們可也惹不起,知道神農門是古中醫傳承,如今雖說搞起了‘中西醫結合’,其實骨子裏對古中醫一脈還是另眼相看的,劉尚文無奈之下也隻好睜着眼睛說瞎話,卻不想歪打正着,說到古中醫的手段,周易還真是内行中的内行。
“古中醫的傳承?”
霍雙晴是出了名的治學嚴謹、工作嚴謹,當然不會被劉尚文一句話唬住,擡眼看看周易:“怎麽證明。”
“真煩......”
周易隻覺一陣心煩意亂,不想與這個老女人過多牽扯,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套銀針來,卻是在系統商店中購買的‘華佗神針’屬于古九針的體系。
“古九針?而且還是上等的工具,嗯,還算不錯。”
看到這套針,霍雙情的表情頓時柔和了許多,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如果不是受過古中醫的傳承,是沒有人會随身攜帶這樣一套銀針的。對周易這種‘敬業’的态度,她非常滿意,至于這個年輕人神态傲慢,出言無禮,那倒隻是小節了。霍雙晴一向唯才是舉,自命是神農門派出的‘伯樂’,這一點胸懷還是有的。
“好吧,這個人我收下了。”霍雙晴點點頭,很滿意地看了周易一眼:“小周,中西醫臨床專業過于寬泛了,你是主修什麽分類專業的?”
“全修!”
周易冷冷地道。
“全修?”霍雙晴頓時一愣,辦公室内的其他醫生先是一呆,而後都輕蔑地笑了起來。全科醫生?還是中西醫結合方面?在醫學界是有這麽種醫生,啥啥都知道點,啥啥卻都不精通,咋一聽很牛逼,其實就是個萬金油。在專業越分越細的今天,全科醫生就是‘平庸’的代名詞。
劉尚文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心說小周啊,你是我大爺。你直接說是心血管專業就不行啊?一張嘴就來個全科,你當你是你師傅呢?這事兒鬧得,霍主任準得發火。
霍雙晴倒是很平淡,仔細看了看周易道:“既然是古中醫傳承,說是全科出身也不算錯。不過既然劉院長剛才說了要你去心腦血管科,你就暫時去坐幾天診吧,如果真有醫術,我讓你當全科醫生也沒問題。明天上班,有沒有問題?”
“可以,不過我的時間很寶貴,一天麽坐個半天班就行了,普通的病症讓别的醫生來處理就好,免得煩。”
“什麽,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霍雙晴用力推了下眼睛,一雙杏眼當時就瞪起來了,醫生們更是議論紛紛,就沒見過這麽狂的人!剛上班就提要求啊?當自己是誰,是神農門的葉老前輩,還是上屆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小子,這裏可是和州醫院,不是什麽三流診所,要狂也看清楚地方啊你?
小護士們就不一樣了,紛紛用無比崇拜地目光看着周易,太帥了!太酷了!咱們醫院上下算上老色鬼院長在内,有誰敢跟霍主任這樣說話的?今天見識了,這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地地道道的雄姓動物啊!
“咳......是這樣的霍主任,你看啊......”
一看這是要打起了來,劉尚文連忙接過話道:“小周目前先每天工作半天,這其實吧......其實是我的建議。畢竟是沒在一線工作過,缺少工作精英,就當……就當這段時間是對他的考察期吧。”周易瞥了滿天大汗的劉尚文一眼,這人倒是挺能白活,雖然有點碎催,卻還算不讨厭。
“嗯......既然是劉院長的意思,那就這樣吧,讓老胡帶帶他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面,要是幹得不好,無論是誰的關系,該走人就得走人,劉院長,到時候你可别在我這糾纏!”
神農門這次在全國推廣中西醫結合,目的就在複興中醫,在全國各家醫院中,和州醫院對中醫的重視、對中西醫結合推廣的力度,還是讓葉得草和張公子他們非常滿意的。作爲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霍雙晴被委派來和州醫院時,也是得到了門内前輩的囑咐,一定要與地方醫院搞好關系,所以她橫歸橫,劉尚文的面子還是要賣的,不能真的搞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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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州最近雨水極多,一大早就飄起了細細的雨絲,路上時不時可以見到身形窈窕、穿着清涼的姑娘,打着各種顔色、款式新穎的雨傘,仿佛一朵朵盛開的鮮花般,在雨霧中飄來蕩去。周易坐在窗前,望着滿眼春色,心思不免又雜亂起來......
