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和柳絮興緻勃勃地走到他身後,看意思陳英甯的這位高徒是要用這棵椿木試劍了,隻是不知道是否能像小說上說得那樣,劍俠一張口,就有白光一道,繞樹一匝便即斷去?隻見他掀起上衣,從腰間取出一個古色斑斓的劍匣,也就是一尺長、五六寸寬的樣子,打開匣蓋,隻見裏面放着一柄七八寸長的藍色小劍,其實就是精鋼打造,因爲火口好,被陽光一照,藍汪汪的。
這把小劍隻有拇指寬、其薄如紙,如果不是被他一本正經地放在匣中,寶貝的跟什麽似地,倒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柳絮看得心中大奇,捅了周易一下道:“易哥,這小寶劍真好玩兒,我也想要一把”
“呵呵,你還别說,這劍雖然不是仙俠小說中描寫的神兵利器,一般的打鐵鋪還真弄不出來,這可難住我了。”周易苦笑搖頭,心說好端端一個溫柔的大姑娘,怎麽喜歡上這東西了,自己教她習武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這麽小的寶劍,該怎麽用啊?”柳絮看着這把小寶劍,越看越是好奇,别說是男人的手指頭了,就是她要撚起這把小寶劍都有困難。
“呼,呼噜,嗤嗤!”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君邪大聲呼吸起來,他也不用嘴,就是用兩個鼻孔進氣出氣,開始就好像是男人睡後打呼噜的聲音,後來竟如牛鳴,氣息所至之處,帶起滿地塵土樹葉,飛舞的滿天都是,那劍匣中的小寶劍竟然也随着他的呼吸聲一起一伏,似乎是要飛起來一樣。
“以氣禦劍,這就是道家飛劍的法門?果然夠神奇的。”
這就叫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兒,周易這種武道高手可以外放罡氣,透木穿石,甚至結成罡氣護牆,抗衡外來攻擊,可要用罡氣禦劍飛行,卻是不能,這就好比射雕中的黃老邪也有劈空掌的修爲,内家罡氣外放攻敵沒有問題,卻隻能用彈指神通彈出小石子,卻不能直接禦使石子飛行一樣。
道家飛劍撲擊之術,和武道罡氣本來就是兩回事,所以君邪的表演讓周易看了都是暗暗稱奇,正想他喘粗氣要喘的什麽時候,忽聽君邪鼻子裏發出‘吽’一聲悶響,那柄在劍匣中起伏不定的小寶劍竟然随聲躍起,化成一道藍光,直直投向數米外的椿樹,‘波’一聲锲入樹身,隻剩劍尾還在不停的晃動。
君邪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有些得意地望了周易一眼,走過去拔出小寶劍放回匣中,笑道:“獻醜了,請周先生多多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當,道家飛劍果然精彩啊”
周易笑着誇獎了一句,卻又搖了搖頭,看了眼陳英甯道:“不過這發動也太慢了些,飛一劍出去就要半分鍾左右,如果在冷兵器時代倒還算過得去,在如今這個年代練習飛劍還有意義麽?陳老前輩,都說飛劍是道家第一殺死手段,威力應該不止于此,您該不會是藏了私吧?”
“周小友誤會了,君邪表演的本來就是劍術小成的結果,看上去自然威力不大,至于劍術大成麽”
陳英甯笑吟吟地望着周易,心思轉動:“傳說這個周易連蘇定方都勝了,恐怕就是在混元級高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究竟是武道厲害,還是我道家飛劍刺擊之術兇猛,這倒是個驗證的機會”
“原來如此啊?”周易眼睛一轉:“這麽說來,陳老前輩應該就是劍術大成的高人了,不知道小子有沒有榮幸,能夠見識一下呢?”他的話音剛落,還沒等陳英甯回答,君邪先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周先生,大成劍術可不是随便能見到的啊,我勸您還是打消這個想法吧。”他的年齡其實跟陳英甯差不多,隻不過陳英甯算計翻天印,不得不跟周易平輩論交,他才生生低了一輩兒,其實在他眼中,周易就是個年輕人,什麽戰敗蘇定方,沒有親眼見到,誰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此刻聽到周易竟然要見識大成劍術,不由暗笑這個年輕人得寸進尺、不知厲害。
“哦,讓我打消這個想法,君老先生是認爲我不夠資格,還是陳老前輩也沒有修煉成大成劍術,就是想讓我見識一下,也有實際困難呢?”
“你”君邪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被陳英甯揮揮手阻住;陳英甯笑道:“君邪不得無禮,本來就是爲師沒有向周小友說清楚。周小友,大成劍術傳自呂祖三篇,有天感篇、地應篇、人欲篇,前兩篇早在元、清兩代就相繼失傳,我學得卻是人欲篇,所以又有一個說法,叫做‘道家無爲,飛劍落俗’說得就是道家可以用無爲理論要求自己,修身立命,可這飛劍手段卻沒有什麽無爲不無爲的,一樣是人間兇器說飛劍是道家的旁門末技,那就是這個原因了。”
“陳老前輩的意思是說?”
“劍俠小說中描寫的飛劍是誇張了百倍,可有一點卻沒有誇張。”
陳英甯微笑道:“修煉人欲篇的大成飛劍,要麽不出,出則必須見血,不見血,絕不收回!因爲這已經是飛劍跳丸,藏精納氣的功夫,如果不能見到敵人之血、吸收對手精氣,用劍者就要元氣大傷,小友,無論在佛家道家,飛劍也是兇器,你明白了麽?”
“哈哈,我聽明白了,原來陳老前輩不肯讓我見識大成劍術,是怕傷了我。”周易搖頭笑道:“可是您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想要見識一下了,老前輩不要忘記了,這是我交出‘翻天印’的附加條件,您總不會賴賬吧?”
“易哥”柳絮現在也不是那個炒粉攤旁的女孩兒了,自從跟了周易,見識過無數奇人異事,尤其剛剛還見過飛劍的威力。那還隻是小成,要是大成還得了,不免爲他擔心。
“放心吧,陳老前輩還能真傷了我?真要是我抵擋不住,老前輩也不會傷到我的要害。”周易拍拍她的臉頰:“更何況要傷你未來老公也沒這麽容易受傷的。陳老前輩,我準備好了,請吧?”
“好,既然周小友堅持,那我也不客氣了。”陳英甯緩緩從石桌旁站起身,将口一張,立即有一個銀色小球從他嘴中噴吐出來
(未完待續)