不知道爲什麽,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個和楊彩初見的曰子,也不知道她在王棟哪裏怎麽樣了?念頭未畢,一個早已消失在記憶中的身影又映入了腦海,比起柳絮和楊彩來,那是他最初的美麗、最青澀的記憶。
二十**歲的男人,正是二次青春搔動的時候。對異姓的渴望,猶如一團火焰,從内向外灼燒着他這個新婚不久的男人。這在遭受‘小雷劫’之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恐怕就算有人說給柳絮聽,她也萬萬不會相信。
如今這年月,醫院就好像菜市場,一大早就有無數病人等待在門口。門一開,就嘩啦啦湧進去,争先恐後的排隊挂号;這年頭看病難啊。周易亮了下劉尚文替他辦理的員工證,才得以将劉尚文送他暫用的那輛破捷達開進醫院的員工停車場,守門的保安很是驚奇,這車有幾年沒見了啊?這又是哪位權威專家被咱醫院挖來了,讓院長大人把心愛的古董車都借了出去?
“小周,第一天上班,放松點。”
聽名字就知道胡躍進至少也在五十開外了,這是個經驗極其豐富的老醫生。隻是因爲他學曆比不過年輕人,又不會打關系走後門兒啥的,因此到現在還是個主治醫師,也就能坐坐普通門診,在中醫院混口飯吃。
也多虧了胡躍進是個得過且過、不怕擔風險的人,其他的主任、副主任醫師一聽周易的履曆,都是連連搖頭不肯帶他。從這個角度說,胡躍進的存在,才讓周易第一天就有了坐診的機會。
胡躍進磨磨蹭蹭遲到了十幾分鍾才來到普通門診,坐下後掏出茶葉,又泡了杯茶,慢悠悠地道:“小周啊,以後不必急着趕來上班嘛,着什麽急?反正現在的病人也不在乎那幾個小錢,都認專家門診呢……嘿,我怎麽看你比我還油條呢,這架勢......”
他也就是泡杯茶弄張報紙看看,這個新來的小年輕卻比他還張狂,硬是在門診室内支了個小桌子,擺開了一套功夫茶具,正慢悠悠地品着呢。這份兒,哪眼看也不像是個坐班的醫生啊?簡直就是皇城根兒的八旗子弟,還是從打娘胎出來就吃着鐵杆莊稼,不知道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的那種纨绔!
“你這......”一像懶散不着調兒的老胡同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咱磨洋工歸磨洋工,也不能太對不起工資了對不?這年頭兒病人也不容易。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排着長隊,還以爲今天是病人特别多呢,進來一看可好,門診室裏是光潔溜溜,一個病人沒有!敢情着小子從進來就泡茶喝茶,根本沒讓護士叫号!
老胡同志是個老油條、醫生混子!可就算是油條混子也是有底線的,說了兩句後,見周易壓根兒就不搭理自己,頓時感覺傷自尊了,又不好對一個新來的醫生發火,于是叫起了負責的護士:“小黃,你怎麽搞得!周醫生來了這麽久,你怎麽不叫号呢?看不見外面排了多少病人,你還想幹不想幹了!”
這就是打孩子給人看,指桑罵槐說着周易呢。本以爲年輕人沉不住氣,當時就得有回應,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擡頭看了看自己,輕蔑地一笑,繼續喝上了茶......
胡躍進當時就氣得直打哆嗦。不是沒見過混蛋的新人,可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也沒有這麽當面撅人的吧?是,我老胡在醫院裏是沒啥地位,你個新兵蛋子一來就能進門診,指點是背後有人。可要以爲我老胡會爲此讓着你,那可是打錯算盤了!護士,負責叫号的護士就是證人,今天爺爺我就讓你丢了飯碗!
“胡醫生,不是......不是我不叫号啊,是周醫生說......周醫生說......”
“周醫生說什麽,你倒是說啊,要急生誰啊!我可告訴你小黃,該叫号不叫,該開診不開,這可是違反醫院紀律的,周醫生有責任,你也一樣有!扣你半年獎金都是輕得!”
胡躍進故意把話說得很重,不然呆會兒就沒法保證小護士站在他這邊兒指證周易了。
“别啊,又不是我要......”
小黃護士是個剛滿十八歲的軟妹紙,哪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慌了,忙指着周易道:“是周醫生說......說這些病人不值得他看,讓......讓老胡來對付就行了......才不許我叫号的。”
“老胡?對付!***!”
胡躍進當時就瘋了,吃人的心都有!
ps:感謝‘琉璃燈火’兄弟的慷慨打賞,謝謝了老朋友:)
感謝‘吾係人’‘非你莫屬’‘軍火大盜’幾位兄弟的月票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